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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三十九、抱柱之信

    一盏茶时间过去了,还是没有消息。

    结果怎样,这个可是关系着他以后的地位,更关系他的幸福,他不得不关心这些。

    肖化东焦虑地走来走去,不时打量三楼。

    三楼他不能进去,偏偏三楼又关系着他的命运。

    踏踏,踏踏,随着皮鞋的声音,一个人从三楼下来。

    肖化东感觉自己从来这么紧张过,比考举人还要让他激动。

    举人揭的红榜,但是这个只是无名榜。

    举人榜是决定许多的命运,但是这个无名榜却是决定自己的命运。

    能不能购买这个贴心礼物,答案马上就要出来。

    想到此处,肖化东感觉到心跳特别厉害,咚咚的心脏差点从胸膛跳出来。

    肖化东咬了咬牙,心里想到,不管如何,他已经尽了最大努力了。

    如果实在不行,他也只有送一套花仙子水粉,那个可要便宜许多。

    想到这里,肖化东的目光不禁投向水货架。

    “肖官人,久等了。”那个黄鹂声音把肖化东拉回现实。

    肖化东听到这个声音,忐忑不安把头部转回,对着这个叫做春娟的小娘子拱手一礼:“小娘子,结果如何,不管结果怎样,不才都能够接受。”

    “噗嗤。”小娘子又是一笑,她感觉有些不妥,急忙捂住自己的嘴巴。

    小娘子顿了顿,咳嗽一声,清了清嗓子,柔声问道:“肖官人,掌柜看过你的公文之后,为你去吐蕃行为决心所打动。她最后给你一个成本价格,二十五贯,这个价格不知你能够承受不?”

    琉璃仙镜赵平刚刚试制出来,就是用汞在玻璃上贴附锡箔的锡铜齐法,工艺还不成熟,制作时间长达一月,成本当然极其高昂。

    赵平用的不是后来欧洲那种锡汞齐,那种不但含有剧毒物质水银,而且随着水银的挥发容易起雾。

    当然最好的法子乃是镀银法,就是利用化学化学反应,把银子镀在玻璃背后,那种不但速度快,而且几乎可以终身保存。

    不过这个涉及到要制作硝酸银,需要生产硝酸,赵平正在研制之中。

    二楼的娘子天地是单独一个掌柜,掌柜乃是赵平平妻的贴身丫环颜色。

    西县她派出贴身丫环出来,显然对于西县极为重视。

    看到肖化东来到京城,又是第一批自愿进入吐蕃举人,即使不赚钱,也要支持自家娘子未来官人的事情。

    “谢谢小娘子,不才能够承受。”肖化东不禁大喜,对着春娟小娘子深深一礼。

    他寄给父母二十贯提货卡之后,身上还有三十多贯,这个价格他还能接受。

    春娟颇有深意打量肖化东一眼,郑重说道:“肖官人,掌柜希望你在吐蕃好好办事,所以才给了你这个价格。”

    肖化东点点头,也整理一下衣服,郑重向着三楼掌柜方向说道:“不才发誓,一定要在吐蕃为赵家庄多办实事。”

    “那好,肖官人,这是你的公文。”春娟把公文还给了他,同时也把琉璃仙镜也给了他。

    肖化东带着琉璃仙镜,兴高采烈又来到静远酒楼。

    他对着翠花又是一礼:“小娘子,不才有一礼,麻烦你转交给她。”

    “不是给你说了,那个礼物不是奴家送的,官人你怎么还缠绕奴家不放。”翠花一边后退,一边双手不停摇晃。

    看到翠花的样子,仿佛自己是一个令人讨厌的恶魔似的。

    肖化东自认长相不差,翠花如此做作,显然有别人授予的缘故。

    肖化东强忍心里不快,拱手一礼耐心说道:“小娘子,不才这个礼物,麻烦你转交给送茶叶之人,相信她一定喜欢。”

    肖化东一边说着,一边打开小木盒。

    顿时,一个比铜镜清晰十倍的琉璃仙镜出现在翠花面前。

    “世上竟然有这种镜子?”翠花从琉璃仙镜看到脸上的绒毛,不禁大吃一惊,她痴痴地望着琉璃仙镜,口里说道,“肖官人,这是送给奴家的吗?”

    这个礼物确实是佳人是上好礼物,这个翠花不也是动心了。

    不过琉璃仙镜乃是送给任小娘子的,可不是送给你的。

    不能让如此拿去,但是对方又要索取礼物,怎么办?

    如果不送给翠花礼物,她显然就不会转交给任小娘子。

    翠花又是一个关键人物,千万不能得罪。

    肖化东尴尬一笑,又从袖子取出一瓶花仙子水粉,递给了翠花:“小娘子,你的礼物,不才已经考虑到了。”

    翠花打量肖化东手里陶器小瓶,用鼻子嗅了几下,才满意点点头,白了他一眼:“算你识相。”

