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你发动兵变,就能顺利登基吗?多少陛下的近臣都知道,这个诏书传位的,如果不是太子当上储君,那就传给十二年前死掉的短命鬼!”
“十二年前?短命鬼……你是说贵妃的儿子——萧允昭?”萧逸轩往后倒退了一步,他不愿相信这个事实。
“原来你还记得他,哈哈哈……那不是你母妃与本宫一起害死的孩子吗?哈哈哈……他死了,都对你造成了威胁,你一个随便封的祈王罢了,有什么资格登上帝位?”
皇后笑得很是狼狈,那黑色的秀发垂在身前,遮挡着眼睛,更是让人觉得瘆人。
萧逸轩紧握着拳头,眼中闪过一丝痛苦和愤怒。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然后缓缓开口:“你错了,我从未想过要通过不正当的手段来夺取皇位。我之所以站在这里,是因为父皇的遗愿,他不是还有一口气吗?足够他把新的诏书按个手印。”
皇后冷笑一声,眼中满是不屑:“遗愿?你疯了!你要弑父杀君!你不怕背负天下骂名吗?”
萧逸轩的脸上露出一丝阴笑:“皇后莫非忘记了,父皇是被那黑宝石给伤了根本,那上面的毒,难道皇后忘记了吗?”
闻言,皇后一个不稳,向后倒退了几步。
“不!那是西域公主的手笔。与本宫无关!你休想血口喷人!”
“你以为杀了几个太医,要挟舟清暖,就能把事情隐瞒过去吗?皇后是忘记了,整个宫里的侍卫,都是本王的人。”
“你……呵呵……好,很好。你萧逸轩赢了,本宫倒是要看看,你能不能顺利登基!这个天下,能不能落到你手上!”皇后声嘶力竭,她心不服啊!
怎么能甘心呢?布局了这么久。
眼看太子娶妻了,马上就可以顺理成章地继位了……
“那皇后就在这阴暗潮湿的地牢,等着本王的好消息吧。”
自打当上了太子,萧逸恒就忙于朝政,根本无心经营原有的暗卫和自己的旧部。
眼下突遭变故,一下子就被打得没了分寸。
“殿下,不用想太多,娘娘会没事的。”舟清暖安慰道。
萧逸恒淡淡地嗯了一声,没有继续说话。
舟清暖有种说不出的复杂情绪,这穿越来的事情,一件比一件棘手。
在现代,顶多就是超生了要逃计生,这来了这里,竟也要像老鼠一样,只敢在黑夜了活动,白天都要呆在无人的偏僻山村躲避官兵的追捕。
危机四伏的日子,让她很没安全感。
宫里尚未传来陛下的消息,猜测他应该是还活着的。
因为没有诏书,也没有传国玉玺,政事只能暂且由萧逸轩代理。
那些明着与他为敌的官员,已经被悄悄灭了,一点水花都没有。
舟清暖不曾想,那个曾经跟自己嬉笑怒骂的王爷,竟也有如此狠毒的一面。
至于杜若琪,她虽然被关了起来,但只是关在一个房间里,每天都好吃好喝供着。
舟禄民算是个识时务的人,他马上就投诚了,将家里所有有价值的书册都送给了祈王的书坊,还有一些别人送的珍贵礼品,也都掏出来送给了祈王殿下。
眼下,杜若琪的处境并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安逸。
她被软禁的房间虽然舒适,但四周的墙壁上却布满了监视的耳目。她的一举一动都在祈王的监视之下,无法与外界取得任何联系。
就连杜阮阮都不得见她。
与此同时,舟禄民的投诚并没有完全消除祈王对他的疑虑。
尽管他献上了家中所有的珍宝,祈王仍旧对他保持着警惕。
祈王知道,舟禄民的背叛并非出于真心,而是形势所迫。
因此,他暗中安排了人手,密切监视着舟禄民的一举一动,以防他有任何不轨之举。
舟禄民也不是不知道的,他察觉出来了,干脆就自己先发制人,跑去萧逸轩面前说了一些惊世骇俗的话。
“殿下,既然太子已经逃了,那我女儿,杜若琪的婚事,自然就不算数了。草民以为,这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说不定,就是为了让您和我女儿杜若琪的缘分再续。希望陛下再三考虑一下。”
“呵……舟禄民啊舟禄民,你是脑子昏了,还是心眼瞎了?自己的女儿,就这样随意摆布吗?”
