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丹虹想起了最近发生的事件,那些事件由于某种原因逐渐消失在背景中,她的脸颊略微泛红。然后她又说:“呃……所以,等等,你为什么要拥抱我?啊!你是多么不礼貌!你不能这么出乎意料地拥抱别人!”
孔龙俏皮地眨了眨眼,双手放在脑后回到了床上。“你……”沈丹虹再也没有力量或欲望去和这样一个不礼貌、不择手段的人争论。她愤怒地走到办公室,很久以后还在想着孔龙的荒谬行为以及莫布和杜日朗的情况。
而孔龙则对他与沈丹虹对话的成果感到非常满意。首先,当他如此热情地拥抱这个目瞪口呆的女人时,他设法用橡皮泥铸了两把钥匙的模子,这两把钥匙原本躺在她睡袍的口袋里。他诡计多端,却没有欺诈行为——两秒钟的工作,钥匙的模子就又回到了应有的位置,甚至没有发出叮当声。其次,多亏了一个天真的女人,他将获得张伯伦的支持——毕竟张伯伦在该领域排名第一。这样的联系肯定会帮助他脱身。最后,他与沈丹虹本人也走得更近了。如果有必要,他会毫不犹豫地再次利用这个愚蠢的女人。当然,以后他一定会以某种方式感谢她的。现在,他正盯着脑海中的演员表,记住了两把钥匙的轮廓,并在脑海中形成了一个3D模型——这对于精确再现所需钥匙是必要的。当然,他不能只依靠触觉来做这件事;在这种情况下,任何错误都可能会完全破坏他的计划。
那家伙轻手轻脚地走到办公室门口,弯下腰,眼睛紧贴着那个不起眼的小洞。他将这个洞口的形状与脑海中两个版本的钥匙轮廓进行了仔细的比对——最终,第二个印象的轮廓与洞口完美契合。确认无误后,他悄无声息地回到床上,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鼓鼓囊囊的建筑工具包,以及一把类似手术刀的金属工具,这是他上次“造访”沈丹虹办公室时顺手“借”来的。
孔龙心里盘算着闯入办公室的两种可能方式:一是使用万能钥匙,但遗憾的是,他遗忘了另一个世界年轻窃贼常用的工具包;再者,即便他能设法制造出合适的工具并打开门锁,也绝不可能在事后不留痕迹地将门重新锁上。因此,制作自己的钥匙成了唯一可行的选择。
幸运的是,他早已注意到,这把钥匙的制作并不需要极高的精度,细节的准确性远不如整体形状和长度来得重要。于是,即便没有太多的锁匠经验,他也决定利用建筑工具包中的一块坚实木头,尝试制作一把足够坚固、能够顺利开锁的钥匙。
制造过程开始了。当然,用这样简陋的工具从木头上削出精确的钥匙形状绝非易事,但孔龙凭借着敏锐的感知力、对身体运动技能的精准控制,以及对过去世界所学技能的深刻理解,逐渐克服了这一艰巨任务。
他选择了一个离沈丹虹办公室最远的床位蹲下,背对着门,这样如果医生突然从房间里出来,也不会注意到他在做什么。孔龙小心翼翼地用手术刀一层层地削着木头,每削下一层,都将锯末小心翼翼地收集起来,准备稍后冲进马桶以销毁“证据”。
随着时间的推移,一把钥匙的轮廓逐渐在孔龙的手中成形——凹槽、衬线、齿纹一一显现。这项工作既艰苦又耗时,尤其是在缺乏合适工具和经验的情况下。
两个小时悄然流逝,工作日也即将结束。沈丹虹走出办公室,开始关上房门。突然,她注意到钥匙上的某个斑点,无论她如何凝视这块难以理解的物质,都无法确定它是什么。医生最终认为这只是污垢,便随手将它从钥匙上刷掉,将这一刻抛诸脑后。
她的目光不自觉地落在了躺在床上的孔龙身上,他看起来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沈丹虹脑海中立刻浮现出之前那件令人尴尬的往事,一股热潮涌上她的脸颊。她迅速移开视线,低声嘀咕道:“晚安。”
孔龙喊住了她,从床上站起来,双手搂住她的膝盖。“沈丹虹,如果鲍国在未来几天内来接我,请在我们离开后20分钟给马丁打个电话。”
医生沉默了一会儿,皱起眉头,将一绺头发掖在耳后。她终于怀疑地问道:“你在干什么?我为什么要给他打电话?”
孔龙用焦急的声音回答道:“呃……我对这一天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仿佛一场灾难即将降临。我很难解释……当然,作为一名医生,我非常信任你。如果你只是打个电话,看看是否一切正常,我会感觉安心得多。”他悲伤的眼神、下垂的肩膀,巧妙地将担忧的情绪传达给了女人。
沈丹虹不悦道:“胡说八道,什么样的‘预感’?也许你只是不喜欢马丁?”
“不,马丁是个好人,但这不是我第一次有这种感觉。上次我祖母去世前,我也有这样的预感。”孔龙解释道。
“真的吗?”沈丹虹有些动摇,“好吧,我会给他打电话的。就这样吗?”
“是的,只问问马丁是否一切都好,不需要其他东西。你答应吗?”孔龙恳求道。
“你知道,这是一个非常奇怪的要求。好吧,我答应你。我希望这不仅仅是你的另一个玩笑。”沈丹虹无奈地说道。
“谢谢你。”孔龙感激地笑了笑,“这可不是什么玩笑,是生与死的问题!”
沈丹虹带着复杂的心情离开了精神病院。她心里嘀咕着:这个恶作剧者在搞什么鬼?
一方面,她不想无缘无故地给马丁打电话,因为他最近刚因为违反规则而训斥过她。但另一方面,孔龙那恳求的眼神又让她心生怜悯。既然已经答应了,她就必须信守诺言。毕竟,这只是一个电话而已……她想。
……
复制的钥匙早已准备好,藏在一个秘密的口袋里,等待着最佳时机的到来。孔龙明智地决定在沈丹虹离开后再等几个小时,以防有人突然来精神病院。如果他在办公室被抓到,后果将不堪设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