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那东西动了一下,一条黑麻麻的物体从那缝隙掉了下来,正好落在她睡的地方上。
“啊~”杜若琪连滚带爬跑出来“房间”。
“有蛇!快来人啊!”已经是深夜,大家都休息了,值守的一些士兵,根本就不搭理她。
“你们聋了吗?有蛇!”
她的发狂,就跟对着棉花出气,根本不起作用。
“你们怎么能这样对我?”本来在舟府好好地当千金大小姐,不愁吃喝的,来了这里竟如同透明一样的存在,让她挫败感顿增。
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都从未有人如此忽视自己。这口气,她怎么能咽得下去。
她狂怒地扫视了一眼四周,心中已经对这个地方充满了恨意。
等着吧,我迟早让你们付出代价!今日欺辱我的人,没有一个人能活着离开!
等我当上太子妃,让你们都变成死腊肉!
或许,杜若琪的狠毒,恶毒,和悲剧,正是从这一刻开始的。
那条毒蛇,就是她黑化的象征。
它的冰冷的躯体,如同此刻,杜若琪的心。
海水翻涌,涌动的,是她不断滋生的恨意,还有莫名的仇恨。
那一晚开始,再也没有人能让她感到一丝善意。
但是为了顺利嫁给太子,她还是将自己麻痹了,日复一日地学着盐田的工人劳作,然后结合自己涉猎的知识,试着提炼精盐。
屡战屡败,屡败屡战,日复一日,一无所得……
她的双手因长期接触盐渍而变得沟壑纵横,血丝从裂开的缝隙中渗出,每日的疼痛让她痛苦不堪,面容扭曲。
“萧逸恒,舟清暖,总有一天,你们要被我踩在脚下!”
杜若琪丢下手里的晒绳,看着翻涌的海水,眼里透着凶光。
她已经不觉得冷,再冷的海风都不及她这些天内心的冰冷。
马上冬至了,听说可以回家一趟,真好。
她又看了看自己的双手,瞬间心疼得泪如雨下。
“娘……我想你了……啊……”她的哭声没有让旁人生出怜悯,反而招来别人的指指点点。
“都是要做太子妃的人了,还被发配到这里炼盐,真是可怜~”
“赶紧干活,别到时候将我把盐当饭吃的希望打碎了!”
“滚~死扑街!”杜若琪已经没有了大家闺秀的样子,什么样恶毒的话,她都可以骂得出口了。
大家也不敢招惹她,只当她是疯了。
凤栖宫内。
“太子从未去看过她?那她炼出来了吗?”皇后半躺着,一边说一边吐着葡萄。
“回母后,她喜欢制盐,就让她在那里待着了。如果炼出来了,她一早就回来汇报了。正是没有,才还躲在那里继续努力。”萧逸恒也不明说是自己丢她去那里的。
“哼~她这种心术不正的丫头,就该吃点苦头,你也不要太过分,免得一会舟禄民有意见,又到陛下那里闹。陛下这几天,头痛一点都不见好。”
“嗯,儿臣知道了。过两日就接她回来。父皇是什么原因头痛,太医一点都查不出吗?”
“说是操劳过度,脉象紊乱了,至于是什么原因,真的不清楚。”
“好像是从西域公主来了之后,父皇就一病不起,这个事情,会不会跟西域有关?”
“本宫突然想起来,舟清暖有一个本领,不如让她去看看?”
“阿暖?她能有什么本领?她不曾学过什么艺术。顶多就是她大哥舟靖教了几句。”
“你去带她进宫,本宫怎么能忘了这一茬,这丫头身上有一个特异功能,你不要说出去。利用她的这个本领,恒儿很快,就能成为新的帝皇。”
“母后,这个不能声张,万一父皇的人听到了……”萧逸恒做出来一个抹脖子的手势,提醒她注意。
“没事,屋里都是自己人。你明日就带她进宫,不管什么原因,我们得知道,治不治就另当别说。”
“儿臣明白。那西域公主,母后让她跟萧逸轩接触是什么原因?”
“本宫就知道,这个事情瞒不过你。你既然与她无缘,就让她去祸害萧逸轩就好了。既然都来了,总不能送回去西域对不对?如果这个事情跟西域公主有关,说不定,事情就有转机。她就不会再有机会反抗和亲。”
萧逸恒认为,自己母后说得有一定的道理,看来自己得派人盯着她一点才好掌控局面。
她初来乍到,就让她自由出入,是自己疏忽了。
万一她大概率了解了城内的布局,利用这点,跟西域通风报信,那天璟城可就真的陷入了水火之中了。
“行了,你退下吧,本宫也乏了。”
“儿臣还有一事求证。还望母后如实相告。”
“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