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插曲并没有影响众人的心情,人流越来越多,几个人之间的距离也被冲开了不少。
蔷薇见再往前走人更多,就有些打退堂鼓了。于是便推着子桑往回走。
江石等要跟上,蔷薇拒绝了。大庭广众的,她并不担心自己安全。何况不远处也有巡街的衙役。
便让江石带着轻红去好好玩,难得的好时节。江石还不太放心,子桑却也人小鬼大,拍着胸脯保证照顾好姐姐。
蔷薇乐得前仰后合,毫无形象。待两人走了,蔷薇觉得口渴。看见福满楼就在不远处,便推着子桑走了进去。
结果还真有惊喜,福满楼今日不但推出了百花酿,还有用梨熬的糖水和红豆甜汤
蔷薇全都要了一份,三人分着吃。
她却不知,从她进入这条街,楼上便有道目光一直盯着她。兴致盎然打量她的一言一行。
尤其是当三人走进福满楼大堂,坐着轮椅的子桑才被贺楼泽辰注意到,若不是走近,他都无法相信眼前那个黑发少年,就是那个从他手里被欢走的那个绝世美少年
几个吃吃喝喝,看着门外烟火人间,很是愉快。不过小半时辰,江石和轻红便也赶了过来,想来还是两人不太放心,只略微逛了逛便寻了过来。
见两人也来了,蔷薇便又让小二打包了几份甜汤,带回去给其他人。
这才心满意足得慢慢悠悠往回走。
刚回到院子,蔷薇就感觉到下腹传来一阵熟悉又陌生的坠痛感。
怪不得今天感觉走不动路。蔷薇也是庆幸自己回来的及时。
安排了众人去休息,又让吹雪打了热水给自己沐浴更衣。
等好不容易弄完一切,时间已过亥时。蔷薇从空间里取了安睡裤,又让吹雪去煮碗红糖水。喝完便躺下休息了。
令她没想到的是,可能这具身体确实还有暗疾,第二天醒来,她整个人就感觉快要死过去似的。不但疼痛难忍,还浑身发冷。
轻红来瞧了,实在不放心,便让江石去请了大夫。蔷薇也没拒绝,自己来了快一年,还真没好好看过大夫,有个感冒发烧的都是自己吃药。
这具身体到底怎么样,确实得找个大夫好好给看看。
老大夫来了后,倒是极为认真负责,左右手都分别诊脉了足有小半刻钟,这才点点头。
起身去开方子。
边提笔沾墨边对蔷薇和候在一旁的两个丫头道
“没什么大毛病,就是小时候受过凉,身子有些寒气,往后少吃凉食,少接触凉水,慢慢温养几年就好了。”
众人一听便也都放下了心。轻红还为自家姑娘心疼不已,看着姑娘也不像农家小户出来的,却也是受过不少罪的。
蔷薇倒是没觉得意外,和自己估计得也差不多。但有专业人士确定一下,自己确实也能安心。
老大夫开好方子,蔷薇便让轻红去叫江石,架马车把老大夫送回去,顺便取了药回来。
安排好,众人离开,蔷薇这才又踏踏实实躺了回去。偷偷摸摸在肚子上又加了个暖宝宝。这才安心得睡去。
一觉醒来,身子还是又冷又无力,还直冒虚汗。
吹雪似乎听到了她醒来的动静,推开门,端了碗药进来。要服侍蔷薇喝药。
蔷薇盯着眼前那碗,散发着古怪气味的黑褐色液体,咽了咽口水。在喝与不喝之间做着激烈斗争。
最后还是怕死的念头略胜一筹。端过碗,自己捏着鼻子,眼一闭,把一碗药给倒进了嘴里。
强忍着要呕出来的冲动,死死捂着嘴,都不敢呼吸,怕一吸气,那恶心的气味就钻进鼻孔。
吹雪赶忙又递上一碗蜂蜜水,蔷薇就着她的手,喝了一口。也不吞下去,就含在嘴里漱了漱口这才吐了出去。
朝吹雪挥了挥手让她出去。等吹雪走了,蔷薇从空间里拿出蜜饯塞进嘴里,这才感觉自己又活过来了。
在现代她也因为要减肥,喝过中药汤剂,但和这里喝的,那简直就不可同日而语。
不管功效如何不同,就那气味之强烈,药汤之浓稠,她都有理由怀疑。以前自己瘦不下来,是因为那所谓的中药汤剂,一份给兑成了三份。
就这样当了三四天的林妹妹。蔷薇也趁着养身体的时候,琢磨着自己接下来要做的事。毕竟过了年,该做的还是要去做的。
虽然有了头绪,但具体落实还需要细节的谋划。再就是子桑的读书,少年如今已经能拄着拐杖站起来,但蔷薇还不允许他走动,骨头要是长不好,那是一辈子的事。
所以蔷薇觉得,还是要等子桑能正常走路再去私塾读书,不然瘸着腿,说不定会被同窗嘲笑。
这时代的熊孩子,未必能比现代的能好几分。
这日的清晨,吹雪见自家姑娘迟迟未起,便准备去唤她。姑娘虽然贪睡,但很少误了早食。
推开房门,里面没什么动静,吹雪放下手里的水盆。走到床上掀开床帐,往里一看,却是愣住了。
床上空无一人,被子凌乱堆放着。左右一看,屏风处挂着的外衣什么都在,连床下摆着的鞋也在。
吹雪心头扑通扑通得狂跳,有种不太好的预感萦绕着全身。
踉踉跄跄跑去找轻红,轻红一听也吓了一跳。赶紧也跟着到蔷薇屋里,她也算见过些许世面,这种情况,她几乎能确定姑娘肯定不是自己走的。
勉强支撑着自己软得不像话的腿,和吹雪两人往后院去找江石。
江石正在喂马,一听姑娘不见了就是一呆。
不见了是什么意思?
是自己理解的那个意思?赶紧也丢下手中的活计,三人又跑去前院找老北头。
老北头正蹲在刚刚有些冒绿芽的杏树底下,端着碗热腾腾的炸酱面吃得正香,这面还是蔷薇口述,叶娘子做出来的。
眼瞅着三人火急火燎得就过来了,就抬起眼皮看过去。
江石开门见山道
“姑娘不见了!”
老北头狐疑得用空着的手掏了掏耳朵。
“啥叫不见了?”
轻红一旁补充,
“屋里外衣和鞋都在,人不见了!”有些话她不好说,被掳走这种事,搁在一姑娘身上,那都没法听,更没法说。
但老北头听懂了。手中面也不吃了。把筷子往面碗上一放,打头快步往蔷薇住的正屋走去。
其他三人都跟了过来。老北头和江石确实也是第一次进蔷薇的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