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后座位上,放着两大捧心型玫瑰花。
鲍莉连忙拿起一捧花束,鼻端突然传来一股淡淡的香味儿。
只是这香味儿并不是玫瑰花的香味,让她大感疑惑。
小心的用手捏下一片花瓣塞进嘴里尝了尝,骇然发现,这束包装精美的玫瑰花竟然是用巧克力做出来的。
这让她鼻腔一酸,险些落下泪来。
因为她意识到,这巧克力鲜花并不是短短时间就能够做出来的东西。
或许,在她刚刚离开之后,他就开始想念自己,把所有的思念和感情都倾注在这束巧克力花当中。
脑海中莫名浮现出江观渔神情认真,小心翼翼的把巧克力作成一朵朵玫瑰花时的画面。
深吸了一口气,强行抑制住想哭的冲动,拿起花束中一张制作精美的小卡片看去。
只见卡片上只有简单的几个字:宝儿,我好想你!
那短短七个字,却寄托着他对自己所有的思念之情。
内心所有的坚持和充满悲情的伟大成全,在这一刻瞬间崩溃。
鲍莉猛然捂住嘴巴,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可泪眼,却早已模糊了视线。
沫沫的花束,同样也是巧克力玫瑰花。
只是卡片上的字只有六个:欢迎沫沫归来。
但这也足以让沫沫感到甜蜜了,正满脸幸福的陶醉惊喜当中时,却突然发现姐姐已经是泪流满面,不由大吃一惊:“姐,你咋了?怎么哭了啊?”
“我……我没事,刚才不小心沙子吹进眼里了。”
鲍莉连忙擦拭着眼泪,强颜欢笑的编织着不靠谱的理由。
沫沫眨巴着眼睛,车窗关的好好的,哪来的沙子?
“噢——”
沫沫突然恍然大悟,自以为真相的拉长声音,取笑道:“我知道了,姐一定是被渔哥哥的惊喜给感动到了对不对?”
鲍莉娇嗔道:“没有啦,赶紧开车吧。”
说完,就扭过头去看向窗外,以隐藏自己的情绪。
还趁着妹妹不备,悄悄把那张卡片视若珍宝般的贴身存放起来。
就在沫沫兴致勃勃的拉着姐姐陪她首驾之时。
江观渔正失魂落魄的在大街上漫无目的的溜达着。
别看他前世今生加起来都是五六十岁的人了。
可他从来都没有谈过恋爱,压根就不知道该如何处理感情上的事儿。
其实,冲动过后,他就有些后悔了。
不是后悔跟鲍莉发火,而是觉得自己不该把沫沫也牵扯上。
若是被沫沫知道他说不要她了,该有多伤心啊。
可一想起鲍莉那油盐不进的自以为是模样,他就气不打一处来。
尽管知道她选择退出也是为了他好,但他却实在无法接受这种自以为是的伟大成全。
因为他很清楚,他真正喜欢并深爱的女人,唯有鲍莉而已。
并不是说他不爱沫沫和林婉约,只是那份爱,是远不如鲍莉的。
“终究,还是我的实力太过于弱小了,才会让她对我如此没有信心。”
江观渔毕竟两世为人,心性极为强大,很快就从情绪低落中摆脱出来,直指问题核心。
他能够感觉到,鲍莉是爱着他的。
只不过这小妮子的性格随她妈,习惯于把自己的想法强加给别人。
说白了,就是强势、霸道而刚愎自用。
江观渔叹了口气,既有些气恼鲍莉的单方面放弃,又有些惭愧于自己的弱小,还有些感动于她的善良。
是的,就是善良。
若她不是善良,又怎么可能忍心放弃自己的初恋,选择了退出来成全他们呢。
看来,打铁还需自身硬啊。
自己的弱小,才是造成这一切的原罪。
唯有拥有足以碾压一切的实力,才能随着自己的心意任性而活。
想到这里,江观渔那失神的眸中重新绽放出神采。
整个人的气质,似乎发生了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蜕变。
他想通了,也变的更加通透了。
人生最大的悲哀莫过于,在最无能为力的年纪遇到最爱的那个人。
若是其他人,在这种压力下,或许会一筹莫展,最终只能选择遗憾的放弃。
可他不同,他可是开了挂的人啊。
面对再大的压力,也绝不会轻言放弃。
只是,他很清楚,以他目前的实力,所有的承诺都是苍白无力的。
所以,他不打算像条舔狗似的,去低三下四的苦苦哀求鲍莉回心转意。
他会用最短的时间来强大己身,最终横扫所有挡在身前的障碍,迎娶自己的心中所爱。
看来,是时候组建自己的班底了。
江观渔下定决心后,心中已经有了明确的方向。
阴翳的心情也刹那间不翼而飞,大步流星的向农家小院走去。
“回来了。”
一进院子,就看到余沧海满脸警惕的手握黑剑,做出随时出手的准备,待看清楚是他后,神情才放松下来。
“不用担心,没有人会找到这里的。”
江观渔见他一副草木皆兵的样子,信心十足的安慰道。
当他救下余沧海时,就担心会惹祸上身,所以特意对现场痕迹进行了处理。
甚至,还在其他方向故意留下了一些“蛛丝马迹”,以误导追杀他的那些人。
“嗯!”
余沧海应了一声,脸上就再度恢复了冰冷。
“吃过了吧?我昨晚没睡好,先去补个觉再说。”
江观渔知道他还不是完全信任自己,现在问的太多,反而会被他认为自己别有用心。
索性在打个招呼后,就进了房间倒头呼呼大睡起来。
余沧海就如同一尊门神般,手持黑剑静静的站在门前,毫无情绪波动的深邃眸子,眨也不眨的紧盯着院门,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时间悄然流逝。
江观渔一觉睡到了夕阳西下时,才精神奕奕的醒来。
“你一下午都站在这儿?”
当他走出房间时,见余沧海竟然保持着他睡觉前的姿势站在那里,仿佛一动都未动过似的,眸中不由的闪过一抹异色。
这小子,有当狙击手的天赋啊。
“嗯!”
余沧海依然惜字如金,只是鼻腔里挤出一个单音节做出回应,丝毫没有跟他聊天的意思。
江观渔耸了耸肩,也没有在意。
怪人,他见多了,不喜欢说话的也不在少数。
若不是任务需要,他真不想跟这个冰块似的家伙发生任何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