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邱宏远并不知道顾威已经知道他是谁,还在那叹着气道:
“也不知道考场里面究竟是发生了什么,去年,去年我们考试的时候也没发生这样的事。”
顾威嘴角微勾。
自己就是不如他的愿,问他去年参加考试的事,想说自己是秀才直接说就是,还这么拐弯抹角的,也不嫌累。
“邱公子,对不起,我还有事!”说完就离开了。
小然还不知道怎么样,自己哪有心情去跟他打哑谜!
邱宏远晦暗不明的看着顾威的背影,难道是何家人在他面前说了自己的坏话才如此的?
突然,邱宏远想起,那天在端午节碰到何家人的时候,后面跟着的那个少年好像就是萧然?
邱宏远捏了捏拳头,本来还想从他这里问一些内幕消息的,好早做打算的。
来到考场门口,顾威和很多家长一起焦急的看向里面。
一位住着拐杖的老夫人问道:“各位官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呀,我孙子还在里面考试呢,怎么突然就被封了?”
“就是,就是,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封考场了,里面到底是在怎么了,也给我们一句准话呀!”
......
顾威也期盼的看着那个骑在马上的大人,可是不管多少人问,那人就是不说话,只是面色严肃的看着考场的方向。
很快,就有官兵出来禀报道:“回大人,所有考生已经全部看管起来!”
顾威一凛,所有考生?这是,这是泄题才会有的举措。
很快,那边,默书跑过来道,“顾东家,顾东家!”
顾威立马将他拉到一边,“快说,你家公子知道什么?”
默书气都还没喘匀,便道:“有考生举报,此次院试试题二十天前就已经泄露了。”
果然是自己最担心的事情!
他担忧的看向考场里面,喃喃道:“是不是只要事情查清楚后,这些考生就会放出来?”
科举舞弊案向来是要连坐的,这次成绩应该不会算数,就是不知道这届考生是不是都要受连累?朝廷之后还会不会允许重新举办考试?
默书便道:“顾东家不用担心,我家公子传出来的话,说是这次举报是有考生名字的,想来很快就是处理好的。”
可顾威不这么想,朝廷向来严惩科举舞弊案,就算如此,怕是也要将所有的考生都筛查一遍。
这次可是有三百多名考生的,谁知道要查到什么时候?
顾威想了想,对着默书道:“你等我一会,我先去跟婉儿说一声,然后和你一起去见你家大公子!”
“好的,顾东家!”
萧婉儿见到顾威回来后,急忙问到底是怎么啦,顾威也没想瞒着她,那样只会让她更担心,所以便把默书的话转述了一遍。
萧婉儿不敢置信,“怎么会这样,宁州城之前从来没有听说过有科举舞弊之事的,这样,这样会不会连累到小然?”
顾威扶着她的肩膀道:“婉儿,没事的,我们小然是清白的,不会连累到他的。我先送你们娘俩回去,然后去找胡志轩。放心,会没事的。”
萧婉儿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顾威,你现在就去,我有丫鬟护卫陪着,没事的。”
“好,我送你们上马车,然后就去!”
夫妻俩下楼后,那边邱宏远还是不死心,他刚才在茶馆门口分明看到有人来给顾威报信的,要真是事情暴露了,他还要早点想法子脱身。
可如果不是那件事,他就要按兵不动,以免在这个节骨眼上漏出破绽。
这次邱宏远是带着刘氏一起过来的。
看着突然扑过来的身影,萧婉儿吓了一跳,顾威将妻儿护在身后,呵斥道:“你们要干什么?”
怀里的阿善也受了惊,吓得哇哇大哭起来。
萧婉儿哄了好一会,小家伙才抽抽噎噎的停了下来,可是小眉头还是皱着,萧婉儿看着别提多心疼了。
那边,刘氏便哀求道:
“顾东家,萧东家,我们都是家里有考生在里面的,我爹娘年纪大了,受不得惊吓,萧东家要是知道些什么,还请一定告诉我们。我们都是普通老百姓没有门路,不像萧东家你们可以知道些消息。”
萧婉儿皱着眉头看向面前的刘氏,这人竟然在挑拨离间?
这大堂等着的绝大部分都是考生家长,这妇人一口咬定自己知道内幕。
她今天要是不说,回头这些人是不是要在心里记自己一笔,她自己是无所谓,
可这几天,应该所有人都知道了她小弟就是萧然,这样不利于小弟在读书人中间行走。
可她今天要是说了,倘若耽误了外面那些官兵查案,这个罪名谁来担?
见顾威冷着脸就要开口,萧婉儿悄悄拉了他一下,酝酿了片刻,再抬头就是一脸泪水,
“这位太太,你怎么可以信口胡说呢?我们哪里就知道考场的事了,这几天你们在这茶馆等着,我们也在茶馆等着,我们能比你们多知道什么呢?”
“你的心情我理解,可我现在比你们更加心急如焚。好歹你们家的考生都是大人了,可我小弟今年还是个孩子。里面就算有官兵把守着,我也恨不得冲进去看看我家小弟是不是安全的?我还能瞒着你们什么呢?”
萧婉儿怀里抱着个孩子,说话声是更咽的,看着可比刘氏凄惨多了。
于是,大堂里就有人指责刘氏道:
“你这个人要是担心弟弟,你去找外面那些官兵去哭去闹,你逼人家干什么?”
“就是,就是,你刚才还吓着人家孩子了,你把这个劲头用在外面那些官兵身上,说不定已经打探出消息了。”
还有人劝慰萧婉儿,
“萧东家也别担心,我猜里面八成是有考生闹事才会如此的,每年都会有考生在考场上被那些题给逼疯的。放心,你弟弟年纪就是再小,那也是考生,我想,官府不会怎么着的。”
去年不就是有个考生据说是因为太过紧张,什么都想不起来,最后交了白卷。
第二天就心生怨恨带了把菜刀过来,见人就砍,不过,幸好被衙役及时制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