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周不同于戒指里的老爷爷,云墨发现他的状态很奇怪。老周不存在自己的脑海,但是自己却能看见他,别人看不见也听不到。这更像一个系统的漏洞,却只有自己能够恰巧与漏洞相契合。
老周道,“不过即使这次的奖励足够,我怀疑你还是到达不了10级。”
“我现在也不过4级,连面板都看不见。谈这些。”云墨没好气道。
“嘁,人要志存高远,小小的10级,就让你发愁算个什么事儿。”老周咋舌道。
“你没看见这一年是怎么过的?”云墨气闷道。
一年以来风吹日晒,脚不停歇的搬砖,一天又一天,时常无饭食,还要时常挨打,挨打还要为荣开加油鼓劲。堪堪4级,如果继续下去,还要待两年。
“那你没见过其他的主角?修行艰难困苦,比你不遑多让?”
“你疯了是吧,我在乌弗恩里,管他们干嘛?”
云墨发现这老周总要跟自己杠上,两个人不是冤家不聚头,这个说那个如此厉害还落得这般田地,那个说这个吃不了苦头废柴一个。
争吵不休直至天明。
工地没有鸡鸣,时间上完全依靠自然的感知,李清风往往是第一个起来,不过今日他只扒拉了云墨一个人。
他示意云墨往门外走。
金乌献日万里光灿,云层放出诱人的光彩,晨光无限好。
“考虑的怎么样?”李清风悄声道,他双目敏锐在工地上探查着其他人的动向。
云墨知道他要问这事,昨夜与老周的商讨僵持不下,只在这一件事上勉强达成一致。
“没问题。”
“今晚就动手。”李清风双目一亮。
云墨道,“你确定?不会太急了吗?”
李清风淡然道,“我只需要你吸引注意力,虽然危险大,但是你的运气好,出意外概率不大。”
“如果我来吸引注意,单靠你可能不太行,拉进其他人会减小奖励的经验。”
老周在脑中道,“还犹豫什么呢?答应啊,有我保着你。”
他豪气干云,不过云墨腹诽道,“自己连身体都没有,拿锤子保我。”
“好,我只是怕太急,没准备好。我还以为要找个月黑风高的晚上呢?”云墨笑道。
那边行过来章礼两人,“欸!你们俩小子,醒了也不喊我们是吧。”
“嘿嘿,忘了。”
一天的忙碌夹杂着忐忑,云墨的担忧主要放在未来的不可知,他对这个世界知之甚少。有个老周这样的向导当然能少不少麻烦,但是信任这样的难题博古通今也难以解决。不仅是老周,更是对李清风的信任难以抉择。
索性将这类烦恼抛诸脑后,今晚的大事才重要。
今日搬了4000块砖,大多人疲倦的回到房屋内休息。李清风和云墨也不例外。
待傍晚时分一过,月上高天,云缠星绕,四处只有安静和寂寥,房内的人都已熟睡。
云墨和李清风蹑手蹑脚的起身,两人摸着步子,缓缓移身门前,悄悄把木门往上一抬,减小合页转动的声音。
等月光彻底在两人身上流淌时,李清风才缓缓地关上门。
“你确定?”
“你反悔了?”
“怎么可能。”
今天实在不算月黑风高,但是李清风执意今天就要完成,大概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原因。
他们悄摸到荣开的房前。与其他工人居住的房子不同。他一人独栋,且住的是砖瓦房,整个房屋基本是红砖红瓦,只盖了一层,干净的窗户仍然亮着白光。
里面的人还醒着。
仍由李清风当先,云墨在后。大门没有锁仅是虚掩着,以往云墨没有注意过,荣开睡觉竟然连门都不锁。
李清风缓慢的推门,一步步踮进,云墨也缓步潜行。
“吱!”
合页发出艰涩的响声,不过里屋的人没有动静。
难道他以为是风吹动了门?云墨疑惑不已,也可能因为荣开一贯是这里的霸主,没有人想过要整死他。
“轻点……”李清风的声音消失在黑暗中。
里屋的门是关闭的,但是不知道有没有锁。
他们进入大门后,云墨在客厅张望片刻,也许这才是正常人的生活,有一个漂亮整洁的大厅,一些字画摆在墙上,两张单人沙发安静的摆放着。
“这里。”李清风轻推下他的肩膀,示意马上就要开始了。
他们站立荣开的门前。
狗日的,今天老子们就来索你的命。
李清风轻握把手,猛然按下。
“哒!”
果然门也没有锁,李青峰率先而入,云墨紧随其后。
一张电脑桌前,荣开赤裸着上身,坐在电脑前。悠悠的凉气吹到门前的两人身上。
空调?
荣开也反应过来,黑鞭在桌前放着,一握便取在手中。
这房间足有30平大小,他握起长鞭起身后退道,“你们来这里干什么?”
“我懂了,欠抽是吧!”他怒道,但是身体并没有往前靠,只是鞭花舞的漂亮。两人不敢近前。
龇牙咧嘴的长鞭指向进入的两人。
“进来取你的狗命!”李清风也怒道。
他从背后掏出一块红砖,也不上前,而是待云墨先行。
云墨脑袋一沉,这家伙什么时候带的砖,我可什么都没带呢?不过终究对荣开的恨意十足,一个垫步上前直冲荣开。
荣开没有穿衣服,却趁这个时间穿上了一双靴子,乌黑的靴上覆盖黑色的兽毛,大热天里这副穿着十分滑稽。
云墨没有武器,只能以手相搏。
荣开见他上前,发出尖哨声的鞭子直指其脑袋。
之所以说荣开的鞭法以最响亮的几鞭著长,是因为这几鞭与闷棍一致,抽打在人身上如同钢棍敲打在骨髓上,一触即断。
“60”
云墨的面前是床铺,不好上前,便向右后侧撤步,险躲过鞭头。
舞动的尖端将被子直接抽开,棉絮也被卷起纷飞。
不过云墨身后有些器具可以随意丢打,荣开如果一直缩在里面,他们绝不好近身。
他抓起一张小板凳,木质的手感十分结实,纯实木的工具能一下砸破人的头颅。
云墨握紧凳脚,瞧准他的位置,狠命一甩。
荣开哪里是吃素的,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那一条长鞭在其手里就是身外身。
长鞭如铁棍,一击抽打在飞来的凳子上,凳子直接四分五裂,几只木腿在空中翻飞。
“省省吧,狗杂碎竟然趁机偷袭我。”荣开的声音满是不屑。
他的鞭子再次起舞,如同龙飞九天。尖利的哨声再次鸣响。
“啾呜!”
“啪啦!”
他一鞭子抽裂了整张床,连带着地板砖一起裂的粉碎,顿时粉尘棉絮飞舞。眼前看不清荣开的动作。
李清风揪住云墨往身后死命拉住,“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