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空如墨,漆黑深邃得仿佛能吞噬一切光芒,北城门附近的百姓们注定要度过一个不眠之夜。
火油芯子仍在熊熊燃烧,照亮了整个北城门,滚滚浓烟升腾而起,与夜幕融为一体。空气中弥漫着浓烈刺鼻的气味,让人无法呼吸。昔日繁华热闹的北城门如今变得一片狼藉,残垣断壁、焦土废墟随处可见。
那些侥幸存活下来的战士们,眼神空洞而茫然,他们默默地抬起自己曾经并肩作战的战友的遗体,步伐沉重而缓慢。每一步都充满了无尽的悲伤和痛苦,仿佛身上背负着千斤重担。
这些英勇无畏的战士们,曾经在战场上挥洒热血,为了守护这座城市和人民不惜付出生命的代价。然而此刻,面对战友的离去,他们却无能为力,只能用沉默来表达内心深处的哀伤。
夜空中闪烁的星星似乎也在默默哀悼着这场悲剧,它们见证了战争的残酷与无情。风悄然吹过,带着一丝丝凉意,吹拂着战士们疲惫不堪的脸庞,但却无法抚平他们心中的创伤。
一名小兵稍有不慎,被无名尸体绊倒,恰巧闷头跌入一具突厥士兵的尸首中,糊了满脸鲜血。
同伴见状,即刻上前将其扶起。小兵借势而起,来不及向同伴说自己无事,随即面露厌色地吐出嘴里的血。同伴见他并无大碍,便继续捡拾兵器。
二人均未将此小插曲放在心上,各自继续忙碌。
令萧霁诧异的事突厥自夜袭后再未发动任何进攻,尉迟明并未过河谷,在河谷三十里外安营扎寨。
萧霁心里莫名有些不安,派出去的斥候也并未探出任何消息。
直到三日后,军营里出事了,一个营帐的士兵,一个接一个的倒下,口吐鲜血,喘气困难,进食艰难,军医诊断是瘟疫,吓得面色惨白,束手无策,全军上下一片惨淡,仓皇。
宁七面色沉重的禀报刚刚了解到的情况:“世子,患瘟疫的那些士兵都是夜袭那晚参与打扫战场的士兵。另外与他们营帐相邻的两个营帐的将士也开始出现喘不上气的症状。”
萧霁明白了突厥人的卑鄙,竟然把瘟疫传到了军营气得拍碎了一张桌子。
宁七担心萧霁染上瘟疫忙道:“世子,君子不立危墙之下,你先回王府吧。”
萧霁根本没打算离开军中,他身为宁王府世子肩上有他不可推却的责任:“如今军营里这般情况,本世子如何能离开,本世子在,军心便在,更何况回王府?把瘟疫带回王府吗?”
宁七焦急道:“可是,世子,现在军医毫无办法,即使不回王府也应该离开军营的。”
萧霁知道宁七是关心他的安危,但是当下是解决瘟疫不是逃避,他相信只要找到瘟疫的源头,定会有解决之法。
随即让宁七传唤当日负责打扫战场的小将询问当日有什么异常。
宁七无奈只得去找人,心里依旧没有放弃要把萧霁弄出军营的打算。
“当晚打扫战场的士兵先患了瘟疫,仔细想想当晚可有发现什么不寻常的事。”萧霁问随着宁七进来的小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