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天老头一个人躲在柴房里,一会听到丧尸的吼叫声,一会听到老头的咒骂声。
韩笑早就习以为常,要说这老白头是真的怪,说他痴迷医道他还是个自由派,国家那么丰厚的条件他不去,要说他向往田园吧,他还对这些疑难杂症格外执着。
韩笑和雨萌这些天在外搜集了不少的物资,没闲着,也算报答了老头的救命之恩。
二人还去县大楼里搜罗了一圈,也没看到唐琪的身影,倒是在一个屋子里找到了雨萌的背包,可包里被搜的干干净净。
二人也只好作罢。任由她去。
这一天,柴房里突然传出一阵爽朗的笑声,把坐在院子里的韩笑吓了一大跳。
老头兴冲冲的走出来,一脸的坏笑。
韩笑赶忙上前询问:“老先生,您可是神医妙手,别吓我,我可不会治精神病。”
老头瞪了他一眼,一脸神秘的说道:“来来来,我告诉你们一个秘密”。
雨萌赶紧搬来椅子让老头坐下,老头说道:“有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们想听哪一个”
韩笑真是被这老顽童搞得一脸无奈,说道:“先听坏的吧!”
“经过老夫这些天的研究,我发现有一点,哎,这么说不直观你们随我过来。小鼓你去和狗子玩去。”老头说道。
韩笑一脸疑惑,还是跟着老头走进了柴房。眼前的一幕真的让韩笑有些不忍直视,这个丧尸太惨了,四只的手脚都被齐齐的锯断,身上满是银针,像个刺猬一样。
“白老先生,您这是……”韩笑刚想问,老头就走到丧尸身边,手里握着一根银针,眼见刺入丧尸后脑。丧尸“嗷”的嚎叫一声,绑在丧尸身上的绳子发出滋滋的绷紧声音,老头赶紧拔出银针,丧尸又恢复到了半死不活的状态。
“嗯?老先生你是说,有穴道可以刺激丧尸变异?”韩笑看到眼前的一幕猜测道。
“不不不,咱中医上,某些穴位确实可以让你变得狂躁。原理其实和西医的注射肾上腺素差不多,但这不能引起丧尸的变异,但是前提是他得是个活人,经过老夫这些天的观察,一没脉搏,二对周围刺激身体没有生理反应,血液也不流动,西医上确定人死亡是脑死亡为准则,这个我是非常认可的,你看……”
随后老头把丧尸的天灵盖打开,这场面是要多恶心有多恶心,盘枝错结的脑纹路,还不停的滴着黄绿色的汁水。那场名真是能让人把早饭都吐出来。
更恶心的是,老头拿出一根新针扎到丧尸的脑浆里,随后对韩笑说道:“你看丧尸有反应么。”。
韩笑看着只知道张牙舞爪的丧尸,和刚才没半点区别,回答道:“没看出来有啥变化。”
“看到了吧,这就是非常神奇的地方,虽然我不确定丧尸是否是真的脑死亡,但这么多天,对于各种外界的刺激,哪怕是大脑的刺激都没反应,那死人又怎么可能对穴位有反应呢,刚才那个位置,不足以说丧尸会通过刺激变异,但绝对可以通过外界的某些东西让身体变强。或是变弱。这都说不定。而且那个穴位不是什么特殊的地方,不能证明,这个位置就能让丧尸发生些什么?”老头说道。
“那老先生坏消息的意思是,丧尸是可以通过外部的刺激变成铁皮丧尸,或者其他怪物对么。”韩笑问道。
“没错,你不能叫他进化或者变异,如果我说应该是成长更贴近,怎么说你们才能听懂呢?就好比大树我们砍一刀,不管它,可能过几年,受伤的地方就长个大节子。但树又不死,差不多,有可能活的更好,也有可能风一吹就倒。”
“哦,大概是明白了,如果真如老先生所言,那如果满大街都是铁皮丧尸,或者那种怪物,那我们岂不是没法活了?”韩笑一脸愁容的说道。
“别太过担心,大象老虎不也是,人不能及的么?咱们有脑子,总有办法,更何况,这种受外界刺激发生的变异,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万中无一也有可能”
“唉!但愿吧,但是老先生你说的这些,都是现有的呀,这一路都碰到俩铁皮丧尸了,您这研究出来也没啥用啊!”韩笑故意刺激的说道。
老头立马瞪起眼睛:“哎!我还没说好消息呢!你急什么!”
韩笑赶紧赔笑:“老先生,刚才被震惊到了,口不择言,您莫怪。您说的好消息是什么呀?”
老头在怀里掏出一颗黄豆大小的药丸。展示在韩笑面前:“你看,这就是丧尸血肉炼制的丹药,你要不尝尝”。老头说完,把手凑到韩笑面前。
韩笑紧忙侧头,一脸嫌弃的躲开老头的手。
老头哈哈大笑说道:“哈哈,没事,我吃过了”
韩笑此时的眼睛瞪得比驴眼还大:“什么!”
