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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学骑马

    卸下了沉重的马车,一匹矫健的骏马独自站立。马背上的少年,迎风走向舟清暖,光芒在他身上闪耀,令人目眩。

    “这就是你一下午的成果?”舟清暖问道。

    “马背上更稳当!只有弱女子才会选择坐在马车里。”他伸出布满老茧的右手,示意她上马。

    这位意气风发的少年,是如何练就这样一双有力的手掌的呢?

    尽管他的手略显粗糙,却给人一种难以言喻的安全感。

    在楚岚的助力下,舟清暖轻盈地跃上马背,紧握缰绳,稳稳地坐在他的怀中。

    “你不觉得,我们这样的坐姿有些奇怪吗?”舟清暖侧头询问。

    楚岚没有回答,只是轻踢马腹,随着尘土飞扬,两人的身影渐渐消失在远方。

    “现在你还认为自己花了十两银子不划算吗?”楚岚牵着缰绳慢慢走,马背上的舟清暖已经颠得骨头都散架了。

    但是好歹是花了那么两个时辰学会了骑马。

    她趴在马背上,脸贴着顺滑的鬃毛,有几根细长的红棕色迷了眼睛。

    使得她看向楚岚的眼神都变得有点着迷了。

    “累但值得。钱再多给你一些,谢谢楚岚没有把我当弱女子。”

    她不知道的是,自己的脸上溢出的笑容,把这个单纯的美少年看呆了神。

    “你最好说到做到。”

    他回头,继续牵着马往前走。

    西风卷着残阳,两个身穿素色衣裳的年轻身影,踏过半人高的荒野,老树昏鸦,美得如诗如画。

    这一刻,自由有了具象化。

    没有九九六的生活,才算是幸福的。

    “楚岚,你说,你一个那么厉害的人,怎么会去当乞丐呢?”

    “多厉害?”

    “嗯,会骑马,不会赶车。会功夫,但没有暴露。你隐藏得挺深的。”

    “多深?”他没想到,眼前这位女子,竟把自己看得那么透彻,却不点破。

    对她的好感又多了一分。

    “深到,让人产生一种想要扒开看看的想法。”

    “那你扒。”

    “像你这种隐藏在社会最底层的人,不是位高权重者的伪装,就是经历太多无奈,不得不说服自己放下的人。隐于泥垢中的珍珠,往往原先光彩夺目。”

    “你说那么多,想知道什么?”少年眼神变得深邃,他不想自己的身世被外人知道,也不想让自己再去面对无法承受的局面。

    他怔怔地看着舟清暖的眼睛,想从她澄澈的眼中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果然,他没有看错人。

    舟清暖微微一笑,从马背上坐直了身子,也看着他的双眸,很认真地回答:

    “你听着,我不会窥探你的身份,在我身边的每一天,你就是楚岚。如果哪天你要离开,那你就是自由的,我们之间没有卖身契,你就跟这旷野一样,是自由的。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那十两银子,你不是看的很重要吗?”

    “调侃罢了,因为在这里,别的东西都是几个铜板,你这人,确实算贵了。不过,确实值了。就今天的付出,也值了。”

    “嗯,你最好记住自己说的话。”

    楚岚再次牵着马往城里走。

    她曾经花了三千多块钱去学驾照,科目一就挂了一次才过,科目二又因为工作原因转移了地方,又得重新报名才可以继续。

    干脆她就不学了,既然无缘,那就放弃了。

    只是浪费了那几千块。

    “在我这里,说过的话,都算数。”

    商人,以诚为本。

    慕儿早早就在门口等着俩人回来,左盼右等总算是回来了。

    “小姐,你们咋天黑了才回来,等会又要被说了就完了。”

    “别人没空时刻关注我,不碍事!”

    “谁说的,刚才那个叶骏澜叶公子遣人来话,说明日来接你和五小姐一起进宫。”

    “他?”先不说他来接人这事不靠谱,只是,他怎么有份进宫?

    也接收到邀请了?

    “对!叶家,祖上至今都是私盐的最大商号,销往各地,跟官盐将近的份额,但是交付的税收却是官盐的三倍。仅仅他这个缴纳的岁供,就够整个皇宫吃两年了。”

    “等于说,皇家还是他养活的?”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是得有资格去蹭饭,还得坐副主位才行。

    慕儿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这话可不能乱说,小姐知道他们家的实力就够了。可不能得罪人啊!”

    “放心,不会得罪人。最多不搭理人!”

    他可是自己闺蜜的猎物,怎么能做电灯泡呢?

    自己才学会了骑马,肯定得自己早早骑马过去呀!

    “小姐,楚岚不会赶车,怎么能教会你骑马呢?”

    “有些人是坐副驾或者后座的命,他就不会开车,也很正常。”

    慕儿使劲挠头,也想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

    明明是马车啊,怎么能是开呢?

    其实,有时候,她会悄悄走到杜若琪的房间门口,驻足观望。

    很多时候,她都是在弄头饰,衣服,或者化妆的用品测试,好忙,很认真的样子。

    只是看看,知道她开心地生活着就够了,却没有进去打扰。

    因为大多时候,她母亲杜阮阮也在。

    当然也免不了听到一些诋毁的话。

    好在闺蜜都在维护自己,没有听从教唆。

    而今晚则不同,她在不停地来回踱步,像是在解决一些棘手的事情。

    观察了好一会,都没看到人来,舟清暖轻推开门。

    “你在着急什么?”舟清暖跨步进门。

    “啊!清暖,你来了!快来!正好!”

    杜若琪拉着她双手坐下,准备大吐苦水。

    “什么事情那么焦虑?”

    “我不知道明天穿啥衣服?看到那些宫里人怎么打招呼,还有吃饭能不能自由散漫一点,还有……”

    “就这些?”

    “这些就已经够我烦了!”

    “好吧,我也不懂。”

    “那你为何不愁?”

    “别人眼里,我就是土包子啊,不会礼数也不会有人跟我计较,顶多笑话我一下。所以,没必要焦虑。”

    她明白的,她是对外的大小姐,是舟禄民引以为傲的女儿家代表,她自己自然清楚自己分量的重要性。

    这是一点马虎都不得,好死不死,还一点原主的记忆力都没有。

    “清暖啊,你怎么这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