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张老婆子将碗重重拍桌上,腾地站起身,当即对着被甜汤泼得一时睁不开眼的小娘子一顿劈头盖脸狂喷,“大宝娘和冷爷,明明是女主内男主外强强联手,替咱们全村人排忧解难!你这小娘皮却在这里满嘴喷粪胡说八道!”
“我来问你,大宝娘若早在十几天前就离开了金花村,全村人现在还不知道钻往哪座深山老林找水源呢!还能像现在这样悠闲地坐在这里吃饭吃肉喝甜汤?”
众人纷纷附和。
“就是,就是!”
“吃着大宝娘家的,喝着冷爷家的,还在背后可劲地编排大宝娘和冷爷,实在中太缺德了!”
小娘子用粗布抹去脸上甜汤地,若无其事地喝着碗里的甜汤,连喝三碗后站起身,随即动作麻利地桌上所有食物,全都装进随身携带的布袋里。
随后,她提着布袋就走。
“抢菜了,抢菜了,小娘皮抢菜了!”张老婆子喊了一声,却始终没有人搭理她。
谢老婆子扯起嗓子高喊,“慕家村刘灼英——的侄孙女刘月蔷抢菜了!”
自从慕灵一家搬到金花村,全村人听得最多的名字就是——慕长松和刘灼英。因为他们是慕大强的父母,慕灵的阿爷阿奶。当然,亦是对慕灵一家落井下石赶尽杀绝的人。金花村人与慕灵站在同一条站线,同仇敌忾,对慕长松和刘灼英的恨意,不亚于对响马的恨意。
听到“刘灼英”,村民下意识上前将刘月蔷团团围住。
张老婆子气呼呼道:“她趁我们喝甜汤的时候,将桌上所有吃的的东西,一股恼儿全卷进了她的布袋里。”
刘月蔷先当众编排慕灵,后抢了一桌人的食物,大家顶多训她几句,然后让她背着食物离开。毕竟在今天这样一个举村欢庆的日子里,白饭卤肉,管够。
可她偏偏是刘灼英的侄孙女。
一把将刘月蔷手中的包袱扯过来。拉扯的力气很大,包袱里的所有食物瞬间散落一地。一群黄毛黑毛灰毛当即摇着尾巴冲上来,转眼将散落在地的卤肉片叼得一块不剩。
张氏见实实在大肉饼和喷香的卤肉转眼被一群狗抢光了,颇有些心疼。可是心疼归心疼,气势不能输!她当即把胸膛一挺,把脸一扬,朝刘月蔷恶狠狠地啐一口,“宁可给狗吃,也不给你吃!”
随即将空布包往刘月蔷怀里一塞,她从牙缝里齐出一个字,“滚!”
张氏见刘月蔷站着不走,一副委屈拉巴的模样,泫然欲泣的模样,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冲几位村妇一挥手,“婶子们,跟我一起将她架出去!”
以张氏为首的八名身形粗壮的村妇,像抬年猪似的,转眼就将背娃的刘月蔷架到了村口。
这时,六人六骑,一辆马车,朝村口方向疾驰而来。
八名村民,及谢满仓为首的十二名把守村口的村民,都以为是冷渊回来了,正准备列队恭身相迎。
待这行人近前,大家才看清,马上端坐的,是六位身穿酒红色墨蓝边衙门号服的衙役。
马车里边坐着的,正是云香县县令云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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