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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72 没家的男人

    药柜由无数个抽屉组成,每个抽屉对外的那一面都是透明玻璃材质,可以从外面看到里面的药材。

    而且每个抽屉上都贴有标签,上面详细的标注了药材的名称、产地和价格。

    最里侧,正对药店门的位置,摆放着一张宽大的木质柜台。

    柜台里坐着一位身穿白大褂,头发花白的老者。

    老者看上去大约有六十多岁,虽然头发都白了一大半了,但面色红润有光泽,颇有种鹤发童颜的感觉。

    “小伙子,需要问诊还是抓药?”

    老者本在埋头看着报纸,听到脚步声后抬起头来问道。

    “老爷子,您这里有碘伏和纱布卖吗?”

    江观渔有些不确定的问道。

    毕竟,他对夏医不甚了解,不知道有没有碘伏这个叫法。

    不料,老者却波澜不惊的回答道:“都有的,碘伏一块二一瓶,纱布三毛钱一卷,你要多少?”

    “那麻烦您给我来两瓶碘伏,再来一卷纱布吧。”

    江观渔直接掏出五块钱递给老者。

    “这是你要的碘伏和纱布,一共两块五毛钱,找你两块五?”

    老者给他取来两小瓶碘伏和一卷纱布,又从抽屉里数了两块五毛钱找给他,还极为贴心的送了一小袋棉签。

    “谢谢。”

    江观渔礼貌的道谢一声,转身离开了药店。

    找了个偏僻的巷道,用棉签沾了点碘伏涂在已经愈合的伤口上,又撕了点纱布缠在右手中。

    看着被缠了几层纱布的手,还散发着淡淡的碘伏味儿,这才满意的向二中走去。

    二中,校医务室。

    苏梦龙躺在病床上,面无表情的看着天花板,丹凤眼里却闪烁着怨毒的光泽。

    “他的伤势不要紧,只是肺腑受了些震荡,这几天注意不要剧烈运动,少吃辛辣刺激的食物,休养几天就没事了。”

    金教习听到校医的诊断,不由长长的松了口气,连连道谢道:“那太好了,我还怕耽误他高考呢。”

    “不会的,只是小伤而已。”

    校医笑着道。

    “那就好,那他现在可以走吗?还是留在这里观察一晚?”金教习谨慎的问道。

    “不用,现在就可以走了。”

    校医摆了摆手,示意苏梦龙现在就可以离开。

    金教习目光复杂的看了他一眼:“走吧,回宿舍好好休息,刘医生的话你也听到了,这两天好好休息,不要吃辛辣刺激的食物,也不要剧烈运动。”

    苏梦龙一声不吭的爬下病床,都没跟校医说一声谢谢,就自顾自的推门离去。

    金教习眉头一皱,有心想要呵斥他两句,但看他一副行尸走肉般的颓唐模样,嘴巴张了张,终究还是没有说出口。

    跟校医的表达了歉意后,又为苏梦龙说了两句好话,见校医没有在意,这才告辞离开,去追苏梦龙。

    可直到他来到苏梦龙的宿舍,也没有看见他的人影。

    和他一个宿舍的宿友说他根本没回宿舍。

    这让金教习大急,唯恐他想不开做出什么傻事儿。

    连忙向校门口跑去,询问门卫后才得知,十分钟前苏梦龙就已经离开了学校。

    金教习连忙借用门卫室的电话,拨打苏梦龙的手机。

    可手机虽然打通了,但却迟迟没有人接听,打了几遍都是如此。

    就在他心急如焚之际,苏梦龙的宿友跑了过来,说他可能是回自己租的房子了。

    苏梦龙不是清河郡人,是高二上半学期才从兰陵府三中转学过来的。

    他家又不缺钱,虽然交了全年的住校费用,但他嫌宿舍的条件差,在校外又租了一套房子。

    好在苏梦龙从小娇生惯养,根本不会自己收拾房间,就花钱让这位宿友定期帮他打扫卫生。

    所以这位宿友不但知道他租的房子在哪里,甚至还有他房子的钥匙。

    “带我去。”

    金教习沉着脸说道。

    “噢!”

    那名宿友缩了缩脖子,连忙在前头带路。

    刚出校门,金教习就看到江夏和两个高一女生迎面而来,嘴里还叽叽咕咕的不知道说些什么。

    “江夏,天都要黑了,你们怎么还在外面?”

    金教习随口就问了一声。

    “噢,金……金教习,我们……我们出来吃点东西。”

    江夏没想到会碰到金教习,吓了一大跳,迟疑了半天才支支吾吾的道。

    金教习也没在意,学生放学后,不爱吃食堂,在外面买点东西吃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但作为教习,还是很负责的叮嘱了一句:“吃完就早点回学校,太晚了,外面不安全。”

    说完,也不等江夏回话,就急匆匆的跟着苏梦龙的宿友走了。

    “金教习这是去干什么啊?他不是住校的吗?”

    包晓雨有些奇怪的问道。

    教习都是有学校分配的职工宿舍的,金教习从周一到周四基本上都会住在职工宿舍里。

    唯有周五学生放学后,双休日才会离校。

    “兴许是家里有什么事吧。”

    江观雪随口说道。

    江夏却突然淡淡的道:“金教习没有家。”

    “没有家?什么意思?”

    包晓雨内心的八卦之火瞬间开始燃烧,求知欲旺盛的询问道。

    江观雪也有些不解的看着她,不知道这话是什么意思。

    “金教习的父母早就没了,他到现在也没结婚,哪里有家啊。”

    江夏美眸盯着即将消失在夜色中的金教习背影,幽幽的说道。

    “啊!金教习原来这么可怜啊。”

    包晓雨惊呼一声,同情心瞬间泛滥成灾。

    江夏美眸中却闪过一抹敬佩之色,淡淡的道:“他这样的男人,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情与怜悯。”

    江观雪没有说话,只是看着金教习离去的方向,露出若有所思之色。

    “什么意思啊?江夏姐姐。”

    包晓雨满头雾水,不明所以的追问道。

    江夏却摇了摇头,不愿意再多说。

    事实上,她也是无意中撞见了金教习的秘密,暗中调查了解过他的生平后,才对他充满了敬意。

    “有些人,虽然身世很可怜,但他们的内心世界却非常强大,根本无需任何人的同情与怜悯,因为对他们来说,这种无谓的同情与怜悯,才是对他们最大的侮辱。”

    江观雪却冷不丁的说了一句。

    江夏有些意外的看了她一眼,没想到她会说出这么富有哲理的话来,让她不得不刮目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