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观渔斜靠在床头,下意识的摸出一根烟点上。
仔细的回忆着那古怪的梦境,却根本想不明白这梦境究竟代表着什么。
要知道,他自从穿越来这个世界后,就基本上没有做过梦了。
在万蛇谷被粉色小蛇咬中做了一次,这一次是第二次。
所以,他才会下意识的觉得,每一个梦境必然都有着特殊的意义。
他就这点好,想不通就不想,很快就把这个梦境抛之脑后。
看了看时间,法医尸检应该也差不多了。
精神感知蔓延出去,令他神色为之一怔,继而就是一阵狂喜。
因为他发现,昏迷醒来后,不但严重透支的精神力全都补回来了,精神力还大为精进。
感知的范围也从方圆二百米,变成了方圆二百二十米。
最让他感到不可思议的是,本纯净无色的透明念力,竟然夹杂着一丝淡淡的金光。
他尝试着操纵这金色念力去挪动沙发。
骇然发现,本丝毫无法撼动的沙发,在金色念力的作用下,竟然能够轻松挪动了。
尽管还做不到将沙发硬生生的搬起来,但也足以证明,这金色念力的力量比原始念力要强大好几倍。
这让江观渔又惊又喜,不得不怀疑,这突如其来的金色念力,是不是跟梦中的那轮金色骄阳有关。
“系统,能出来做个解释吗?”
江观渔觉得这可能是系统的手笔,第一时间发出了询问。
可系统却跟没听见似的,不做丝毫回应。
“狗系统,觉悟变高了啊?悄咪咪的帮了我这么大一个忙,竟然不跟我表功,有些不像你的风格啊。”
江观渔呼唤了半天也没得到回应,没好气的腹诽了一句。
见系统吃了秤砣铁了心,依然在装死。
他也懒得再浪费口舌了,身形微微一动,瞬间分身为二。
留下替身傀儡在家中挺尸,本尊则装备齐全,从窗口悄无声息的离去。
清河郡治安署是个相对比较穷的官府衙门,没有设立专门的停尸房。
需要解剖的尸体,在尸检过后,都会由专人运送到人民医院的停尸房里进行冷藏。
五月底的气温已经很炎热了,即便是夜晚,风也是热乎乎的。
随便走一走,都会浑身汗黏黏的。
江观渔上穿一件白色大背心,下穿一条到膝盖的大裤衩,脚下趿拉着一双旧布鞋,易容成一个嘴角有一个黑痦子的二十多岁青年,大摇大摆的进了医院大门。
人民医院作为清河郡唯一的一家正规国营医院,生意不是一般的火爆。
即便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来看病的人依然川流不息。
这就是大夏医院的特色,二十四小时营业,不管几点来看病,都有值班医生负责接待。
他刻意打扮的很普通,混在就医的人群中一点也不显眼,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怀疑。
待进了医院后,他装作等人的样子,放慢脚步慢慢脱离人群,不动声色的消失在黑暗当中。
很快,他就七拐八拐的悄悄来到通往太平间的走廊前。
狭长的走廊,惨绿色的安全灯,散发着令人毛骨悚然的阴森气息。
江观渔撇了撇嘴,心里暗自腹诽这医院高层的脑回路。
太平间的阴气本就够重的了,还弄这么瘆人的安全灯,是刻意想要营造恐怖气氛吗?
也亏了他是死过一次的人,对妖魔鬼怪啥的根本没有丝毫畏惧心理。
否则,光是着阴暗狭长的惨绿色走廊,就足以让胆小者望而却步了。
不过也好,停尸房本就是令人忌讳的地方,是个活人都不愿意来这里晃悠,也方便了他的行事。
江观渔通过精神感知得知,太平间在一楼的最西头,这条走廊是唯一的通道。
走廊的东头,特意准备了一间值班室,由一位上了年纪的役工负责太平间的日常打扫和管理工作。
老头儿应该是一位孤寡老人,吃住睡觉都在这间值班室里。
此刻,老头儿正一本正经的坐在值班室里,闭着眼睛摇头晃脑的听着收音机的戏剧,嘴里还跟着小声的哼哼着。
江观渔很轻松的就在老头子的眼皮子底下悄悄溜了进去,来到了太平间的大门前。
摸出手机给小姨发了个短信,等了好几分钟,小姨才回了一条短信,告诉他尸检已经完成,运送尸体的车辆已经在途中了。
江观渔知道自己来早了,索性又悄悄溜了出去,在医院里闲逛着消磨时间。
乌拉乌拉!
没过一会儿,救护车闪烁着蓝灯,开进了医院。
四名探员从车上走下来,用简易担架抬着两具蒙着白布的尸体,跟着两名身穿白大褂的医生身后,向太平间的方向走去。
两名跟车医生带着他们来到太平间的走廊前后,跟值班室里的老头儿交代了两句,就自顾自的转身离去。
“来,小王,小陈,你们来了啊。”
被那两名医生称为老张的老头子,似乎和几位探员很熟,连忙从值班室里走出来,热情的打了个招呼,就抬手按下了墙壁上的走廊灯开关。
阴森恐怖的走廊瞬间灯火通明,没有之前那么瘆人了。
四名探员可能见惯了尸体,没有流露出任何害怕之意,跟老张有说有笑的把尸体送进了太平间。
老张轻车熟路的跟几名探员办好了交接手续,送探员们离开后,这才回到太平间,又把所有冷藏的尸体拉出来检查了一遍,确认无误后,才转身出了太平间。
锁好大门后,老张晃晃悠悠的回到了值班室,还不忘关掉走廊灯,这才摇头晃脑的继续听起戏来。
江观渔如同狸猫般猫着身子,滋溜一声就再度钻进了这阴森森的走廊。
掏出一根细铁丝,三两下就打开了太平间的锁。
只是这里太安静了,太平间的门轴可能是时间太长了而缺油,推开门时突然发出刺耳的吱呀声,显得格外响亮。
这突发情况,惊的江观渔出了一身的冷汗。
连忙摒住呼吸,连大气都不敢喘。
歪着头竖起耳朵静静的倾听半天,见没有任何异状,这才暗自松了口气,身形影一闪溜进了太平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