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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荷尔蒙

    然而,遗憾的是,孔龙并未能找到任何关于如何运用元素与技术的详细文献,这意味着他将不得不从零开始,“重新发明轮子”。

    将新获得的知识整齐地摆放在大脑的“书架”上后,孔龙决定通过进食来暂时从繁重的脑力劳动中解脱出来——是时候强化他的身体了,毕竟,在未来的几天里,他可能会面临一场激烈的冲突。

    享用完从市场精心挑选的食物后,他开始进行身体的拉伸训练。

    进步是显而易见的,再坚持30个小时这样的练习,他的身体就能达到一种近乎完美的状态。

    在魔法感应的引导下,肌肉和肌腱因拉伸而产生的微小创伤迅速愈合,因此恢复的时间大大缩短。

    这个既有趣又充实的活动持续了一整天,直到傍晚时分才告一段落。

    揉了揉因长时间训练而略显疲惫的脖子——似乎他有些过于投入了——孔龙想起了那个曾遭受殴打的熟人马克辛。

    是的,矿工的生活确实艰辛……他对自己的想法点了点头,然后离开了卧室。

    客厅里空无一人——几乎所有人都已经散去,在各自的房间上沉入了梦乡。

    孔龙悄无声息地走进马克辛的卧室,听着他那均匀而节制的呼吸声——他似乎已经睡着了。

    他轻轻地触摸了马克辛的颈动脉,通过血液发出了一股微妙的魔法感应:

    骨头已经处于愈合的最后阶段,但是,以他目前的生活方式,恐怕很难完全恢复。

    孔龙摇了摇头,决定将自己的部分精力倾注在马克辛身上。

    魔法感应开始激活并引导马克辛身体的所有资源来加速伤口的愈合,以便他明天能够顺利地去上班。

    毕竟,对他来说,这几乎不耗费任何精力。

    年轻人忍不住打了个哈欠——看来是时候睡觉了。

    “我已经完成了我的工作……”

    而马克辛,在感觉到身体内有一股来自外界的奇异力量正在悄悄作用时,猛地惊醒了过来。

    在孔龙离开后,他睁开了眼睛:他……在为我治疗?

    同一天晚上,沈丹虹如同往常一样,对她那精密排列的药品和消耗品进行着每月一次的严格审计。

    逐一检视了药品清单,确认哪些药物储备充足,哪些已近告急;她则以近乎苛刻的眼光审视着每一件物品的保质期,即便是包装上最微不足道的瑕疵也逃不过她的法眼。

    沈丹虹细致地检查了手术器械的状态——在那儿,一把手术刀赫然显现出其完全的钝态,暗自记下,需得尽快将其磨砺至锋利。

    沈丹虹细数了注射器、安瓿瓶、绷带的确切数量,每一项都与记录无误,仿佛整个空间都被整理得如同药房一般井然有序。

    沈丹虹,这位医生,以其一丝不苟的态度,确保在她的小小王国内,万物皆需遵循会计文件的严格指引。

    然而,当发现竟缺失了一个安瓿瓶时,沈丹虹初时只以为是自己计算出了差错。

    但重新核算之后,那缺失的数字依旧顽固地存在着。

    这委实奇怪,究竟是谁能悄无声息地取走了它?再者,她总是将办公室门锁得严严实实,唯一获准进入她私人领域的,唯有张伯伦。

    而他,显然无需行此小偷小摸之举,因为他向来可以直接向她索取所需。

    况且,近来并无他人踏入过办公室,除非……

    记忆之门因那只疯狗突然在医院里追逐孔龙的情景而豁然开启。

    在那场混乱之中,男孩慌不择路地跳进了敞开的门扉,仿佛要逃离那狂犬的追击,但他根本没有足够的时间去碰触那安瓿瓶,更不用说带走任何物品了。

    这一切似乎都显得那么荒谬不经。

    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了男孩赠予她的那幅画作上。

    哦,那个捣蛋鬼……说实话,她当时对他的艺术才华颇感震撼。

    而他随后的举动亦是如此出人意料——多么无礼的家伙,竟敢拥抱她。

    尽管,他如今已失去了那样的敏捷,但究竟是何等疯狂驱使他松开了手?

    对孔龙的思绪将她拉回了那段往事的回忆中。

    马丁的死讯如同晴天霹雳,她至今仍能清晰地回想起地板上那具毫无生气的躯体,以及那个老仆人因主人逝去而痛哭流涕的悲惨画面。

    那人当时几乎陷入了疯狂——他不停地喃喃自语,坚信死亡不可能仅仅源于一块面包,并发誓定要查个水落石出。

    女人摇了摇头,试图摆脱那些萦绕心头的阴霾。

    孔龙的种种怪异行为令人费解:他的预感、与马丁会面时突如其来的电话请求、那个关于神秘诅咒的荒诞故事……还有那些瘀伤——他竟敢在她面前提及那些“标记”,难道她作为医生,会认不出新鲜血肿的模样吗?——那可疑的轮廓,竟莫名地让人联想到一只手的形状……

    在直觉的驱使下,沈丹虹缓缓走向冰箱。

    止痛药、镇静剂、血液修复剂……以及那一瓶安眠药。

    一双敏锐的眼睛立刻捕捉到了液体中那不易察觉的缺失。

    这意味着,那遗失的安瓿瓶或许并不空荡。

    一股不祥的寒意悄然爬上了她的脊背:难道她真的在某种程度上间接导致了马丁的死亡吗?!但那个家伙不可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潜入她的办公室而不被察觉,对吧?他总不能穿墙而入。

    或者……?

    怀疑如同一只恶心的蠕虫,在内心深处不断地啃噬着。

    思绪一遍遍地回到那发现的损失上。

    手术刀为何会“突然”变得如此钝,仿佛是在木头上反复刮擦过一般。

    那只卑劣的蠕虫又狠狠地咬了一口,因为她注意到办公室的钥匙上有一个奇异的痕迹,尽管她一向以整洁著称。

    如果那个“斑点”是橡皮泥留下的呢?孔龙偷偷盗取她的钥匙并制作副本的可能性有多大?

    这些疑惑和怀疑如同重锤,不断地敲打着沈丹虹的头脑。

    她感觉自己仿佛刚刚沉浸在一系列惊心动魄的侦探故事中,以至于现在将现实与虚构混为一谈。

    钝手术刀或许只是钝了,钥匙上的污渍可能来自任何地方,试管可能自然破裂,安眠药或许因某种原因蒸发了,而孔龙的奇怪行为——他毕竟只是个普通的青春期男孩,荷尔蒙作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