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眠过,云墨再次开始搬运生活。
搬的纸箱里装的是陈酿的酒,有的是贩卖机里的汽水,还有些葡萄水果。反正不需要也无人食。
云墨偶尔偷几嘴,吃的一时心里爽快,倒从没有被抓到过。
这一日阑姐撞见他,叫他放下手中的货物,称歇息片刻。
她问道,“云墨,上次之后你应该已经想从咱家离开找下家吧。”
“不瞒你说,以前也有不少人受不了,所以换了其他的工作。”
话语中全是无奈,也有些歉意。
云墨轻笑道,“没有,一次给了快两个月的经验,笑还来不及呢。”
但心中暗道,那个姓黎的杂毛自己肯定要收拾。
“这也是没办法,这份工作里,只有这一样事最难为,与人受气还要受人侮辱。”
“那天的事你可千万不要乱言,以前可有人因此而丧命的。”
阑姐仍穿着第一天见他时的那件长裙,胸口因为警告他此事的严重性而激动的起伏。
“放心,我不会乱说的。”云墨也颇感奇怪,这阑姐有什么提醒的必要吗?以往有人因此丧命,她店家不受牵连,肯定有其自己的原因。
“此外我还有一件事,想问问你的意见。”她又道,双眼盯着云墨有些恳求的意味。
云墨不明所以,“什么事儿您就直说吧,在这里工作在所不辞。”
实际云墨也能猜到,定是还有其他与黎杂毛类似的家伙,要来这酒店中找人发泄。
其原因也与老杂毛类似,不过于升级途径受阻,难以更进一步,便心理变态到四处寻求发泄的渠道。
阑姐许久不开口,也没想清该怎么说为好。
云墨又道,“阑姐,是黎总的事儿吧,像他们这种客人还有其他人我倒是无所谓,不过就一点要求。”
阑姐看他心领神会,明明自己什么也没说也猜的到,也爽快道,“什么要求,你说,能满足的我尽量满足。”
云墨才凑到她香鬓边耳语道,“只要不出卖肉体即可。”
这话一出云墨不觉得羞,却让阑姐耳根羞红,好片刻才缓过来。
“自然不会,所来的客人大多以黎总这一类为主,所以你要忍受的皮肉苦不在少数。”阑姐解释道。
于此云墨才算放心,那天晚上温馨的场景布置,几乎让云墨以为自己就要被端去卖钩子了。
歇息半个小时后,阑姐便言无其他要事,云墨才又开始搬货。
老周心中也时有怀疑,自己该不是真寄生错了对象,妥妥一个受虐狂。
“你真要通过受那群人的羞辱升级?你可别把自己的性子磨没了。”老周怀疑道。
云墨乐呵呵的,笑容里也望不出强烈的悲喜,“那有什么,在工地受荣开的屈辱不也如此,换个人也没区别,升级还更快,总的来说我赚了。”
他把那一丝怒气隐在心底,连老周也不曾察觉。
“随你,你别死了就行。”老周知道劝不住他的决定,他这一招学的正是李清风。
又搬了一个月货物。这次来的一个老头,老态龙钟的模样,眉梢入鬓角,使的一手钢锤。
甚至在云墨面前还演了一段舞锤,可那一锤砸下来,纵是钢筋铁骨也要变得稀巴烂。
云墨哪里受得了,便依他换了木锤,锤柄转将起来亦是虎虎生风。一击砸向云墨的背上就砸的吐血。老头哪里肯停手,见砸的吐血,便往他手上砸,好歹痛得昏但痛不死。
便尽数砸在手臂上,砸的骨头寸断,手掌也锤的不成形。饶是老周见多识广,也不忍心看。
过了这一遭老周也来劝慰,“小子,你不会真挺享受吧,趁早收手,你还能做个正常人。”
云墨也道,“做了正常人就会变成那个老头那副模样,或者变成小月还是李清风,亦或是阑姐?”
欲与不正常的世界抗争,自然也不能以正常的形式对抗。云墨心里是这么想的。
又熬了一个月,来了个中年男人,四方脸面骨方,耳垂吊在肩头,唯一张口小唇薄,说起话来细声细语,不似个男人。
不过使起手段来却相当狠辣,一柄长剑舞的轻风相迎,客房中间的圆桌被他一剑劈的稀烂。
才知使的一把硬直剑,剑身流畅刻有云纹行迹缥缈,剑格是一对龙头雕工细腻。
若不是云墨躲的及时,差点被他一剑将手也劈了去。如此才依云墨让他使一柄木剑,不能劈砍,而专侍刺。
云墨肩头刺中一剑,大臂刺中一剑,腿脚也挨了一剑,直刺的鲜血横流,这一遭结束云墨当晚脸都是病态的白皙。
也亏乌弗恩的不同,他才没有因失血而死。
这两人与那黎总,云墨都找人打听了一二,了解了消息暗记于心。
半年过去,受了几次折磨9级的经验条涨了大半,令云墨想不通的是,仿佛这样的经验获取方式有抗性一般,经验值一次比一次少。
好在最多再有一次,他便能升到10级,一飞冲天。
这一日小月又依阑姐的话照例来寻云墨做好准备。
正是午后她钻到云墨房前,问道,“云墨,快起,今晚又有好戏唱了!”
云墨躺在床沿不耐道,“什么好戏,又要打死我了。”
说归说,他依旧起身迎着小月的笑脸。
“那今晚来的是谁晓得吗?”大半年云墨几乎受够了这样的屈辱,该说不说,自己也确实能忍。
“是个漂亮的美人儿呢!”小月道。
云墨眼睛一转,“女的?”
“当然,她以前也来过尚财酒店。人还挺不错的。”小月耐心的形容道,“就像……就像月亮一样。”
云墨敲了下她的脑袋,“月亮一样的人,今晚就要把我往死里揍了,你爽啦?”
小月便回转身,自顾走开,“那我就不知道了,反正挨打的是你不是我。”
“嘿!你这……”云墨哑口无言,更觉得小月的古灵精怪和不好琢磨。
老周也一旁调笑,“云墨,今晚看来有场好戏了,我要扒拉大眼睛仔细看看。”
两人说话的口气也引得云墨心里痒痒的,只是更没有应该感到骚动的原因。便去更衣室换了衣服等候阑姐的差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