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禀告亭长,他们好像是争水。”胡泊看了看,有些惊讶。
黄东脸色一变,急忙右手捂住耳朵,仔细聆听。
一个叫做黄伟的巡检伸直耳朵听了听,点点头:“禀告亭长,他们就是在争水。”
“对,就是争水。”黄东脸色大变,顾不得大腿剧烈疼痛,翻身上马。
几个巡检也急忙上马,跟着向前跑去。
谢武是谢家庄的护院,他手里拿着一根木棍,气势汹汹向着张家庄一个村民推去。
那个村民正在给对方论理,没有料到对方伸手推人,当然向后一仰,直接倒下。
旁边张家村的有一个叫做张三郎的村民大怒:“打人了,打人了。”
说完,他手里的木棍狠狠地向着挥去。
谢武来不及躲闪,闷哼一声,硬承受这沉重一棍,想转身过来,却已经来不及。
他身边的护院谢强大喝一声,向着那个张三郎挥舞木棍。
张三郎惨叫一声,也不管自己疼得实在难受,手里的木棍依然向着另外那个谢武挥舞。
不但如此,另外一个叫做张四郎的村民也挥舞手里木棍,向着谢武挥舞。
谢武此时不能转身,只好与张四郎的村民拼打起来,发出砰砰声音。
谢武毕竟是护院,对于拼搏之术还在张四郎之上。
他打了十几下之后,张四郎惨叫一声最终倒下。
张五郎瞪目欲裂,此时挥舞木棍,不管不顾冲了上去。
他是一个普通村民,完全没有章法,但是有勇气。
两人又是交手十几之下,张五郎也倒下。
张六郎眼睛红红的,一边挥舞木棍,一边向着谢武冲来。
砰砰,砰砰,两个人交手几下,谢武再也坚持不下去,惨叫一声倒下。
谢家村不久就占了上风,他们出去了二十个护院。
这些护院个个武艺高强,倒下的大部分都是张家庄的村民。
但是张家庄的村民个个极为悍勇,前面倒下,后面源源不断冲了过来。
谢家村的这一边见着他们占据上风,纷纷叫喊:“今天一定打服这些龟儿子,让这些龟儿子再也不敢过来。”
“打服龟儿子,打服这些龟儿子。”后面的谢家村上百村民也纷纷挥舞木棍,一边挥舞木棍,向着张家村的村民冲去。
谢家村村民开始不敢上前,看到护院占了上风之后,才一边呐喊,一边向着河边冲去,想上前捡便宜。
砰砰,砰砰,两边突然冒出张家庄村民,数量差不多上百。
他们一边挥舞手里的木棍,一边大声叫喊:“打倒龟孙子,打倒龟孙子。”
张家庄村民口头更是不甘示弱,这边称呼龟儿子,他们马上还击龟孙子。
砰砰,砰砰,一边是木棍击中的声音。
啊啊,啊啊,一边被击中人们惨叫声音。
刚才倒下的大部分是张家庄的村民,现在倒下则是大部分则是谢家庄的村民。
张家庄的村民不是谢家庄的护院对手,但是对付谢家庄的村民却占了上风。
谢家庄田多土少,稻田栽种率高,只要不是天灾,几乎年年丰收。
谢家庄人只要不偷懒,几乎温饱是没有问题。
他们安居乐业,不喜欢打架斗殴,因此打架不是他们强项。
张家庄恰恰相反,土多田少,他们一边栽种作物,一边打猎,性格粗犷彪悍。
两个庄子相隔不远,仅仅隔着一边河,一个在河东,一边在河西。
谢家庄这边良田差不多五千多亩,得天独厚。
平坝只有几处小小山丘,唯有远处才有大山丘,
张家庄这边良田不到两千亩,而且与山丘犬牙交错,条件相对恶劣。
谢家庄丰收在建立在河水充足上面,两个庄子为了争水,经常发生打架斗殴事件。
如果纯粹是打架,绝对是张家庄占上风,经常被打得抱头鼠窜。
谢家庄打架打不过,但是也有自己的法子。
他们养了几十个打手,来弥补自身力量不足。
这次争夺河水,谢家庄的村民开始没有参战,而是护院打手冲在前面。
看到护院打手占了上风,他们士气大振,想上前捡一个便宜。
没有料到,张家庄中途设下埋伏,打了一个措手不及,损失比张家庄还要惨重。
谢家庄的族长谢德文并没有参战,而是穿着长袍在远处观战。
谢德文长得非常富态,皮肤白皙,不过眼睛不大。
他大约五十,脸上已经不少皱纹,头上也有不少白发。
他三缕长须,倒也显得气度非凡。
他没有说话,而是一边观看,一边在思考什么。
刚才高兴了一阵子,没有料到现在又被老对手修理一顿,阴沉得能够滴水。
谢德文身边有一个瘦子,也穿着青色长袍,年齿大约四十出头。
他皮肤黄色,两撇鼠须,眼睛又小,倒有点像一个老鼠。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谢家庄副族长谢德书。
他一双眼睛不停转动,显得非常奸诈。
谢德书眼睛转动几下,脸色铁青,对着谢德文着急地说道:“族长,张家庄又投入人力过来,吾等这边快支撑不住了,还是让护院上吧。”
