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漫漫眼神一亮,定睛看着萧慕风,“皇上当真?要说法子,臣妾倒真有一个。”
萧慕风旦声道:“君无戏言。”
“好,包在臣妾身上。”
无尘往几人身上扫视了一眼,眼里带着轻蔑:
“皇上还是不要白费心机了,贫僧乃是佛门中人,这笔钱当然也归佛门所有,皇上就不要肖想不是自己的东西了。”
“呵呵!”鹿漫漫捂嘴偷笑。
“无尘,绝煞,敢问你的老婆孩子也皈依佛门了吗?”
无尘脸色一僵,随即很快恢复正常,“贫僧乃出家人,孑然一身,无妻无子。鹿贵人休要信口胡诌。”
鹿漫漫嫣然一笑,“是吗?虽然你妻子已经弃你而去,但你妻子生下的儿子好歹跟你有关系,而你犯下的事情足以诛九族,那就让你儿子陪你一起上路,黄泉路上,无尘大师还可以享受天伦之乐呢!”
无尘摇了摇头,一副悲天悯人的样子,“出家人以慈悲为怀,果然最毒妇人心,鹿贵人连一个孩子都不放过,心也太狠了些。
还好贫僧没有子嗣,当年贫僧却有一妻,不过她不愿与贫僧过苦日子,卷了家中所有钱财走了。
贫僧才因为她,一时走错了路,好在贫僧后来及时悔悟,皈依了我佛。”
“你胡说!”鹿漫漫轻笑一声,“昨晚本妃做了一个有趣的梦,梦见一白胡子老爷爷,他对本妃说,现大理寺关押着一个不知悔改的和尚,让本妃同那和尚说一说,若是再执迷不悟,他死后将被打入十八层地狱,受那十八层地狱之苦一百年,来世也只能投生于畜生道。”
“神仙说你是他的弟子,因犯了错被贬下界,虽然这辈子入了佛门,师徒一场,他不能眼睁睁看着你走向歧途。”
“若是死前迷途知返,来世一心向善,他定亲自点化你,让你重归仙位。”
众人:??????
敢情她的办法就是编故事,用神仙来忽悠无尘?
果然,下一瞬想起无尘无波无澜的声音:“阿弥陀佛!鹿贵人莫要在贫僧身上白费心思了,这笔钱贫僧已经送给佛祖了。贫僧自有佛祖庇佑,死后是下地狱还是去西天,那就不需要贵人操心了。”
对于鹿漫漫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没人相信,但却有书拍她的马屁,
[主人,老秃驴怕是还没有领教过你的忽悠大法的威力吧!主人,你快用它忽悠死他!]
鹿漫漫:“……”
【什么忽悠大法,我那叫能言善辩,巧夺天工!】
“老秃驴不要着急,本妃还没有说完呢!”
“那老神仙还说,要是你不信,那就把你儿子的去处告诉你,自然你就会信了。”
无尘抬眼看了看鹿漫漫,就收回了目光,继续捻着手里的佛珠,“哦!鹿贵人倒是说说,贫僧那无中生有的儿子在哪?要是那真的是贫僧的儿子,贫僧还会感谢你呢!”
【他急了,他急了!看来老秃驴是有些相信了,怕我真的知道他儿子的下落,他不敢赌,所以才故意这样问。】
鹿漫漫手做喇叭状,无声地朝他说了几个字,无尘看到后不甘地闭了闭眼,手中佛珠也掉落在地。
“罢了!皇上想知道什么,贫僧定知无不言,贫僧别无所求,只求皇上能放过他们母子俩,他们是无辜的。”
“自然是李家的那笔钱财在何处。”萧慕风悠悠开口道。
无尘沉默了片刻,“还在徐州。”
“有纸笔吗?”无尘又莫名其妙问道。
徐景山很有眼力见的拿来了纸笔,送到了无尘手里,无尘把白纸放在地上,拿起笔在纸上奋笔疾书。
没一会儿,无尘停下笔,“那笔钱的所在之处,贫僧已经在图上标注出来了,还有什么赶快问吧!”
徐景山把那张纸递到了萧慕风手里,萧慕风打眼看了看,也不知道真假,又把纸塞到了鹿漫漫手里。
鹿漫漫??????
给她干嘛?难不成让她去挖宝?
鹿漫漫看着手中的画,又抬头看了看萧慕风,“皇上,您这是?”
“鹿贵人看看,这图中地址跟神仙与你说的对不对?”萧慕风淡淡开口。
“没错…吧!神仙好像说的就是这个地方。”鹿漫漫犹犹豫豫道。
【怎么感觉哪里有些不对?昏君好像很笃定神仙在梦里跟我说过,可那仅仅只是我杜撰的啊!】
【算了,想不通就不要想了。】
接着,无尘交代了以往所有的罪行,然后签了字画了押,一切尘埃落定。
临了,几人准备离开的时候,无尘又问了一句:“刚才你说的神仙的话是真的吗?”
鹿漫漫停下脚步,转头看向他,轻笑出声,“神仙的话都是我自己说的。昨夜老神仙入梦,说你罪孽深重,冥顽不灵,老神仙特意来助我一臂之力。”
“忘了告诉你,你说对了,你确实没有孩子。”
无尘抬起眼眸,“神仙一事本就虚无缥缈,是假的也无可厚非,但贵人说贫僧没有孩子,难道刚才是诓贫僧的?”
“你看你都干了些什么好事,你这样十恶不赦的人,你觉得你配有孩子吗?”鹿漫漫面露嘲笑。
“你……”无尘恼怒。
“实话跟你说了吧,因为你经常打骂你前妻,有一次她被你的好兄弟兼同伙给欺负了,但她又不敢告诉你,怕被你打死,只得忍气吞声。”
“直到她发现她怀孕了,她怕以后孩子出生了,你会发现孩子不是亲生的,也不想再任你打骂,就偷偷收拾东西跑了,可跑得太急,在途中摔了跤,孩子掉了,后来又捡了一个孩子,她把他捡了回去,说是自己的孩子,准备把他养大成人。”
“由于孩子跟当年你前妻逃跑时,年岁差不多,才让你误会,那是你的孩子。”
鹿漫漫轻叹一声,继续扎心窝子,“实际上,你就是孤家寡人,老婆跑了,孩子没有。死了之后,连收尸的人都没有,真是可怜哦!”
鹿漫漫拿出帕子,假惺惺擦了擦眼角。
无尘看在眼中,气在心里,“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你骗我!我有儿子,儿子像我!”
鹿漫漫翻了翻白眼,天下相似地人何其多,懒得搭理这个疯和尚。
“天苍苍,野茫茫,报应来了尿裤裆!”
随着鹿漫漫的轻哼,几人离开了死牢,徒留无尘一个人可怜无助又发疯,还吐出一口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