    说完,她拿着琉璃仙镜,向着二楼跑去,

    看着翠花消逝的背影,肖化东松了口气。

    “任小娘子也是静远酒楼的主管,按照以前的说法,她算是皇亲国戚,不知她有没有,也不知喜欢不?”肖化东忽然想到这里,很快心里又被另外一种患得患失心情取代。

    虽然刚才在奇珍楼时间过得漫长,但是肖化东发现现在比刚才过得更加漫长。

    他一边不停围着八仙桌走动,一边焦急打量五楼。

    他现在知道了,五楼就是掌柜及主管居住的地方。

    肖化东心在猛烈地跳动,因为现在的命运,是紧紧与五楼一个小娘子紧紧联系在一起的。

    一盏茶时间过去了,还是没有消息。

    肖化东只好叫了一杯茶,一边喝茶,一边等候。

    静远酒楼是以酒菜为主,但是为了满足客人的要求,准备了少量茶水。

    难道对方佳人不同意,让肖化东在这里苦苦等待。

    肖化东就想离开,可是这个翠花也太可恶了,收了我的好礼,竟然不帮我办事。

    要知道,肖化东送给翠花那个兰花花仙子水粉,价值也是一贯。

    虽然它无法与任小娘子相比,但是也拿得出手。

    想到这里,肖化东恨不得把翠花拉下来,狠狠地暴打一顿。

    世上哪有这个道理,收了别人礼物,却不替别人办事。

    肖化东想可以想,打人是不现实的。

    他只好坐下,把茶水当作翠花,一口吞下去,发泄对着翠花的不满。

    茶水被肖化东喝干了,肖化东觉得自己无聊之极。

    这里毕竟是酒楼,又不是茶楼。

    他对着店小二说道:“小二,来一盘胡豆,一杯酒。”

    “慢点,小二,吾不要酒,只要胡豆。”店小二答应一声,却被肖化东两次叫住。

    店小二有些不解,不过现在不是就餐时间,客人要求是什么就是什么。

    看到店小二不解的表情,肖化东立即反应过来。

    只吃胡豆,不下酒,这种客官确实少见。

    他对店小二说道:“小二,不才在等人,所以不能喝茶,来一杯茶水即可。”

    “原来客官等人,小的明白。”店小二甩了甩搭在肩膀的汗巾,去拿胡豆及茶水去了。

    有了胡豆,肖化东一边慢慢咀嚼胡豆,一边喝茶水。

    看着肖化东悠哉游哉就着茶水吃着胡豆,店小二放心了,退到一个不起眼的角落。

    肖化东看着店小二释然的表情,心里苦笑:“你以为我非常快活吃着胡豆,其实我有苦不能说。”

    他不但不能说,而且还要表现一副极为淡定从容的样子。

    他这个样子不但要做给店小二看,更是要做给佳人看。

    要知道,佳人就在这个酒楼上班,而且还是主管。

    如果让佳人知道自己不雅的风度,那影响可大了。

    想到这里,肖化东整理一下衣物,更加从容起来。

    店小二其实也在一边打量肖化东,看着他在等人,偏偏被等人还下来,此人竟然风度如此,心里更加佩服。

    店小二看见肖化东风度翩翩在喝茶下胡豆,那里知道肖化东现在昏昏欲睡。

    肖化东想做事,偏偏不能做事。

    肖化东想离开,偏偏不能离开。

    等人是这么焦急,等人就是这么苦恼,他想离开,偏偏他不能离开。

    肖化东之所以不能离开,因为他在琉璃仙镜后面留下一个小纸条:“我在一楼等你。”

    正是这是一个邀请的信函,让肖化东离开也不是,留下也不是。

    如果没有留下那个纸条,他送礼之后就可以走。

    可是他留下那个纸条,让他只好等待。

    太白不是诗曰:“常存抱柱信,岂上望夫台。”

    自己既然向佳人发出邀约,必须在等待。

    如何等待,就是天荒地老也要等待。

    如果不等待,就是自己失信。

    可是对方偏偏还没有来,如何是好?

    “常存抱柱信,岂上望夫台。”他一边心里念着,一边在八仙桌上面写着,不断来提高自己的士气。

    想着这些,一边就用手指沾着茶水在上面穷形尽状在“常存抱柱信,岂上望夫台”。

    写着写着,他觉得不对,自己乃是堂堂正正的男人,岂能上望夫台。

    于是用手把茶水擦拭干净,写成“常存抱柱信,岂上望妻台”。

    他一边写,一边念着,一边擦拭,不停重复这个动作。

    这个动作重复又单调,平时他根本没有时间做这些。

    如果别人要求他做,肖化东一定拼命反抗,本人乃是文人,岂能做这些无聊之事。

    但是他此时乐在其中,完全没有觉得无聊。

    “客官,有人找你。”也不知过了多久,他突然身边传过来一个声音。

    他以为是翠花的声音,不禁抬头一看,竟然是小二。

    难道天黑了,他一看,天还没有黑。

    就是天黑,店小二也没有赶走客人的权力。

    想到这里,他不禁恼怒向着店小二望去。

    店小二看到肖化东愤怒的目光,心里哭笑不得。

    他拱手一礼:“客官,确实有人找你。”

    “小二,人在哪里?”肖化东有些怏怏不乐问道,如果是翠花就问好了。

    店小二当然不知肖化东心里所想,向着右边一指,说道:“客官,就在那里。”

    肖化东顺着店小二目光看到,果然是翠花。

    翠花站在小二后面,淡淡望着他。

    终于等到你来了,但是肖化东觉得有些不对。

    虽然翠花来了,但是肖化东更加忐忑不安,因为他只看见翠花,没有看见任小娘子。

    难道,任小娘子拒绝拒绝自己了吗?

    想到这里,肖化东仿佛心里仿佛有一块巨大石头,径直向着下面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