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家的男人都是大爷,个个游手好闲,没有个正经营生的。
这段时间,好不容易因为两个铺子的收益,家里才好过了些,现在居然要将这个下蛋的鸡给送走。
她们如何甘心呀!
萧大太太就道:“老太太,您可是还有好几个亲孙子亲孙女的呀,您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都饿死呀!”
萧四太太一听大嫂这话,就心道不好。
果然,上面老太太已经气得砸了茶杯,“我们萧家是缺你吃,还是缺你喝了,你告诉我,我们家饿死谁了?”
萧四太太气得直想翻白眼,真是猪一样的队友。
难道这大嫂不知道老太爷和老太太都是极好面子的人吗?
没见家里都这样了,一个个都还在充大头,不择手段的维持着往日的体面吗?
那边,老太太还在不停骂道:
“都是娶了你们这群败家的媳妇,家里才会一年不如一年的,我们家这是造了什么孽呀?”
萧大太太心里不以为意,让这死老太婆骂两上两句,她又不会少块肉,只要能得到实惠才是真的。
她算是看出来了,宁家和萧静就是抓住这两个老东西好面子这一点,才哄走了两间铺子的。
真是一对蠢货,面子有什么用,能有钱好吗?
萧老太太看着下面无动于衷的大儿媳妇,愣了一下,往常她这样骂人的话,对方早就羞愤的掩面而走了,今天这招怎么没用了?
萧大太太这会则是按照她娘家大嫂教的那样,问道:
“娘,我就问一句,以后我家柔儿出嫁的时候,是不是也会陪嫁两间铺子?您老这一碗水会不会端平?”
萧老太太:……
家里的情况这老大媳妇又不是不知道,这铺子是怎么得来的,她也清楚的很,现在来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她难道是指望着自己到时候给她画两家铺子不成?
“老大媳妇,你也知道家里现在……”
萧大太太打断婆婆的话,道:
“娘,我知道家里现在不缺吃不缺喝,您还是咱们萧家富贵无比的老太太。所以,娘您今天给我一句准话,只要以后柔儿能像她妹妹这样,也有两间铺子做陪嫁,那我就什么都不说了。”
萧老太太看着大儿媳妇,总觉得在对方在说富贵无比四个字的时候,嘴边是嘲讽的笑意。
现在,别说是萧老太太,就是萧四太太都有些诧异的看着眼前的大嫂,这是突然顿悟了,还是被附身了。
但不管怎么样,萧四太太直想说四个字,“干得漂亮!”
这种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简直太痛快了。
“是呀,婆婆,还有我们家媛儿,只要你给我们一个准话,静侄女的嫁妆,我们决不会再多说一句。”
萧老太太顿时被气的胸口疼,这回是真的疼,不像平常是装装样子的疼。
但这会屋子里,萧家两个太太,包括她自己的丫鬟没一个人当真,都以为她是装的。
“快,快去请,请大夫!”萧老太太捂着胸口道。
两位太太对视一眼,眼中闪过鄙夷,几十岁的老虔婆了,还玩这种把戏,真是够恶心人的。
见老太婆这样子,她们知道今天是不会有什么结果了,那就都回去吧。
反正她们也哭累了,回去好好休息一下,明天继续。
不过,临走前还是要做做样子的,萧大太太吩咐屋里的丫鬟道:
“老太太既然胸口疼,那你们没事就多帮她揉揉。哦,还有胃,顺便也揉揉,说不定明天也会疼呢。”
萧四太太差点没忍住笑出声来,附和道:
“是,你们多加注意,明天老太太要是胃疼,小心你们的皮!”
至于请大夫,还是算了吧,请大夫不用花钱吗?
如此“殷勤”的叮嘱过丫鬟一番,两位太太才联袂而去。
嗯,路上两人还可以商量商量明天的战术。
萧老太太抖着手,指着两个不孝的儿媳妇,感觉胸口更疼了。
丫鬟见状,果然听话就要上前去帮她揉胸口。
不说,萧老太太是多么郁闷,就是萧家二房里,萧静也事无比的郁闷。
“娘,伯母和四婶不同意也就算了,怎么连您也不同意了?我可是您亲女儿呀!”
原来,萧静今天躲过了老太太院子里的争吵,却躲不了二房自己的内讧。
今天她刚一进屋,都还没有来得及喝口水,萧二太太就沉着脸进来了。
当时她心里就一咯噔,果然,她母亲一张嘴,就是想让她放弃那两间铺子的嫁妆。
当然,说是放弃也不是说就还给公中,而是将铺子留在二房。
家里这情况,萧静要带走两间铺子她本来心里就不太舒服,加上儿子又劝她,
“娘,以后,给你养老的可是我,不是妹妹。以后逢年过节,她能来看看你,外面人都要赞她一句‘孝顺’。所以宁家的生活如何,与您没什么关系的。到头来,你指望的也只能是儿子和孙子。再说,宁家本来就比咱们富裕的多,就是没有这两间铺子,对他们家也不会有任何影响,该妹妹吃香的喝辣的,宁家也不会少了她那份的。”
萧二太太觉得儿子的话很有道理,所以才有了她今天过来这一幕。
萧静听到母亲絮絮叨叨的说,即便不带两间铺子也是一样的,宁家亏不了她的。
萧静心道:怎么会一样,姑娘家嫁妆有多少,可是关系着在夫家的话语权问题的。
所以,她怎么会拱手让人,就算那是她亲生父母和亲哥哥也不行。
但现在还是要想办法先稳住他们才是,等婚礼一过,她就算是彻底从这个泥潭里解脱了。
“娘,女儿这些年一心为父兄着想,难道在您心中,我就是个无情无义的女儿吗?这两间铺子放在我的嫁妆里,难道我还真能自己享用不成,我不就是给你们和哥哥准备的吗?”
说着,萧静就擦了擦眼泪,
“您也知道,这两间铺子虽然文书什么的都在我们手里,但上面的名字可还是三叔的。大伯托人办了这么久,都没能将名字改过来。可是宁大哥说了,宁伯父认识衙门里管理文书的人,都时候托人家直接将名字改成我的,这两间铺子不就真的成了咱们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