“额……”舟禄民被问得不知如何作答,头都不敢抬起来。
“滚下去吧!就你这学识,连舟清暖一半都不到。仁义礼智信你都学狗肚子里去了,也不知道当初陛下是哪根筋搭错了,还让你进宫教王子公主们学习,狗屁东西!”
萧逸轩说得是真的很难听了,他非常看不惯舟禄民这种卖女求荣的所谓学者。
不过是披着仁义的皮,行龌龊的恶狼之事。
“来人!”
“殿下,有何吩咐?”洛一从门外进来。
“有她的消息没有?”
“搜索队伍已经将搜寻范围扩大至城外三十公里,但依然未能发现他们的行踪。”
“城外?他们会不会已经前往龟岭谷?那里是陈平安隐居之地。”
“陈平安?难道是太子麾下的旧部?”
“对。但是,那里易守难攻,不好靠近。你带一个黑骑队过去,切记,不许伤舟清暖一分一毫。带上杜若琪过去!将她当诱饵,本王不信,她能不管她。”
“是,爷。洛一这就去!”
寒冬的风声凛冽,一队人马穿梭在黑夜的山林里。
马蹄声在寂夜里听得尤其清晰。
“阿暖,你先躲一躲,等会丫头小雨会带你去密室。我怕他们攻上来了。”萧逸恒急忙推门进来,对舟清暖叮嘱道。
“我们这里,机关重重,他们能上来吗?”
“普通士兵不可能,但是黑骑队的人,我不敢赌。”
对于黑骑队,舟清暖是略有耳闻。
传言,他们训练有素,是萧逸轩麾下最精锐的部队。
他们不仅武艺高强,而且擅长潜行和突袭,几乎无人能与之匹敌。
可以说,他们是杀手中的杀手,杀人不眨眼,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人。
舟清暖心中不禁一紧,她知道萧逸恒的担忧并非没有道理。
尽管他们所在的隐居之地机关重重,但面对这样的劲敌,他们始终是势单力薄的。
“好,我收拾一下。”
萧逸恒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坚定的光芒。“阿暖,你放心,我会保护好你的。现在,我们先去密室,那里是最安全的地方。”
他一边说着,一边迅速地收拾了一些必需品,然后带着舟清暖穿过曲折的回廊,来到了一处看似普通的墙壁前。
身后带着一个十二三岁的丫头,名小雨,是陈伯的孙女。
他轻轻按下一个机关,墙壁缓缓打开,露出了一条向下延伸的石阶。
萧逸恒拉着舟清暖的手,小心翼翼地走下石阶,进入了一个宽敞的密室。
密室里点着几盏油灯,照亮了四周的石壁和角落里堆积的物资。
“在这里,你不用担心食物和水的问题。”萧逸恒指着角落的物资说道,“我会尽快解决外面的麻烦,然后回来接你。如果我回不来了,你就带着小雨,去北安城,拿着这枚玉佩,去找一个瞎了眼的打铁匠,他会护你周全。”
萧逸恒摘下腰间的玉佩递给了她。
舟清暖点了点头,尽管心中充满了不安,“不管怎样,如果打不过,就躲。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不要忘了,你追求的是什么。”
萧逸恒重重地点了点头。
他当然知道,自己并非贪恋皇权,只是,母后……
算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顾不得太多了。
“姑娘,我们先往里走吧。”小雨拿过东西,劝说道。
他们真的要兄弟相残吗?舟清暖一想到这,顿时眸光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