哔哥决定了,这辈子打死都不可能告诉张龙,其实自己找到食物后,偷摸一个人吃了两个豆沙包,一袋面包,还喝了两袋牛奶,最后一根面包,哔哥还是没忍住多尝了几口才留给了张龙。
毕竟自己还要照顾他,承担更多的体能消耗,所以多吃点没错吧。
看张龙的样子,反正不说又不知道,还很感激我,这种感觉真不错。
哔哥没什么话说,只好看着张龙笑了笑,像看一个傻子一样的目光,笑的很开心。
看到哔哥单纯的笑容,张龙也笑了,像看一个傻子一样的目光,笑的很开心,在末日做好人的人,也太傻了。
两个人笑的开心又单纯,就连室内的温度都好像高了些许,身上变得没那么冷了。
休息过后又吃了点食物,还感受了人性的温暖,就连夜里的寒气似乎也没有刚刚那么刺骨了。
哔哥简单的给张龙做了右脚固定后,搀扶着张龙,两人再次踏上行程。
哔哥和张龙讨论后决定,先继续北上。
刚才寻找食物的时候,哔哥发现羊头巷的丧尸已经散去。他俩只要穿出羊头巷,进入青年西街辅路,过一条很窄的单行车道,就能进入自由巷。
这样可以最大限度的避开主干道,并尽可能的接近目的地。
张龙走的很慢,一半的重量都压在哔哥身上,即使如此,每走一段路,都会让他痛不欲生,生出一脑门的汗,需要歇一歇。
但是哔哥很是怀疑这家伙是不是装的,真没看的出来,龙王三太子还有这股子狠劲。
一路上的小心谨慎,让哔哥和张龙也掌握了不少避开丧尸的办法,同时也注意到了丧尸还保留着作为人类的习性。
越是夜深,丧尸的行动也会变得迟钝很多,甚至听觉也和反应也越来越迟钝,有时他们不小心制造点动静出来,丧尸似乎也懒得搭理,这让他俩避开了不少险情,虽然走得慢,但总算是一路安全的走到了自由巷。
他俩定的原计划是到达西大街,然后走与目的地相反的方向,进而拐入明清一条街。
如此南辕北辙的路线,是因为右转需要横穿钟鼓楼,无论是沿着北大街北上还是继续往东,都几乎只能走主干道,这两个方向的其他支干道也都是人口密集的地带,对行动不便的两人来说风险太大。
自由巷好不容易走了一大半的路程,天已经开始麻麻亮了,哔哥催促着还在休息的张龙抓紧时间。
“我们得抓紧了,半个小时,我们要是还找不到藏身的地方,就麻烦大了。至少我们得找个地方,能让我们安全躲到晚上。”
张龙点点头,捏了捏小腿,站起身来。
“你的脚怎么样?能撑下去吗?”哔哥担心的问道。
“还行,能撑得住,别管我,我们抓紧时间赶路吧。”张龙摆摆手示意自己能行。
张龙稍微活动了一下腿脚后,看了一眼身后的地方,他刚刚就坐在黑河市中国移动公司大门口的石墩上歇的脚,移动办公楼前面的大院里,黑压压的挤满了一片丧尸。
张龙和哔哥刚到这里看到的第一眼时,两人都几乎被这压迫感的场景吓的差点原地起飞,当场湿了裤子。
也就这一路的经历已经见多不怪了,才强忍惧意在这里稍作了歇息。
你问为什么不立马逃走,因为实在条件不允许。
再往前走几十米,就正式进入了西大街,西大街可是黑河市人流量最大的主干道之一,他们需要调整好状态以防不时之需。
另外,张龙的脚能坚持到这里,已经是极限,必须稍作休整。
两人虽然很害怕,但是仔细观察过后,发现黑压压的一片丧尸仿佛都进入了休眠状态一样,都站在原地几乎一动不动,只有个别丧尸的身体会有小幅度的晃动。
两人这才一咬牙,大着胆子就坐在门口原地休息,坐在石墩上休息一会后,就渐渐没有起初那么害怕。
哔哥主动靠上肩膀,架起张龙开始继续前进,两人刚往前走了十来步,突然身后响起吱呀吱呀的声音,这声音一听就不太妙的感觉,令人头皮发麻。
两人同时不由自主的停下了脚步,瞪着两双大眼睛,用不可思议的目光转过头往后看去。
移动公司大院的电动伸缩门竟然一点一点地被打开了。
难道是到了上班的时间点,电动伸缩门就会自动打开?这也太扯了吧,竟然有这么懒惰的警卫室保安!
丧尸,被不断响起的吱呀声惊动,一个接一个苏醒,开始接踵向着门外涌出。
恐惧?
浑身颤抖?
牙齿和小腿肚子同时打颤?
绝望?
都不是。
现在还能有呼吸,就已经是身为强者的证明。
张龙和哔哥,已经停止了呼吸。腿脚仿佛吊了千斤坠,重的抬不起来,就连身体的每一个关节都好像生锈了一般,难以转动。
涌出大门的丧尸越来越多,行走的动作也越来越流畅,嗅觉也已经恢复了正常,无数双空洞的眼睛冒着绿油油的光芒盯着小巷子尽头发呆的二人。
张龙机械式的转动着脖子,他看到一向镇定的哔哥浑身颤抖,两行清泪挂在脸颊,似乎早已经看透了他俩的结局,绝望二字充斥全身。
张龙原本是很厌恶眼前的这个男人的,为什么厌恶,原因他始终说不上来,也许是嫉妒,也许是羡慕,同样的年纪轻轻松松就做到了自己可望而不可及的成就。
也许正是这样,白洋文三个字成为了他的心魔,始终萦绕在他心头,随时提醒着他,即使背靠张氏家族这棵大树,有两个大哥给他撑腰,他却只能被一群看不起他的酒肉兄弟当猴耍。
吃他的喝他的,都只是占他便宜罢了,他什么事都做不成。
久而久之,他放弃了,借着张氏家族的威望为非作歹,立志要当一个恶人,他要让别人都怕他。
张龙一度恨死了白洋文,认为是他取代了自己本来的地位。
但是,他何尝不是觉得这个男人是自己仰望的一座高山,是自己一定会去努力征服跨越的障碍。
现在,这个偶像一样的男人,竟然在流泪,浑身散发着失败的恶臭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