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秦炫猜测的差不多,对白帮闹事者,棍棒伺候加关禁闭,就是为了给学校几千师生一个下马威,这一切不是开开玩笑说说而已。为了增加说服力,还特意放走了三两个情节较轻的,作为亲历者传播违反纪律的后果。
岳永生站在讲台之上,口沫横飞,声嘶力竭的再次重申纪律和严重的后果,期间痛骂白帮。直到小丑一般的行径和恶毒的语言引起了所有人的反感和不适,一直站在一旁冷眼旁观的军官才接过话头。
“我只说一句,也只说一次。不该你们操心的事情不要管,做好自己的事情,不要在我眼皮子底下搞事情,再有下次……”
军官没有说完,也许这样的留白更具有威慑力。
反正秦炫是这样认为的,尤其军官临走前,冷冽的目光扫过自己时,秦炫后背湿了一大片。
秦炫低着头,努力控制着自己的小腿肚子不要颤抖。他不知道军官和班主任什么时候离开了教室,他心里后悔又庆幸,百味杂陈,竟一时间不知所措。
凯贤坐在在他身后显然发现了秦炫的异样,没有多余的语言,只是轻轻拍了拍秦炫的后背,表示他的后背有自己在,一切安心。
其实不止秦炫,那一眼吓坏了很多人。刘鑫和周丽媛更是眼中含着泪花,大气不敢出,抱着头蜷缩在座位中。
莱文超从始至终趴在桌子上,没敢抬起头,直到别班的班主任离开后才抬起头盯着背影,眼睛布满了血丝,分不清是怒,是恨,还是恐惧。
裳裳姐、周书记、李建峰……此时此刻,还有很多人,还不清楚自己的处境,未来又会发生什么……
天色已暗,今晚没有晚自习。
新换的教室,也是第一天在新环境就寝,所以今晚的任务就是提前收拾整理好各自睡觉的地方。
秦炫拿着自己的枕头被褥,目光呆滞,显然又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喂!喂!呔!”凯贤不满意的喊了秦炫好几声,他难得有了一次惊人的发现,却发现秦炫根本没有搭理自己。
“吓!你说啥?”
“操,我说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是新冠肺炎,隔离就隔离呗,之前又不是没有过,但是干嘛筑这么高的围墙彻底把我们封死在里面。”
“……”
“还有一个问题,我也是刚刚才注意到……”
“什么?”
“粮食蔬菜也就算了,但是几千人的被褥算怎么回事?”
凯贤的话让秦炫眼前一亮,“你是说……”
我的意思和你想的一样,凯贤用只能两个人听到的声音说道:“说封闭,立马就筑墙,时间那么短,从哪拉过来的现货?况且,几千套被褥,拉到学校,搬运都得多少人力和时间,我们根本没有见到对不对。”
“没错,时间和人力上不允许,甚至我们在这上学三年,也没见过可以存放这么多物资的地方。”
凯贤猛点头,赞同秦炫的说法。
秦炫越说,思维越顺畅,继续分析道:“除了被褥,你刚刚提到粮食蔬菜,还有肉,几千人的用量,存放在哪里?虽然现在室外气温低,也不易存放很多天吧,更不可能存放在室外,白天毕竟有阳光。”
“有可能对外说法是一次性存放,其实是隔几天外面送一次呢?”
秦炫盯着凯贤,没有说话。
“你想到了什么?”凯贤问道。
“没什么,只是你觉得那堵围墙之门,真的会再次打开吗?”秦炫苦笑。
凯贤面无表情,少数民族的基因让他的五官格外立体,灯光打在上面,此时竟显得有些阴桀,让人害怕。
“你真觉得外面又出大事了?”丧尸这个词凯贤始终觉得荒诞不经,说不出口。
“告诉你个秘密!”
“什么?”
“莱文超说死人了!”
“什么?”凯翔如之前秦炫一般,大惊失色。
“具体我也说不清,那会情况紧急,我只听到他说死人了,外面死人了,学校里面也是……”秦炫一股脑把心底藏的话说了出来,观察凯贤什么反应。
凯贤老半天没说话,半晌,抖了抖手中的被褥,“铺床!准备睡觉!”
秦炫明显不想就这么放过他,双手拱成喇叭状,开启骚扰模式:“喂~死人了哦,你不害怕吗?”
凯贤皱着眉头,继续铺床。
“喂~你真的不好奇吗……”
凯贤眉头皱的更紧了。
“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到底是不是枪声……为什么开枪?”
……
“真的是疫情吗?如果不是那又是什么?
……
“不知道白帮的那些人怎么样了……被关在哪里?”
……
“你真不好奇?”
“滚!”
“喂……”
“闭嘴!”
“好吧……”
秦炫无奈的妥协,闭上嘴巴开始整理被褥。
夜很静,但这个世界不安静。仿佛隐藏着无数的秘密和故事等待被揭开。在这寂静的黑夜中,秦炫静静躺着,望着窗外那片漆黑的夜空,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感慨。
夜空中闪烁着点点繁星,它们像是宇宙中的眼睛,默默地注视着这个世界。而秦炫,也仿佛置身于这片浩瀚的星空之中,感受到了一种无法言喻的宁静与力量。
然而,尽管夜很静,但这个世界却在躁动。
秦炫二人并排躺在一起,虽然地上垫了褥子,但毕竟不是地暖,还是隐约能感觉到有些阴冷潮湿。
身边的同学都在不停的翻身就能知道,大家睡的并不是很舒服。
这是在学校隔离后第一次躺着睡觉,秦炫捧着被子有点迷恋的深嗅了一口被子上的气息,没有家的味道,只有一股淡淡发霉的味道,让秦炫大失所望。
走廊里不时传来杂乱的脚步声,秦炫猜测是不是那些酷似雇佣兵的家伙带着执勤老师在查寝。
想到雇佣兵,秦炫不由得笑了,到底是电影看多了,不由自主就把电影中的情节画面带入到现实,再这样下去,自己会不会得妄想症呢?
身边的凯贤呼吸声粗重,连续翻身,似乎在寻找一个更加舒适的睡姿,秦炫明白,他又开始担心家人了,这是个外表狂野,内心温柔的男子。
秦炫咧着嘴笑了一下,觉得自己对凯贤的形容非常有趣,随即又叹了口气,说到父母,他此时此刻比任何人都想念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