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逸轩没有回话。看着舟清暖离开的方向,左手不断地摩挲着右手大拇指的扳指,脸上没有任何情绪。
明明是自己先遇到的舟清暖,她不该对太子动心的。
若真的为皇后所用,他并不怕失去点什么。
“祈王殿下,看来是不舍得。”
“轮不到公主多心!”
“她有她的路,你们终究不是一路人。”
萧逸轩扫了她一眼,然后大步流星地离开了。
萧逸轩的步子迈得坚定而有力,他心中明白,自己与舟清暖之间的距离,不仅仅是因为先后遇到的差异。
他自幼在宫廷中长大,深知权力斗争的残酷,而舟清暖却有着一颗纯净的心,她所追求的,是萧逸轩无法给予的自由。
他知道,她虽然心向着太子,但是绝对不会真的跟他一同在深宫生活。
他走到庭院的角落,望着天空中渐渐暗淡的星辰,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惆怅。
萧逸轩知道,自己必须将这份情感深埋心底,不能让任何人察觉。他不能让自己的软弱成为别人攻击的把柄,更不能让舟清暖因此受到牵连。
“祈王殿下,您似乎心事重重。”一个温和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萧逸轩转过身,看到的是一个身着朴素长袍的中年男子,那是他的谋士,也是他为数不多可以信赖的人之一。
“没什么,只是有些事情需要深思熟虑。”萧逸轩淡淡地回答,不愿多说。
“殿下,有时候,放手也是一种智慧。”谋士轻声说道,眼中流露出一丝理解。
萧逸轩沉默了片刻,然后缓缓点头,“我知道,只是这并不容易。”
谋士微微一笑,“殿下,您已经做得很好了。有些事情,顺其自然或许是最好的选择。”
萧逸轩深吸一口气,将心中的纠结暂时放下。他知道,自己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那就是保护自己的家族,确保自己的地位。至于感情,那只能是暂时搁置的奢侈品。
“走吧,我们还有许多事情要处理。”萧逸轩恢复了往日的冷静,迈开步伐,朝着书房的方向走去。谋士紧随其后,两人在夜色中消失在了庭院深处。
皇后已经从舟清暖的嘴中知道了赫罗娜公主的选择。
“那本宫便随了她的意,只要那些人的嘴巴够紧,赫罗娜公主也装作哑巴,那我与太子便不动声色地,将这件事情隐瞒下去。直至太子成婚,顺利登上皇位。”
舟清暖不明白的是,为何一定要太子成婚后才可以登基。
皇后笑了笑她的天真,便给她解释道:“根基不稳,如何成家立业?”
“太子若在婚前即位,难免会引人非议,认为他过于急躁,不顾家族和国家的稳定。而一旦他有了妻子,有了自己的家庭,便能更好地展现出成熟稳重的一面,让人心服口服。”
皇后继续说道,语气中透露出对未来的深谋远虑。
舟清暖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她开始理解皇后的良苦用心。太子的婚姻不仅是个人的喜事,更是巩固家族地位、稳定国家大局的重要一步。
“那赫罗娜公主呢?皇后相信她真的会甘心做一个哑巴吗?”舟清暖忍不住问道。
皇后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赞不屑,“赫罗娜公主是个聪明人,她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她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就一定会坚持到底。况且,她人在昭云,这辈子她都别想回去了。那本宫还怕什么?”
舟清暖点了点头,她明白皇后的意思。
在权力的棋局中,每个人都是棋子,而赫罗娜公主或许正是那个被囚禁的棋子,不能为所用,但也不能反作用。
然而,事情并非如他们所愿的那样。
太子擅作主张,给杜若琪送了口谕。
“什么?让我从侧门进?他萧逸恒把我当什么?小妾吗?”
杜若琪气得脸色发白,她无法接受这样的侮辱。
她知道太子的地位尊贵,但她自己也并非无名之辈。
杜若琪的父亲是朝中有实权却无职位的重臣,她自幼受到良好的教育,心高气傲,怎会甘心受此委屈。
她决定亲自前往太子府,要向太子讨个说法。
杜若琪换上一身素净的衣裳,带上几名亲信,直奔太子府而去。到了府门前,她不顾守卫的阻拦,径直闯了进去。
太子府内,萧逸恒正与几位幕僚商议国事。
忽然,一阵喧哗声传来,他皱了皱眉,示意手下人去查看。不多时,一名侍卫匆匆进来禀报:“殿下,杜若琪小姐强行闯入,说有急事求见。”
萧逸恒一愣,随即挥了挥手,示意让杜若琪进来。
他心中暗自思忖,不知这位大小姐又闹出了什么风波。
杜若琪走进大厅,目光直视太子,毫不畏惧地说道:“殿下,您让人传话让我从侧门进入,这是何意?难道您忘了我们两家的交情,忘了我父亲对您的支持吗?”
萧逸恒微微一怔,他没想到杜若琪会如此直接地质问。他本想解释,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他知道杜若琪的性子,若此时解释,只会让她更加愤怒。
“杜小姐,本宫事先通知你,已经是仁至义尽。不要给脸不要脸!你这太子妃的身份是如何得来的,你很清楚不是吗?”
然而,杜若琪并不买账,她冷冷地说道:“殿下,您若不是真心想娶,那就不要捉弄于我。为了嫁给太子您,我已经吃尽了苦头,去那冰冷的海边炼什么盐,差点被毒蛇咬死。是浑身上下的伤痕,难道太子看到不会心有愧疚吗?”
“那也是你的选择,跟本宫有什么关系?你今日带人来闯,不觉得有失身份吗?整个天璟城的人都认识你,你不觉得有辱皇家的声誉吗?”
可是她杜若琪就是如此嚣张跋扈之人,她容忍不了别人对她的无视,更甚至是侮辱。
“不知道为何,殿下如此讨厌我?我自问,除了山洞那事,从未得罪过太子殿下。”
“你千不该万不该,是使尽手段,将阿暖当做你使手段的棋子!”
又是舟清暖!她到底有什么好?为何大家都护着她!?
“她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