他可是大唐太子啊,竟然逾越了礼治。
李泰心中暗喜,只有他毁了,自己才有机会上位。虽然他知道历史上的李泰下场也很惨,但既然重活一回,他就得努力。
怎么努力?这却是个大难题,毕竟,有些思想在人们心目中是根深蒂固的。即使李承乾当不成太子,还有李恪兄弟,更有刚到这个世上的李治在那排队。
李泰一肚子心事,坐在东宫显德殿的李世民也心事重重。
面对一直赖在太极宫的父亲李渊,他一筹莫展。他的皇位来得不够光明正大,他一直想要改变世人对他的看法,他采用了魏征以仁治天下的建议,极力塑造一个百姓爱戴的好君王的形象。
面对把太极宫当成自己私人财产的李渊,头痛的紧。
自大唐开国以来,太极宫都是皇上朝见大臣的地方。
他是皇上却只能住在东宫,有名实不副之嫌。自己本身夺嫡继位又是采用了非正常手段,存在某种“合法性危机”,而始终不能正位太极宫无疑在一定程度上强化了危机感。
他必须尽早进入太极宫,才能清除身心的不安。
正在这时,李泰走了进来。从大佛寺回到宫中,李承乾回中山郡王府了,他急不可耐地奔东宫来,想将李承乾从大佛寺带回小和尚的事告诉母亲长孙皇后,却鬼使神差来到了显德殿。
每个人都能看出来,李世民是不开心的。
他遇到麻烦事了?他相信,他的不开心绝对不会因为女人。
如日中天的他只会赢得女人的膜拜,恨不能夜夜得到他的临幸。
他十分乖巧地行了参拜礼,说:“参见父皇,父皇怎么了?是不是魏大人又惹你不高兴了?皇上龙体重要,不必和他一般见识。”
“休得胡说,不好好在宫中用功,到这里干嘛来了?”
他语气严肃,表情却极温柔。
李泰回道:“孩儿想念小弟弟,过来瞧他,不知不觉就到了父皇这里。父皇国事繁重,一定要保重身体。儿臣给你按摩缓解下可好?”
李世民很是欣慰:“好啊,我家老二真懂事,今天天气阴冷,我经历了战争太多,身上伤痕无数,每逢阴天就会旧疾发作。”
见李世民十分乐意接受他的服侍,李泰很是高兴。
他将两只手搭在他肩膀上,对着肩井穴和肩贞穴按了几下,李世民立即就浑身舒畅。他双眼微闭,一副很享受的样子。
李泰小声问他:“怎么样?有感觉没有?”
“不错,告诉父皇,从哪儿学的这本事?”
李泰笑了笑说:“在梦中。”
“噢,有这回事?咋没听说过?”
“有次我在梦中遇到一个白胡子老人,他非要教我按摩,没想到,醒来后在小太监身上试了下,他们都说效果特好。父皇要是愿意,儿臣天天来给你按摩。”
李世民一脸宠溺地笑道:“这可就奇了,人家都梦见太阳大蛇什么的,你却在梦中学艺。这是真的?咋听着像是谎言?”
李泰“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说:“孩儿不敢。我每天傍晚给母后按摩都整整一年了,母后没有告诉你?”
“没有。难怪她怀你们兄弟的时候老是浑身不自在,现在却从没有说过哪里不舒服。儿子,你今天来有事吗?”
“有事。”
李泰一本正经地说。
“什么事?你不会是想娶亲吧?”
李泰正色说:“父皇,孩儿别无他想,只想替父分忧,为国分忧。”
李世民一把拉了他起来,将他放在怀中,轻抚了头说:“赴汤蹈火的事轮不到你去,宫中那么多文臣武将,拿着朝廷俸禄,自然得为大唐做事。你只需要把书念好,学些治国理政的本事。”
“孩儿遵命。父皇为什么不开心?说出来,孩儿替你排解。”
李世民激动地一把把他从怀中推开说:“儿子,有你这话为父很知足了,父皇知道你聪慧,你猜猜父皇有什么烦恼?猜中了有赏。”
李泰望了下太极宫的方向说:“父皇想在太极宫上朝,皇爷爷不肯搬离,你是为此事发愁吧?”
这段历史在《唐史》中有记录。
“这孩子,人小心不小。既然你看出父皇的为难之处,有何见解说来听听。”
“父皇,所谓打狗看主人,要想让皇爷爷明白你的用意,完全可以演一出杀鸡给猴看的好戏。”
“谁是鸡?谁又是猴?” 李世民双目炯炯。
这孩子如此聪明,他不由龙心大悦。心想,要不是承乾为长,他一定会立他为太子。
“裴大人为鸡,皇爷爷是猴啊。他们俩人的关系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你只要动裴大人,皇爷爷自己会明白你的心意。”
李世民心中一亮,一把将他抱起来,大叫:“我们父子竟然想到一处了,这太奇怪了。”
“父皇,快放我下来,累着你了。”
李泰又一次被李世民认可,笑得十分欢实。
李世民抱着他转了几个圈,大气不喘一下。
这个男人身体健康的不得了,要想坐在他的位置上没有数十年是等不到的。
“咋样?父皇身体还行吧?我虽没有你元霸叔叔过人的臂力,却也是个习武之人。儿子,把你的捆龙剑法给父皇瞧瞧。”
“父皇,不允许配剑进宫你忘了?我听说太子哥哥身体不适,打算看完小弟就去瞧他。”
都说李世民是难得的慈父,要是知道自己长子身体有恙,不会无动于衷吧?何不趁机让他去看看他的不端之行。
“他怎么了?”
李世民一个子慌乱起来,起身就走。
“下学的时候他不舒服,不知道咋样了?父皇这是要去看他吗?
李世民脚下生风,李泰跟在他身后,人小步子也小,根本撵不上。
李承乾将一个和尚放在身边,李世民看到了会作何感想呢?
他心中忐忑着,加快步子,甚至小跑起来,还是跟不上着急忙慌的李世民。
几个太监正在门外议论纷纷,猛然间看到皇上都吓傻了,正要通报一声却被李世民制止了:“不用通报,太子怎么了?”
话音刚落,就进了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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