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老太爷对着孙女道:“文萱,去外面跪着给你二叔磕头赔罪去,他什么时候原谅你,你就什么时候起来?”
杨大太太很不满道:
“父亲,文萱身子骨不好,这外面冰天雪地的,要是熬坏了身子,她以后可就毁了。”
就凭今天这个女儿给她出了心中的这口恶气,她也要好好护着她。
杨老太爷疲惫的揉揉额头,刚准备说话,那边杨二老爷就已经冷笑道:
“父亲,你也不用这么说,她今天跪不跪是她自己的事,她要是真想让我原谅她,明天就去大街上把今天的事原原本本的说出来,还我家文雅一个清白。”
杨大太太很是不满,撇撇嘴道:
“二叔,你这不是逼着我家文萱去死吗?倘若真是如此,你家文雅就是真的嫁到了秀才家,也会一辈子良心不安的。”
“我家文雅嫁不嫁秀才跟你们没关系。我们没做亏心事,又怎么会良心不安?”他现在只想还女儿一个清白。
杨文萱害怕的躲在杨大太太身后,求救道:
“娘,您救我,真的不是我干的,那玉佩也不是我的。”
哑婆婆说过,只要是不愿意承认的事情,那么不管什么时候,都不能承认。
杨大太太立马像打了鸡血似的,底气十足道:
“父亲,您看,二叔见他家文雅落不得好,还想拖我家文萱下水,那玉佩根本就不是我家文萱的,说不定就是文雅自己拿了章群的玉佩,还不敢承认。”
本来已经渐渐冷静下来的杨二老爷,闻言又气的想杀人,
“不是你的还能是谁的?都到了这个时候,你居然还死鸭子嘴硬。”
此时,杨大老爷也道:
“老二,不是我这个当大哥的偏袒自己闺女,我们家文萱谁见了不说是个文静的好姑娘,她什么时候说过谎话?不信,你问父亲。”
杨老太爷看着面前的大儿子夫妻俩,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现在是确认到底谁对谁错的时候吗?
他们是不是忘了他们还要求老二去救大郎的事,文萱再重要,难道还有大郎重要吗?
现在不让老二消气,他们怎么开那个口?
可这事当着文萱的面,他偏偏又不能明着说。
做人留一线,万一以后文萱发达了,他还要指望对方念着亲情,将来提携大郎三郎呢。
“文萱,给我出去跪着!”杨老太爷冷着脸道。
杨文萱紧紧的抓着父母的衣袖,就是不松手。
杨大老爷也对女儿今天的依赖很开心,闻言梗着脖子道:
“凭什么要文萱去跪,这事究竟是什么样的,还两说呢。”
“就是,就是,说不定就是文雅见事情败露,故意污蔑我家文萱的。”
杨老太爷都要被这两个蠢货给气死了。
因为杨家大老爷夫妻俩死活要护着自己闺女,最后杨二老爷气得将杨大老爷给揍了一顿,留下一句“以后我们两家就是仇人”,然后便气呼呼的离开了。
杨大老爷摸摸额头,告状道:“爹,您看,老二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我可是他大哥?”
说完见老太爷目光不善的看着他,杨大老爷还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就听见老太爷威严的声音传来:
“文萱回房间去,你们俩给我跪下!”
杨文萱转过头,嘴角噙着一抹冷笑,今天晚上她父母的反应可是让她很满意的。
嗯,她对今天发生的事也是很满意的。
杨文雅名声被毁,以后再也不会比自己过得好了,她父母彻底得罪了二叔一家,也别指望对方会出面去找顾威他们求情,杨大郎就在牢里呆着吧。
希望顾威下手能狠点,直接把他整残废了才好。
三弟还小,以后爹娘能指望的也就只有她了,他们应该会对自己唯命是从吧。
此时,堂屋里,听了杨老太爷的话,夫妻俩傻眼了,
杨大太太这才从幸灾乐祸中换过神来道:
“父亲,父亲,我去求二叔,我押着文萱去给她们磕头赔罪去。”
“现在还有什么用,老二现在正在气头上”,好半晌,杨老太爷才继续开口道,
“我听说婉儿那孩子怀孕了,是吗?怀孕的妇人心肠应该比较软吧?”
杨大太太连连点头道:“是的,是的,她是怀孕了,明天我就上门去求她。”
她如今是宁愿去求萧婉儿,也不想求着老二家的。
虽然不愿意承认,可现在萧婉儿他们已经是自家望尘莫及的了,就顾威那个什么一等轻车都尉的勋爵,他们杨家恐怕几辈子都赶不上。
因此去求他们一点也不丢人。
可是二房,那可是曾经一直被自己压一头的人,现在反过来要去求他们,她怎么想怎么不舒服。
隔天一早,杨文雅一醒来,就见母亲正趴在自己的床头休息。
她一惊,连忙起身将人喊醒,急道:“母亲,你怎么不来床上睡觉,这样会冻坏的。”
杨二太太醒来后,先是仔细打量了一下闺女的神色,见她眼中不再像昨天那样一片死寂,便稍稍放下心来,笑道:
“没事,母亲穿的厚实,倒是孩子你呢?现在觉得怎么样?”
杨文雅垂头,好一会才抬起头坚定道:“娘,我不想离开,这边有父亲的事业,有外祖母一家,我没做错什么,我不想离开。”
要是没有人相信她,那她就一辈子陪在父母身边尽孝。
杨二太太就摸着女儿的头道:
“好,我们不走,但是你也要答应爹娘,以后不管别人说什么,都不能有轻生的念头,知道吗?”
杨文雅郑重点头,“放心吧,娘,我明白的!”
她不会再有那种傻念头了,那样做的后果无非就是亲者痛,仇着快而已!
母女来牵着手出来的时候,就见杨大老爷杨二郎正在门口焦急的等着。
门一打开,杨二老爷便关切的看着女儿,“文雅!都是爹没用!爹要是当初......”
杨文雅连忙打断父亲的话,
“父亲,别自责,就是我自己当初也不想让宏......让邱宏远知道这事的,这件事罪该万死的是章群,是大房那些攀附权势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