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你你就拿着,姑娘我还不缺这些,是姑娘我疏忽了,过了年,你和江石估计也快了,你也得给自己攒点私房。”
蔷薇边说还一边琢磨,自己好像,应该是不是也得备点嫁妆?
这都什么事!当初自己脑子怎么想的??尽给自己找事吗不是。
这话一出,轻红果然转移了注意力,瞬间红了脸。
姑娘也真是的,怎么什么话都说。
“没……没有……”嗫嚅着小声反驳。
“啊,那你是没看上江石啊!”
蔷薇有些疑惑,看着两人处挺好的啊,难道是错觉?
“不……不是……江大哥很好……”
哎呦我的天,蔷薇捂脸默叹。
快被这时代的女人给搞无语了。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那就不喜欢。有那么难表示吗。
不过也放了心,能成是最好,不然总觉得还欠江石一个媳妇。
蔷薇搓了把脸,这都什么事!
两人说着话,不知不觉马车就停了下来,就听到外面江石的声音传来
“姑娘,到了”
轻红打先起身,掀开车帘,踩着江石放好的马凳下了马车。这才转身,伸手去接提着裙子的蔷薇下来。
这套流程已经用了多次,蔷薇也熟悉了。这是轻红掰开了揉碎了教蔷薇的,一个标准的闺秀是如何上下马车的。
蔷薇很想说,自己不是闺秀,真没必要这么讲究。但也知道轻红是为自己好,反正学会了用不用是另回事,总比要用的时候不会强不是。
下了马车,抬眼才看见江石在一旁也是脸色红红的,看着轻红的眼睛里都能拉出丝。
“咳……回家再互诉衷肠,大庭广众的,都注意点。”
蔷薇实在咽不下这口狗粮,发声打断两人的眉来眼去。
两人都被蔷薇闹得像煮熟的虾。赶忙都低了头,各自忙碌。
江石眼看着两人进了珍宝阁,自己才把马车往边上赶了赶,将门口给让了出来。
停稳了马车,自己坐在车辕上,斜靠着车厢上。微微垂下眼皮,余光却时不时扫向四周,当看到转角两个卖糖葫芦的汉子时,眼睛不由得眯了眯。
把头上的帽子又往下拉了拉,遮住大半张脸,两只手交叉揣在袖子里。无论谁见了,都觉得那是个在等主子的车夫在小憩。没人会想多看一眼。
蔷薇带着轻红走进了珍宝阁,这还是自己第一次来,还别说,县城最大的珠宝铺子,那确实不一样。
没有现代珠宝店那亮得能让人眼瞎的各种射灯,也没有巨大的玻璃展柜。
大堂里各处都立着宽大的屏风,隔出了几个比较私密的小空间,里面放着桌椅。
公开的区域则有着巨大的柜台,柜台后面高大的多宝阁占据了整整一面墙,上面摆着各种蔷薇看不出名堂的摆件和锦盒。
柜台后站着好几位小二和一个明显是掌柜的中年胖子。正指着几个托盘里的物什和柜台前几个年轻女子热情得介绍着什么。
蔷薇一进来,便有小二迎了上来。倒也没有因为她身上一件首饰都无,就轻慢了她。毕竟蔷薇身上穿的,是云棉料子的袄子,腰带也是宋锦的。这可不是没银子的人家穿的起的。
其实这些料子还真不是蔷薇买的,是伏猛送来的年礼中的,轻红看着颜色都素雅,熬了两个大夜,给蔷薇做了衣裳。她觉得姑娘出门应该穿得好些,这世道,都是先敬衣裳后敬人的。
蔷薇肯定不会拒绝,衣裳做得好看又舒服,出来谈买卖那更得穿得体面些,那东西的价格才好谈。
“姑娘可是来小店想置办点什么?”小二挺客气也挺礼貌,态度让人舒服。
蔷薇朝他笑笑
“手里有几件还算像样的物件,拿来贵店给掌掌眼,看看能值个什么价。”
小二一听,原来是来卖首饰的啊。
不过小二倒不觉得意外,姑娘小姐有想买的东西,手上银子不凑手,过来买几件首饰,是常有的事。
“那姑娘您坐会,小的去喊掌柜的过来。”小二行了个礼,便要去喊掌柜的。
“呦,这不是那被贵人养在杏柳巷的外室子吗?”
不合时宜的一道年轻女声,突兀得从一旁传了过来。
声音还不小,几乎店内所有人都听见了。整个店铺便是一静,都偷偷打眼朝着蔷薇看过来。
蔷薇也被这陌生又充满敌意的声音给惊了一下。
抬眼看去,是个十七八岁梳着坠马髻,插着满头珠翠,穿一身梅红夹袄的瓜子脸姑娘。
眼睛很大,嘴也小巧,肤色白皙,也是个漂亮的美人。只是说出来的话,让蔷薇微微冷了脸。
虽然知道,自己外面的传言可不少,但从来还没人当着自己面指指点点。所以蔷薇从来没怎么放在心上。
可是如今看来,事态已经超出自己的预想了,现在已经有人当面冲自己发难。若是处理不好,自己在东平县城,将永无宁日。
就在众人或好奇,或鄙夷,或不屑,或可惜的目光中。
蔷薇抽出条帕子,捂住了口鼻。
然后众人就看到这位甜美娇柔的姑娘,哭得涕泗横流。
姑娘也不说话也不出声,只是眼泪如开了闸的洪水,从脸庞上滚滚而下。只哭得摇摇欲坠,站立不稳。旁边的奴婢赶紧扶了她坐下。
姑娘还是一句话不说。就是哭,哭得众人都觉得,这必是受到了天大的冤屈和委屈。
众人……
瓜子脸姑娘也被她哭懵了。这怎么就哭成这样了?难道是自己说错话了?小姐妹们不都这么说的吗?
“那个……你哭什么哭……我又没说错什么。”
瓜子脸姑娘不服气。觉得自己也挺无辜,好像自己欺负了她一样。
蔷薇闻言,只是微微一顿。然后趴在了面前的桌子上,哭得更厉害了,都快要岔了气,整个人都在微微颤抖。
轻红更是又急又恨,又不知该如何劝才好。
姑娘这么好的人,怎么可能做人外室子,要是有,这么多时日,自己还能不知道吗?
旁边有那心软的妇人看不下去了。 这姑娘一看年岁就不大,可能都没及笄,那些估计都是谣言,若是真的,哪能哭成这样,都快要死过去一样。这可装不出来。
蔷薇艾玛,芥末抹太多了,太他么冲了,停不下来了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