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大你们的狗眼看清楚,这里面的尸首,都是你们那些薄情寡义的死男人......”
萧承毓猛地抬手示意下令,身后的四五位黑衣侍卫如飞豹般迅猛地悄然跃上树,一个闪身就跃到了彪野大汉的身前。刀光剑影,流光闪烁,噼噼啪啪没几下就顺利制服了三人。
他往前一迈步,如飓风席卷满地的残枝败叶,狠狠地压住地上之人的喉颈,厉声道:“守门的小兄弟在何处?”
跪地的彪野大汉目光一凌,咔嚓一声竟然咬舌自尽了。
娘子们被护送回到了院子里头,确认得知自己获救了,忍不住纷纷抱头痛哭、感激涕零。
赵小娘子抹着急急泪跑到她身侧,堵着鼻音胆怯问道:“姐姐,我、我的阿耶呢?”
姚蕴替她抹了抹止不住的泪水,转过头朝他问道:“六爷,不知客栈里还有没有留下其它的活口?”
萧承毓瞅了一旁的小娘子几眼,冷冷问道:“你可是赵诗情?”
赵小娘子躲在她身后,发抖的小手紧紧拽住了她的衣袍,小心翼翼地点点头。
姚蕴大喜,连忙想要抱起她要往后院去。突然之间,她想起了某件事。
“六爷,还有一件事情要与你说。”
她神色肃穆地扫视了在场的小娘子们一圈,幽幽道:“在诸位娘子之中,还有一位是客栈歹徒的同谋。”
此话一出,七八个娘子们皆神色慌张地左右顾盼,生怕身侧之人就是那穷凶极恶的凶犯。可是也有几个娘子目光犹疑,似乎不太相信她说的话。
王娘子连忙道:“姚娘子,这、这应该不太可能。我可是第一个被推下枯井的人。不曾察觉到哪位娘子能逃得过那位凶残大汉的毒手呀?”
“王娘子莫急。”姚蕴目光凛凛地巡过眼前的众位娘子,“因为这位娘子伪装得极好!”
她的目光顿时停留在其中一位娘子的身上。
众人循着她的目光望过去,皆是不可置信地望着她。
“这、这怎么可能......”
“姚娘子,我们亲眼所见的呀,她也是被折磨得很是凄惨的呀......”
姚蕴浅笑地看着她,沉声道:“郑娘子,还不快快束手就擒吗?”
郑娘子可是遭受过凄惨凌辱的人,如今仍旧是一副双眸红肿、弱不禁风的娇弱模样。
王娘子在枯井里头呆的时间最长,知道郑娘子是被那粗野大汉推下来的,连忙替她说情道:“姚娘子,莫不是哪里生了误会,郑娘子的确是被人从枯井上头推下来的,而且你仔细瞧瞧,她的前胸和手腕皆是伤痕累累,那斑驳血痕还未消呢,可能是你......”
她挥手打断了王娘子的话,坦然道:“请问王娘子,你是亲眼看见她被人推下来的吗?亦或可能只是她自己跳下来的?”
王娘子困惑地摇了摇头。
“我问问在场的每一位娘子,你们被带走之后,可都有出去过外头?”
诸位娘子细细回忆过来,皆是摇头晃脑。
“没有没有,我们都、都是被带到楼上的一间......”
姚蕴接着说道:“被俘虏禁锢的人又怎么可能轻而易举地被带到外头去?若是娘子有心撕心裂肺地大哭大喊,或是不小心挣脱了逃跑,歹徒只会害怕招惹了客栈外的过路人去报官。因此其它娘子都被困在了上头的屋子内。可是郑娘子,请你看看自己的鞋袜。”
众人闻声探去,眯眼细瞧,她的鞋头沾染了淤泥污渍,可是与她们是一样的。她们摇了摇头,依然是看不出什么古怪门道。
姚蕴走到她的身侧,朗声道:“郑娘子的这一双平头刺绣鞋的确沾满了污垢泥渍,无甚特别。可是请大家再看看她鞋子里的绢丝袜子。”
众人皆是微微一凛,站在她身旁两侧的娘子更是急急忙忙地往后退了好几步。
因为郑娘子那双污鞋里头的袜子干净如新,完全没有凌乱污迹的样貌。只要被带进过那间屋子的人都知道,若是经历了多番凌辱和折磨,这双袜子便会残破污秽不堪。
想来是她寻到机会回到客栈修整之时,在外头的泥泞砾石上走过,忍无可忍自己脚下的湿黏污秽,只好换过了一对新袜子。
从前误入青楼时,她曾经见过有如此受虐癖好的变态男人,女人越是用力鞭打他,他便是越发兴奋和激动。想来这郑娘子与那男人一样,也有如此神经病的喜好!
张娘子与她最是亲厚,忍不住抬手拉了拉她的衣袖,犹豫道:“郑娘子,这、这这么可能呢,你快告诉......”
“滚!”郑娘子粗暴地甩开她的手,猛地抬头,双眸如毒蛇钻缝那般嗜血地盯着身前的姚蕴,“贱妇,前夜就不应该好心让大郎许了你们几人进来。”
“好心,你的心都黑成炭了。若不是你们注意到身后有一辆马车,知道马车中必定是有妇孺,又怎么可能会让我们几人入内?”姚蕴盯着她,细细剥开她的恶毒心思。
一位黑衣侍卫轻轻一跃上前,不费吹灰之力就箍主了她的细颈。她顿时面目通红,喘不过气来。
萧承毓终于发话了:“那位守门的小郎君在何处?”
郑娘子先是一惊,随后挑了挑细眉,嚣张跋扈道:“大、大郎日后定会我们报、报仇雪恨的,哈哈哈哈......”
姚蕴无奈地叹了口气,想来这是一出调虎离山之计。那大当家故意引着他们往后院这边来寻人,耽搁了不少时间,她的好儿子却早已逃之夭夭了。此处地势险峻复杂,山脉连绵,那小兄弟定然是对这深山密林了如指掌,恐怕是很难再能寻到此人的踪迹。
赵小娘子紧紧抱着她的阿耶抱头痛哭,两人都哭得面红耳赤的,一时喘不过气来。
听闻萧承毓和萧二昨夜救下赵郎君时,那位赵郎君险些就要命丧在歹徒手里。可是说来也甚是古怪,这赵郎君竟然没有被立即杀死,甚至还多活了两三日。
“赵大哥,在下有一事不解,还请赵大哥解疑。”萧承毓见他们父女二人已经缓过气来,沉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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