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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73章 王班头

    那人顿时痛哭流涕道:

    “还请大人明察,小的们真不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税银过我们手的时候绝对是真的,至于为什么变成假的了,小的是真不知道呀!”

    丁大人笑道:

    “刚好,本官也不知道!所以这幕后黑手就只能是你们两位了,毕竟你们操作起来最方便。来呀,把他们按住,让他们也尝尝蜡油滴进眼里究竟是什么感觉?”

    两个吏员自然是剧烈挣扎,可是有什么用,他们还能挣脱过刑部的官差不成?所以,很快两个人便被彻底按住了。

    眼见着那蜡烛离自己的眼睛越来越近,两人心里恐慌到了极点,其中一个实在忍保不住,喊道:

    “是衙役三班的人,是他们,大人,一定是他们换了假税银!”

    “对对对,就是他们,一定是他们勾结张康换了真银子,就是他们!”

    另一个也大声喊道。至于为什么,他也不知道,反正只要别往自己眼里滴蜡油就好。

    丁大人坐在上面,闻言很是悠闲的瞥了他们一眼,道:

    “本官可不会上你们的当,你们以为随意攀咬别人,本官就会放过你们吗?本官劝你们还是早点认了吧,好歹也能落个痛快,不至于受罪。真的,我们刑部的刽子手,那砍头的技术都是个顶个的好,手起刀落,脑袋立马分家,绝不会出现砍一刀死不了的情况。”

    他越说,那两个吏员越是拼命的摇头,

    “有证据,小的有证据,还请大人给小的一个机会自证清白,小的们真的是冤枉的。”

    丁大人盯着他们,明显不相信,

    “真是他们?那你们昨天怎么不说,白白浪费本官这么长时间?你们这是在欺负本官吗?”

    说着,丁大人一拍桌子,吓得那两人一激灵,

    “不敢,不敢,小的们是昨天没想起来,这刚想起来的,刚想起来的!还请大人赶紧让他们停下,小的想起来了,真的想起来了!”

    丁大人感慨道:

    “那还是这两根蜡烛的功劳呀!说吧,你们的证据是什么?本官要是发现你们胡说八道,到时候就不仅是你们,连你们的家人都要尝尝蜡油滴进眼里的滋味,明白吗?”

    他还不信了,他堂堂一个刑部尚书会对付不了这群人,真以为不开口自己就没办法了吗?

    “明白,明白,小的明白。小的,小的曾经看到过衙役三班的王班头和张康的属下有接触。”

    “什么时候,什么地点,知道他们说了什么吗?”丁大人严肃问道。

    “回大人的话,就是在张康被抓捕的第三天。那天小的休息,去舅舅家做客,小的舅舅住的地方有些偏僻,那天也是巧了,小的刚走进那个巷子,就看到王班头和张康的手下鬼鬼祟祟的进了一处宅子,两个人很是谨慎。”

    丁大人皱眉道:

    “你怎么确定那人是张康的手下?”

    “之前,小的见过一次张康带着那属下去听戏。小的当时是没多想的,但后来假税银的事情一出,小的立马就想到了这件事。”

    “你之前见过张康?他是什么人,家住哪里?还有,这件事情,你为什么当时没有不上报?”

    今天要不是自己用蜡油吓唬他,他怕是还不会说的。

    那吏员回答道:

    “小的之前见张康的时候,他是用了假名字,后来人被抓了之后,小的才知道张康是他。”

    “至于为什么当初没有上报,一来小的没有证据。二来都知道张康的手下神通广大,小的就是府衙的一个小小吏员,要是让他的那些手下知道是我说出去的,小的怕是全家都活不了了。还有一个,王班头在府衙也比小的厉害,小的真是不敢拿家人的命去赌。”那吏员苦笑道。

    “你再想想,你后来还发现什么证据没有?你要是不配合我们尽快将幕后之人揪出来,他们就有可能会害更多的人,说不定哪天就是你的家人,明白吗?”

    那吏员摇摇头,“没有了,没有了!”

    从心中有了那个猜测之后,他每每见到王班头都恨不得绕路走。

    他承认自己是个懦夫,像戏文里那些不畏生死,敢于揭露罪恶的英雄,他是做不来的。

    “王班头平时和谁走得更近的,你知道吗?”丁大人换个方向问道。

    那吏员想了想,便道:

    “他和每个大人关系都不错,除了尤通判。尤通判是个爱较真的人,有一次抓住他们三班的人当差的时候出去喝酒,便让人打了王班头一顿板子,以儆效尤。从那之后,王班头就到处说尤通判的坏话,还处处和他不对付。”

    “王班头是不是世代都在府衙做官差?”要不然怎么会这么嚣张呢,一个班头都敢说通判的坏话。

    他也是去过地方任职的,知道一些厉害的吏员是真的能压住官员的。

    那吏员点点头,

    “是的,他们家除了王班头,还有两个堂兄弟也在衙门做事,他爷爷还是上一任的捕头。所以,在没有十全把握下,小的是真的不敢和王班头对上。”

    丁大人继续问道:“这王班头是不是不在牢里?”

    “不在,王班头从头至尾都没有参与过税银这事来,这也是小的不敢随意开口的一个原因。”

    到时候人家能轻易洗脱掉身上的罪名,他怕是只能去跳河了。

    丁大人和曹大人对视一眼,看向另一个吏员,

    “你呢,你有没有什么要说的?要是没有,那本官就只能让你一人尝尝这蜡油滴眼的感觉了。”

    那人懵了一下,“大人,小的,小的们是一起的,他要是清白的,小的肯定也是清白的!”

    丁大人摇摇头,

    “那可未必,你是你,他是他,怎么能混做一谈了?照你这么说,那要是他有罪,是不是不用问了,就能直接治你的罪?所以,还是要看你能不能提供有力的证据出来?”

    那吏员总觉得有那里不对,但具体的,他这会也想不明白,尤其是官差拿着个蜡烛在他眼前晃来晃去的此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