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等级属性上来看,陈篍在各项点数上都达到了30以上,实则所谓探路不过仍是云墨跟随着陈篍的脚步。
“陈姑娘见过松竹傀吗?”云墨并不打算从她嘴里得到答案,只是缓和沉默的气氛,从他二人出来巡视已有两个时辰,差不多该回镖队休息,今日的行程也该结束了。
陈篍轻瞟他一眼,“没有,不过听闻押镖的途中会有不少阻力,这类野兽就算出现也由镖头他们合力处理。”
他们已经在队伍前的森林深入了十里,路边没有见到骚扰镖队的野兽,林内的野物并不轻易出来。
“没想到你这么见多识广。”
“常识罢了,只要你多,轮回几次也就清楚了。”
从她的话和云墨的观察看,陈篍绝不是表面看上去呆呆傻傻的清纯少女。
“走吧,回了。”陈篍催促着云墨往回走,让他脚步放快些,来时路已清晰,任他脚步飞快,陈篍也跟得上。
不出六里时,二人耳边竟听到明显的呼呼风声,幽远的林子里听得到呼呼风声。
陈篍顿时拽住云墨的衣袖,扯住他向前奔去,“好像是镖队那边……”
他们粗略计算过自己的行程快慢和镖队速度,约莫声音越来越近时,也就逃出了森林,见到了镖队。
镖队末尾处,钟利伫立,身侧站着李胜。
“好哇,原来这就是你们招惹的玩意儿。”兀地不正是云墨和徐康看到的松竹傀。
一张兽面形如傀儡,两只瞳仁似人眼,滴溜溜转将起来透着诡异,一张大口比血盆更胜,吞星吐月不在话下,看模样一口能把镖车也吃的下去。
“你们几个守着镖车,其余不用管。”他呵斥一声,手中隐隐一条金丝线泛出光来。更不许他招呼,李胜自走上前。
看样子他们早已有过许多次这样的配合。正巧被云墨和陈篍回来撞见。
依照整支队伍的水平来看,三十级以上的只有零散几个,钟利和李胜就是其中之二,且也未曾掉以轻心。
镖队的十几人都全神贯注这一切。松竹傀也明白什么,怒目喷张,一张口呼呼的声音再次传来。
“呜……呜……”
原来这就是云墨在林子里听到的声音,似风声,却似风中竹笛,却更像穿堂而过的风。却与早先和徐康听见的不同。
“各位捂好口鼻,这畜生吐瘴气了。”钟利轻描淡写一句。
似乎因松竹傀的举动而感到愤怒,又叫骂了句,“叫什么叫!”
说时迟那时快,手中金丝线飙射而出,那丝线的牵头明晃晃的闪出金属之色,一把扎进松竹傀的面门。
李胜笑了声,“这么急着送它上路?”一步蹬飞出去,手中迎风生出一把大剑,与他身长相似在八尺。
一晃看的人眼前一花,大剑也砸在了松竹傀的脸上。
“太夸张了。”云墨目瞪口呆,迟迟不能回神。想自己升至十级时,翻身越过一面不足一丈的墙壁时都已经感到欣喜和不可思议。
这李胜一个踏步蹬出,整个人都飞出几丈高,落地一震烟尘四起。
令它想不到的还有更夸张的。
“啊……呜……”
松竹傀的口中发出惊骇地狂啸,似乎嘴里正酿出一阵狂风。
“呜,呸,你干嘛。”云墨还要说出口,陈篍早用柔荑将他口鼻捂住。再看松竹傀时,口里正吐出朦胧的黑雾。
而钟利和李胜对它似乎也没有造成真正的伤害。
云墨皱着眉头,心想松竹傀怕是不好处理了。此时队伍前的方齐正在各镖师前检查走过。
“放心吧,他俩就没出过问题。”方齐寻常道早已司空见惯。
雾气笼住了不远处的钟利,只见到黑色中金光频频,重重的敲击声也一刻不停,这要是杜皓的锻造打铁声这般快亦是稀奇事。
想起杜皓时,云墨眼睛向四围一扫,也见他回了镖队。
一盏茶的功夫不到,雾气还未散去,其中的声音却停了下来。
“晓得交给你们也没用,等下次遇到你们能打的,就交给你们了,我可不养吃干饭的。”
他二人走出黑雾,衣衫上沾着些绿色的兽血。眼中连疲惫也不曾有,只有些兴奋。
三十级,属性点数几乎是云墨的三倍,不包括因特殊的训练导致某些点数增长趋势更大,钟利两人的表现让云墨感到吃惊。
本就该扎营休息的时间段,却碰见这么个不合时宜的东西,钟利等人只觉得晦气,随即吩咐众人休息,云墨杜皓等向他汇报前后路段探查的情况。
……
“都没有其他情况?”
他四个摇摇头。
“都散了吧。”
焰火腾腾的燃烧,那只巨大的松竹傀母兽死在了路边,他们停顿休整的地方离那里不远,松竹傀本身是凶悍之物,所以也能吓唬些企图靠近的野兽。
对云墨而言,今天的收获最大,第一则是清晰了自己和这些等级高于自己之人的差距,再遇见那些形迹可疑的家伙,委实不敢轻举妄动了。
以前只是遇到殷老头时感到差距非常大,现在则更清晰的看清这一点。也觉得徐康说的对,谨慎谨慎再谨慎。
闲来无事杜皓又找云墨问候几句,无非关于今日巡视之事,闲聊之后也都各自安歇。
一夜又过。
此后的几天里,担当斥候的事务则由云墨、杜皓、徐康、时瑾轮流做,而陈篍则随云墨一同出发。
林深草绿树影丛丛,时而安静时而嘈杂,安静时听不见飞鸟啼鸣,嘈杂时树丛中尽是些猿猴野兽。
接连度过一个多星期,除开那只松竹傀,这支队伍的行进十分顺利,钟利安逸的在镖车上睡了又睡,李胜不耐他的清闲,好几次把他拉出车外,自己倒坐进去酣眠。
两人一吵闹,车队就慢下来,方齐便顾着劝两位大哥行行好事,等过了这一阵再吵。这俩人也是稀奇,镖车也变成两人轮流座驾。
路过贩卖机时,淡出个鸟的云墨就去贩卖机处买饮料吃食,虽然小气,却也把贩卖机掏了个空,随即也和诸位镖师分食。
以他们的耐性,吃喝零嘴与吃喝干粮并没有太大差别,只是讨好嘴又讨好味蕾,讨得一个舒心,也让大家放松些,放得开也算认识云墨这个镖师。至于那几个合币,花他个一两万合币也算不得什么,云墨叫苦般的咬牙挥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