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青言对于那些号称痴情却将另一个毫不相干之人当成那个白月光的行为感觉到有些可笑。
若这种人真的有那么痴情，那么的爱着那位心尖上的人，又怎会做出对他人亲近的举动呢？看来这名不副实的白月光也就那样，终究是敌不过邹氏助力来的重要。
他仍然强颜欢笑，侍奉在她身侧。百里郜就算再怎么羞辱他那又如何，他终究是她的正夫，她心上的白月光终究做不了凤后。
这些东西根本威胁不到他的地位，他的要事是帮百里氏和邹氏诞下一位继承人。为了能顺利生下小皇子，他还去太医院问诊，开了能帮助生女儿的药，日日服用。虽然伤身，但是他并不在乎。
太医都说了，生男生女都取决于父亲的优劣。若是一卵是女儿，则其他几个是女儿的概率都高些。作为邹氏的嫡长子，又是百羽之主的凤后，他可不能落个身子不争气的名头。
百里郜本就不喜欢他，但若是在为数不多的侍寝时候幸有了女儿，立了小太子，他的处境或许会好一些吧。
……
百里郜入了内殿屏退众人，邹青言替她斟茶。
她并不去接他递过来的茶杯，邹青言只好将茶杯放到了她面前的案台上。
百里郜沉声道：“朕此次前来是为了香堂遭袭之事，此事涉及重睛犼，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邹青言微微一笑，道：“臣下不知道陛下何意，臣下一直安分守己，呆在在香罗殿中，从不招惹是非。”
百里郜也侧过脸笑了笑，不同于邹氏那般官方的笑不露齿的含蓄假笑，她的笑放肆而张扬，真实而野性，明晃晃露出了一排皓齿。她笑着歪了歪头，道：“你觉得你说的话朕会信吗？”
邹青言道：“陛下非要这么想，凭空捏造事实，想象臣下有罪，臣下也无有旁的法子，毕竟若是陛下想拿臣下问罪，臣下也无别的办法。”
百里郜颇为头疼，她就说邹青言克她。他每次都能在规则允许的范围内不断的挑起她的怒气，并且在其他人看来邹氏简直毫无问题，反而她是在小题大做，平白污蔑，行事暴戾无道，毫无章法。
她揉了揉太阳穴，有些生气，平淡的语气如话家常，道：“过来，跪下。”
邹青言也不恼，挂着淡淡的礼貌的微笑，屈膝跪在她身前。
百里郜端起桌上的茶，将茶水泼向他，邹氏惊呼一声，忙用衣袖遮挡。
“陛下这是发的哪门子火？”
“当日你也是这样羞辱素心？”
邹青言垂眸，拿绣着精美凤凰的帕子轻轻擦了擦脸，手法偏于按着吸干那茶水，并没有影响他脸上的妆容。他的假笑消逝了些，嘴角放的平平的，淡漠怨怪道：“那泼茶礼别的正夫都做的，偏臣下做不得，别的小侍都受得，偏他左侧君受不得。臣下未曾逾矩，遵循古礼，倒成了臣下的过错了。”
“你……”
邹青言侧过脸去，专心擦拭周身的水迹，漫不经心道：“何况此事已成了陈年旧事，陛下何必旧事重提，斤斤计较。”
百里郜眯了眯眼，道：“素心脾性是傲了些，但也无伤大雅，你又何必惺惺作态？那蓝蝶儿谨小慎微，又是何处开罪了你，为何派了重睛犼去袭击他管辖的香堂？”
邹青言嗤笑，道：“看来陛下的人也颇为愚昧，此事若真是臣下所为，断不会留下如此明显的马脚，陛下明鉴，定是有人栽赃陷害。”
百里郜道：“此事出现了重睛犼的身影，无论幕后主使是何人，都与你邹氏脱不了干系。”
邹青言道：“陛下素来偏心他人，若诚心想将这帽子扣在臣下头上，借机处置了臣下，确实也正好清理了心头大患，毕竟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陛下如此手段高明，臣下此刻也是毫无办法的。”
百里郜还未发话，邹青言便自行起了身，直接坐到了她对面，道：“陛下，臣下的膝盖跪疼了，实在受不住就先起来了，先谢过陛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