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炫想了想,趴下在地上摸索,还真让他摸到了一个铁拉环。
铁拉环入手微凉,倒也没有冰冷刺骨,或许刚刚还有人把它握在手中。
此时此刻,秦炫内心中只有震惊。
这是楼房,当然不可能在储藏室里面再挖个地窖吧?这不是脱裤子放屁吗?
如果不是地窖,又有人从这里进出,还极有可能关押白帮的人。
答案呼之欲出。
这是什么鬼学校,竟然还藏有一个地下暗室!这要是出现在电影中,铁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藏着见不得光的黑暗交易。
拉着铁环的手用了用力,你以为秦炫就这样进去了么?
不,秦炫没那么傻。
他心算了下一根烟的时间差不多该结束了,此时贸然下去,岂不正好来个瓮中捉鳖,他可不想做这只笨鳖。
秦炫蹲着挪进了屋子,反手轻轻带上门,然后钻到进了立在墙边的一堆大扫帚里面。
他选择了一进门的右侧,这个方向一般人不会习惯性扫视,秦炫赌自己大概率不会被发现,就像燕双鹰赌敌人的枪里没有子弹。
秦炫现在就是在赌,赌他们不会开灯,赌没人会想到有人这个节骨眼会藏在这个屋子里,所以根本不会察觉。
果不其然,秦炫刚藏好没一会儿,两个抽烟的人就回来了。
他们没有开灯,一个人轻车熟路的拽着铁环拉起了铁门,一个人随手关了储藏室的门,两个人一前一后就走进了地下暗室。
秦炫在扫帚后面多等了几十秒,确保对方不会阴险的来个回马枪,这才悄无声息的钻出掩体。
秦炫看着被拉起来的铁门有些愣神。
老天爷,竟然真的和电影中演的一模一样,铁门下面有一个盘旋往下,看不见尽头的楼梯,仿佛直接通向地狱。
每一级台阶都显得阴森恐怖,让人不寒而栗。从上面看下去,只能看到无尽的黑暗和模糊不清的台阶轮廓。
整个空间弥漫着一股腐朽、潮湿的气息,令人感到压抑和窒息。
简直……太特么刺激了。
秦炫一边想着一边扶着两侧的地面,踮着脚尖,静悄悄地往下面走去。
下面的光景与秦炫中预想中的完全不符,没有通往地狱的阴森恐怖,湿冷黑暗。反而越来越灯火通明,空间也越来越宽敞。
秦炫心里默默计算着,走了应该有两层楼的高度,中间还有分叉口,秦炫没敢乱走,一直顺着有声音传来的方向一直往下。
到一个转弯处,秦炫没敢再往下走,他听到了许多人说话的声音,还听到了很多奇怪的嘶吼声以及机器的轰鸣声。
秦炫想探出脑袋观察一下,眼睛一斜,视线中好像看到了一个非常熟悉的物件,就几乎是条件反射,秦炫嗖的一下缩回了脑袋。
拐弯处有一个摄像头。
好险好险,秦炫拍着胸脯,小心脏被自己吓得砰砰直跳,刚刚要是再往前走,就被摄像头给照到了。
秦炫躲在拐弯处,听了一小会,里面人说话的声音被机器的运转声掩盖了许多,听得不是很真切,模模糊糊听到做什么实验,剩下的内容就一头雾水了。
又听了一小会儿,秦炫确定实在掌握不到更多有用的信息,就开始小心翼翼的往回走。
秦炫脑子里一团乱麻,今晚的奇遇,说震惊也好,惊吓也罢,着实都让他有一种活在梦里的感觉。
若不是这真实的触感和狂跳不止的心脏,他真的会以为自己在做梦。
他这会最想做的事情,应该就是坐在烧烤摊上,手里端着一杯啤酒,嘴里喊着:“我特么的在自己学校教学楼里发现了一个地下暗室,修了好几层,我甚至怀疑学校再做贩卖人体器官的非法生意。你们谁敢信?谁敢信?他娘滴,老子亲眼看见的!”
可惜,没有如果,秦炫只能头脑风暴安慰一下自己已经紧张到极致的心情,一边疯狂祈祷别再出什么幺蛾子,能让自己平安回到教室,一边又在疯狂吐槽今晚的大冒险,简直离奇他妈给离奇开门,离奇到家了!
轻点,再轻点,不能急,稳住。秦炫满脑子都是给自己加油鼓劲的声音,出口就在眼前了。
有惊无险的爬了上来,顾不得地上脏,秦炫伸手就去开门,手指刚贴到门把手,就感觉门把手开始转动了。
有人要进来!!!
秦炫的心都揪到了嗓子眼,怎么办?怎么办?要被发现了吗?我死定了啊!
妈妈!救我!
俗话说得好,人急生智,绝境中才能真正考验一个人的心理素质和智商。
就在想到这句话的时候,秦炫立马就地打了一个滚,躺在了被拉起来的铁门旁边,想再进一步躲到铁门后面,但门已经被拉开了。
可算是秦炫运气不错,来人虽然拉开了门,但站在门口多说了两句话,这才进来,趁着说话的空子,秦炫蜷缩成一团,滚到了拉起来的铁门后面。
进来的人是那领头的军官,站在门外的随行之人是秦炫的班主任,岳永生。
秦炫大气不敢出,用尽全身的力气屏住呼吸,用来平复着自己咚咚直跳的心脏。
刚才惊险的场面让秦炫的心脏跳到了嗓子眼,自己能清楚的听到心脏剧烈跳动的声音。秦炫发誓,但凡这会儿安静一点,绝对满屋子都是自己心脏咚咚咚跳动的声音。
军官很着急,说完话甚至没有关门,就一路小跑下了暗道。门外的岳永生一直等到看不见军官的背影,这才恭敬的关上门,转身而去。
秦炫心里默默数着数字,这里他也不敢久藏,深怕刚刚下去的人再上来。只是脑海里猜测岳永生应该走的差不多远的时候,就赶紧溜出了储藏室。
趴在楼梯上,秦炫躲过了两组巡夜的执勤老师,终于有惊无险的回到了三楼。
本想直接回教室躺着,但刚刚的惊讶让秦炫再次尿意十足,现在精神一放松,便觉得忍无可忍,只好再次去洗手间放水。
好不容易解完手,回去找到自己的床铺,秦炫终于舒了一口气。
秦炫随便用手抹了一把额头渗出的汗水,准备躺下,掀开被子的手却被另一只火钳般的手牢牢抓住。
秦炫一怔,浑身的汗毛瞬间炸起,一股寒气直冲脑门。
一个阴冷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你去干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