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灵禁不住想,南宫氏大概也和她一样,觉得“大宝爹”的称呼,没有“冷爷”的称呼响亮吧。
慕灵如此想着,不由得先行打量起南宫氏来。
南宫氏身高六尺有余,体形丰腴,鹅蛋脸,大眼睛,高鼻梁,皮肤白皙,右耳垂前方有颗抢眼红痣,双唇略薄。
她梳着简约发鬓,斜插竹簪,一身合身的深紫色罗裙,脚穿干净白布鞋,气质娴静优雅,看不出实际年龄。
她的双手垂于袖中,想必也是保养极佳。
慕灵继而打量骆长冬。
骆长冬身高不足六尺,偏矮偏瘦,面庞清瘦黝黑,抬头纹如沟壑般深陷,大眼睛,高鼻梁,厚嘴唇。
她头戴巾帻,一身灰色布衣,腰系丝绦,脚上黑布鞋沾了不少木屑。
粗糙双手手背无数小伤痕纵横交错,掌内老茧宽大泛黄,十个手指甲个个如螺厣,黑、颓,微外翻,一看就是位常年与各种木头斧子锯子打交道的地道匠人。
慕灵若非事先知道南宫氏和骆长冬是母子,单从他们的外貌、形象、气质来看,她绝对会把他们当成——兄妹,而且还是表的。
骆长冬显得老实憨厚,当然,也格外显老。
南宫氏则很显年轻,也很显气质,一双炯炯发光的眼睛,透着掩饰不住的精明。
是了,骆长冬侍母至孝。
南宫氏许是在骆长冬长年的极致孝敬中,从未干过活。
慕灵甚至怀疑南宫氏不过是个几百个月大的孩子,一旦离开了骆长冬这个好大儿,生活都不能自理。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如果骆长东及手下百来号徒弟,真的技艺超群,她不介意替他找两位脾性温和的婶子,专门照料南宫氏的生活起居。
“骆师傅,南宫婶子请随我到屋中一叙。”话间,慕灵向骆长东和南宫氏做了个请的手势。领走了两步,她回头笑问南宫氏,“您不介意我这么称呼您吧?”
南宫氏微微一笑,露出一排整齐洁白的牙齿,“我这都快六十了,大宝娘就是喊我‘老婆子’,我也不会介意的。”
南宫氏笑起来的时候,脸颊两边各有一个深深的酒窝,笑容显得和蔼亲切,年轻的时候应该是名动十里八乡的大美人。声音从容温和,言语颇为风趣,甚是平易近人。
“什么?您说您快六十了?这怎么可能呢?”慕灵做出这才将南宫氏细细打量一番的样子,笑道:“若不是您儿子如今陪伴在侧,您说您今儿正准备庆祝三十岁生辰,我是真真儿都不带半点怀疑的。”
女人嘛,管她实际多少岁,将她自爆的真假年龄折半,准能哄得对方心花怒放的。
果然。
南宫氏听了慕灵的话,顿时眉开眼笑,“大宝娘生了好巧一张嘴儿。我不能再和你谈论年龄了,若再和你谈论年龄,我估计自己很快就要回摇篮里躺着,哦啊哦啊喊人给我喂米羹了。”
“哈哈!”慕灵被南宫氏这话逗得,禁不住大笑出声。直觉告诉她,南宫氏是个性格爽朗耿直且风趣的人,理应是个好相与的,应该提不出太无理的要求。慕灵笑着,再次诚心相请:“南宫婶子,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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