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班结束的钟声在两个小时前就已经沉闷地敲响,回荡在矿山的每一个角落,宣告着又一日劳作的终结。拥有最低限度个人权利的工人们——在这个残酷的世界里,他们更常被称作“奴隶”——早已沉入了梦乡,他们的床位简陋,却是他们在这片不毛之地上唯一的避风港。然而,高级主管鲍国和莫布,两位掌握着矿山命脉的人物,却丝毫没有倦意,他们的心中被一件未解之谜所困扰。
三天前,一个名叫孔龙的年轻人,像一阵风般消失在了矿山的深处,没有留下任何痕迹。鲍国和莫布在讨论着种种可能性,他们的声音在空旷的办公室内回响。
“也许他被一块巨石压住了,搜索标记也因此被毁?”鲍国提出了一个假设,但随即又自我否定地摇了摇头,觉得这个可能性太过渺茫。毕竟,他那只忠诚的狗罗密欧,有着在废墟下寻找生命迹象的非凡能力。
“或许有人暗中对他下了手,然后……”莫布的话音未落,就被鲍国打断。
“胡说八道。他的家人会向我们报告,即使没有,罗密欧也能嗅出不对劲。”鲍国的话语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难道他逃跑了?”莫布提出了另一个猜测,但随即又被自己否定,“你是从树上掉下来摔傻了吗?没有人能活着逃离这里!死者更不会知道如何逃跑,如果可以的话,那我的狗……”
“和你的狗一起知道了!”鲍国愤怒地喊道,打断了莫布的话,“你现在最好想想我们该怎么向陈长安报告!”
经过一番沉思,鲍国,这位罗密欧的快乐主人,小心翼翼地开口:“在这种奇怪的案件中,我们会受到什么惩罚?”
莫布的眼神闪烁,脸上浮现出一抹诡异的笑容,开始吓唬他的同伴:“我听说,前任检查员的那只狗,就是因为类似的事情被带走,掏空了内脏,塞满了锯末,然后放在显眼的地方,作为对犯罪的警示……”
“你开玩笑的吧!”鲍国打断了莫布,语气中充满了愤怒。
对于主管来说,奴隶的生死往往无关紧要,但鲍国却是个例外。他性格温柔,乐于助人,这源于他童年时期的经历——那时,任何来自外界的帮助对他贫穷的家庭都至关重要。如今,虽然他已经摆脱了贫困,体重也随之增加,但他依然保持着那份乐于助人的心。
然而,在矿山的恶劣条件下,奴隶的死亡是家常便饭,或是饿死,或是累死,或是被石头砸死。这样的环境,也让鲍国的性格逐渐发生了变化。
此刻,鲍国和莫布都面临着同样的问题——明天就要向严格的上级报告,而奴隶的死亡是无法伪造的。因为每个人的额头上都有一个神奇的标记,被称为“搜索标记”,它不仅能显示宿主的位置,还能反映宿主的生命状态。
如果孔龙死了,数据库会收到信号,报告也会相应关闭。但现在的情况是,没有信号,标记也没有对搜索做出任何反应。而且,他的失踪没有任何目击者,一切都显得那么诡异。矿山里有一条铁律:“矿井里发生的一切都必须得到控制。”
纵观矿山的历史,莫名其妙的失踪事件屈指可数。因为这些搜索标记是极其稳定的魔法阵法,普通人根本无法摧毁。所以,孔龙的失踪无疑是一个“不寻常”的情况,迫使鲍国和莫布必须深入调查。
这三天里,他们几乎翻遍了矿山的每一个角落,对“工人”们的调查却一无所获。没有人看到或听到任何与孔龙有关的消息。鲍国甚至派出了他忠诚的看门狗罗密欧去寻找,但罗密欧也没有通过气味找到孔龙。当它回来时,只是可怜兮兮地呜咽着,似乎在说它也无能为力。
就在这时,一阵脚步声从侧面传来。鲍国和莫布警觉地转过头去,只见一个大约14岁的少年,精疲力竭地出现在他们的视线中。他黑发深邃,眼睛是棕色的,身高165厘米,身材瘦弱得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
“这……是他!”莫布不确定地喊道。
鲍国看到少年几乎站不稳,连忙跑过去扶住他。“发生什么事了?你到底去哪儿了?”他焦急地问道。
然而,少年只是沉默不语。下一刻,他瘦弱的身躯一瘸一拐地向前倾倒,如果不是鲍国及时扶住,他肯定会摔倒在地上。紧接着,少年失去了知觉。
“终于找到了!”鲍国松了一口气,但随即又皱起了眉头,“只是,他到底消失在哪里了?”
莫布也走了过来,拿出一个镜面装置,试图查看孔龙额头上的标记是否有反应。然而,当他看到镜面装置上没有任何反应时,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他妈的,他的标记没有反应!”
鲍国惊讶地瞪大了眼睛,想说些什么,但最后只是摇了摇头。“现在不重要了。看看他有多疲惫……可能也脱水了。我们需要让他休息一下,或多或少地恢复过来,然后再从他的话中找出他失踪的真相。”
“鲍国,等等。”莫布打断了他的话,“仔细想想,当事实证明他的标记不起作用时,我们会怎么说?我们不知道他在哪里失踪了,我们明天必须报告!”
“这到底有什么关系?”鲍国愤怒地喊道,“首先,我们需要帮助他!他可能会死!”
“你傻吗?”莫布冷冷地看着他,“让我们结束这一切吧。一个普通的半死不活的奴隶,他的消失正好可以彻底解决当局的所有问题……”
鲍国愤怒地咆哮着,推开了莫布,把孔龙拖进了疗养院。“你是个白痴!你怎么能不帮这个年轻人?!”他怒吼道,“好!如果你愿意的话,那么我会把所有的责任都揽在自己身上!滚出去!”
莫布对鲍国的这种行为嗤之以鼻。“你真是个白痴,”他冷笑道,“你总是在寻找复杂的方法。顺便说一句,是你的狗找不到他的……好吧,如你所知,最主要的是这与我无关。”说完,他转身离去,留下了鲍国和昏迷不醒的孔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