“好吧,看来打架还是要护院出马。”他叹了口气,只好点点头,“不过不要出人命出来。”
谢德书大喜,他早已有这个想法。
但是他只是一个副族长,还得征求族长同意。
谢德书脸上闪烁光彩,对着后面挥手:“打过去,打断手脚也无所谓,只要不出人命就可以。”
后面闪出五十个人出来,这些人不是原来短衣褐布,而是穿着黑色箭服。
他们挥舞着木棍,在一个叫做谢壮带领之下,一边挥舞一边拼命冲锋。
“打断这么龟儿子的手脚,打断这些龟儿子的手脚。”谢壮一边呐喊,一边拼命奔跑。
谢家庄的护院冲了过来,形势顿时逆转。
张家庄半途杀了出来,原本还稳稳占上风,现在逐渐落入下风,不断有张家庄的村民惨叫之中倒下。
张家庄这边,站着一个个子不太高,但是极有气势之人。
此人大约四十出头,身材粗壮,一双眼睛炯炯有神。
他身材有些瘦削,脸型修长,皮肤白皙,但是充满坚毅之色。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张家庄的族长张和斌,手里还拿着一根木棍。
他旁边站在一个与有些想像之人,同样粗壮孔武有力。
他年齿大约四十,手里也是一根木棍,正是张和斌的兄弟张和气。
虽然他名号叫做和气,其实与和气无缘,性子极为粗暴。
他挥舞手里的木棍,在地面顿了顿,发出砰砰的声音。
张和气脸色通红,眼睛瞪得如牛眼,口里大声叫喊:“大郎,谢家庄的打手全部出来,再不出手,我们的人全部就要全部倒下了。”
“打过去,打倒这些龟孙子。”张和斌此时再也没有一丝犹豫,把手里木棍一举,大声叫喊。
说完,张和斌挥舞手里木棍,冲在前面。
张和气脸上红光闪闪,充满着兴奋。
张和气转身,向着后面人挥手:“打过去,打倒这些龟孙子。”
说完,他紧紧跟在张和斌后面,一边呐喊,一边冲锋。
张家庄也有护院,不过人数不多,只有二十个。
其余都是张家庄的村民,大约两百个。
正是因为护院不多,作为作为族长,他拿着木棍,带头冲锋。
看到族长亲自冲锋,张家庄的村民士气大振,紧紧跟在后面。
护院更是不甘示弱,他们跑到前面,几乎与张和斌并驾齐驱。
“打倒这些龟孙子。”他们个个拼命大喊,士气极为高昂。
谢家庄的护院此时已经击败张家庄的村民,也挥舞手里的木棍,向着张和斌他们冲来。
张家庄这边穿着褐色的短衣,掀起褐色浊浪。
谢家庄这边穿着黑色箭服,气势占了上风,仿佛一股黑色波浪,向着褐色浊浪卷去。
两股波浪很快就撞在一趟,不断发出吼叫声音,不断挥舞手里木棍,不断有人惨叫,不断有人倒下。
谢壮乃是谢家庄的护院头子,他的目标就是张和斌。
擒贼先擒王,只要打倒了张和斌,张家庄必须士气大跌。
谢壮不但粗壮,而且身子高大,差不多比张和斌高了一个头。
他脸上露出狰狞地的笑容,狠狠地向着张和斌打去。
此时,他身高的优势顿时出来,居高临下挥舞木棍,向着张和斌手臂打去。
只要打断张和斌手臂,张和斌就失去反抗能力。
谢壮一边挥舞木棍,一边大喊,在他眼里,张和斌虽然不是死人,但是也与死人差不多。
张和斌早已知道谢壮的想法,也大喊一声。
他并没有招架,而是狠狠地向着谢壮的腰部扫去,采取的是两败俱伤的招式。
张和斌身高明显占了下风,自然不敢与硬拼。
谢壮看到张和斌不顾自己伤亡,脸色一变。
他只得木棍一转,手里木棍与对方硬碰硬,不断发出砰砰的声音。
谢壮虽然被迫防守,不过他无所谓。
他明显身高占了上风,可以省不少力气。
只要时间一长,他凭着身高,相信最终会胜利。
想到这时,他静下心来,挥舞着木棍,与对方木棍硬碰硬。
看到对方不敢与自己两败俱伤,张和斌不由得松了口气。
可是对方毕竟占有身高优势,即使双方木棍相击,也要省一番力气。
而他恰恰相反,他还是要身上举起木棍,多多少少要吃亏一些。
张和斌一心一意与谢壮硬碰硬,不敢分心。
但是他的兄弟张和气一边拼杀,一边目光四处一看。
他不看还好,一看心里直接向下沉下去。
张家庄虽然人人勇敢,但是不是打手,身手明显不如对方。
双方都有人倒下,但是大部分倒下之人是张家庄的村民。
就是二十个护院,也有几个倒下。
看到这时,张和气一愣,手脚不知不觉慢了下来。
看到张和气四处打望,他的对手大喜。
张和气的对手是一个副头目,名号是谢勇,一身本事仅仅在谢壮之下。
两人本来是旗鼓相当,看到张和气松懈,他手里的木棍狠狠地向着张和气手臂扫去。
他此时已经使出全身力气,只要击中,张和气手臂必然被打断。
张和气还没有发觉这些,眼光还在村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