老头又说到:“不碍事,其实你那天说人皮书上的内容我很感兴趣,当给丧尸放血的时候,血液其臭无比,中医上有一味药材,叫臭灵丹又名鹿耳林或大黑药,也奇臭无比,可以用于解毒,据我估计丧尸血性寒,炼制出来的粉末成黑绿色,有些像熊胆粉,这颗丹药里面的丧尸血粉不到一挖耳勺,我配以各种性温解毒药材一起炼制。几天过去了,我也没啥变化,但是我这把老骨头感觉有劲了不少。”
“丧尸大力丸!”韩笑说道。
老头笑道,“这不就是好消息嘛!七步之内必有解药不是空穴来风,被丧尸撕咬会变成同类怪物,虽然我也不知道有什么解药,但换个思路,对付不了丧尸,那总有对付他的办法。”
“这算哪门子的好消息啊。老先生我不是对您的医术有怀疑,我觉得像这种大力丸,还是要经过现代医学的论证,我们没那么多的小白鼠实验,你咋就敢吃了呢?”韩笑说道。
“神农为救苍生可尝百草,李时珍为正医而服百毒,老夫有何不可!”老头突然义正言辞的说道。
“行了行了,老先生您高尚,但你想想您的孙儿,可别这么玩啊,玩脱了可就完了。”韩笑说道。
“嗯,说的也在理,等孙儿长大,我在玩!”老头说道。
韩笑是彻底无语。
在老头这过得日子虽然平淡,但却很安心,坚固的院墙,没事种种菜望望天,一时间韩笑竟然有种想要留下的冲动,但韩笑心里知道,天一定是会变的,那次在工地上望着楼下的丧尸潮,韩笑心里早已笃定,这个世界哪有永久安全的地方。与其如此,不如在离开这个世界之前,看一眼家人。
所以这天,韩笑和雨萌收拾好东西,准备辞别。
可这个怪老头不答应了!
“你小子,吃干抹净,提上裤子就要走,那可不行!”老头说道。
韩笑也是被这个怪老头搞得一脑袋黑线:“老先生啊!很感谢您的救命之恩,但您看您这吃穿不愁的,你还想干嘛我去帮您。但是我们真的得告辞了。我还要寻我父母。”
“哎,你别误会。老夫是想要和你们一起上路。”老头一脸严肃的说道。
“啊!老人家,你说啥!”
“你先别惊讶,我知道你要说啥,带着我这个老头子和一个五六岁的孩子是个累赘,这高墙院落的为啥要出去冒险对不对!老夫和你说实话,我孙儿还小,他不可能在这个院子生活一辈子吧!再有丧尸虽然现在还到不了这个院子,但我不能保证以后不能,万一像你说的那种怪物出现,或者丧尸猴子的出现,我们就像这个院子里的一个肉罐头,与其去赌未来的虚无缥缈的安全,不如跟你去北方,无论是环境还是那地方的人口都是一个值得冒险的事,你老说自己回家寻亲,其实你不是傻子,我也看出来你也是觉得老家更容易生存对吧!”老头说道。
这一番话也是说到了韩笑的心坎里,确实老家冬季严寒,人烟稀少,群山环绕。不管怎么说,那种环境在现代社会属于贫困山区,但是现在这个世道,那种环境却成了世外桃源。
老头没理会韩笑的思考,又继续说道:“老头子不说医术多高明,但一般的跌打损伤也有医治的实力,此行路途遥远,老夫也能帮上一二,退一万步讲,万一真有危险。老头子一把骨头也能帮你们挡一下,只盼二位看在老夫救你一命的份上,多保护我这个小孙子,老头子死不足惜。”
韩笑看着老头说道:“白老,您如果真担心什么未来,但至少现在是安全的,您绝不会为了孙儿跟着我们上路的,对吧,您是我的救命恩人,您有什么可以直说的”
老头的脸上难显露的尴尬神色,“哈哈哈,小兄弟,你我若不是年岁差距太大,老夫真想跟你称兄道弟了,其实老夫还有一事。丧尸大力丸这东西我敢说,这个世界能整出来的不超过十人,别看国外医学有多牛逼,怎么怎么样。是药三分毒,咱中医几千年的历史是人一口一口尝出来的,在精密的计算也不可能去很衡量一个人的身体接受程度,我想在此次路途中,找些小白鼠来试药,如果真如此,那我们就有足以对付丧尸的手段了。”
“老先生,您可是大夫,救死扶伤,现在您怎么那么像一恶人啊!拿活人试药?”韩笑打趣道。
“哈哈哈,此言差矣,”老头眼神突然变得伶俐继续说道。“世上无该死之人,但我又不是来普度众生的,该死之人不乏其二,如若能以身试药也算他在末世做了贡献。”
韩笑后背一阵发凉,这么多日的相处只觉得老头是个老顽童,但没想到还有如此阴狠的一面,人不为己天诛地灭的感觉,这好像也是国家虽然邀请,他也不愿去述职的原因吧!
韩笑想了想,还是点头答应了老头的请求。
韩笑心里有自己的打算,先不说老头对自己有救命之恩,但这丧尸大力丸真的值得一试。韩笑也没有悬壶济世的情缘,只是老头说的句句在理,如果又出现自己身负重伤的情况,哪怕是伤风流感,这满世界的去哪找药。虽然有些拖累,但毕竟利大于弊,以后小心些,再找辆车,也应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至此韩笑带着个老头,一个十三岁的女孩,一个五六岁的孩子,一个丑不拉几的狗,一群老弱病残踏上了回家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