舟清暖连轴转埋头写书的几天里,杜若琪都不曾来看过她。
那天去了寺庙后,她也没有到书坊找她。
只因那天在庙里,她遇到了一个青年才俊——叶骏澜。
叶骏澜,这位在天璟城赫赫有名的花花公子,出身于一个显赫的家族。他们家的产业遍布整个昭云国,商铺几乎无处不在。
叶家的商铺经营着各种各样的民生用品,涵盖了人们日常生活的方方面面。
包括粮食、布匹、陶瓷、家具等。这些商铺不仅为天璟城的居民提供了便利,还辐射到周边的城镇,成为人们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他的魅力就在于他的财力。他的财力大到他的颜值可以忽略不计。
而在那天,退婚的消息还没有下达到舟府。
杜阮阮采购的物品也还在陆续往舟府里送,在这种关键时刻,她们却还是想着,遇到一个财力更加雄厚的夫家。
这一点,杜若琪跟她娘是一个想法。
反正还没有成婚,就是自由的,才不管对方是王爷还是谁。
待傍晚时刻,舟禄民才把这个事情告知她们。那晚,没有人有心情吃饭,老太太那边吵得不可开交。
杜阮阮以叶家的优势来搪塞了过去,免去了一顿责罚。
而舟禄民虽满腹经纶,仁义道德时刻挂嘴边,也压不过杜阮阮的几句耳旁风。
这件事情,虽然让他在皇室丢了脸面,但是也没有办法,毕竟是祈王殿下提出退婚的。
心有不甘也好,脸面有失也罢,已然是事实。
好好的一桩攀上高枝的婚事,涉及到皇家脸面的,竟如此草率地结束了。
大家都知道,过了这个村,可就没有这个店了。
老太太也没有办法,杜若琪不听摆布,刻意要退婚,还做出女扮男装的戏码来想玷污祈王的名声。
若不是丫鬟小墨招了,她还不知道自己的乖孙女竟能使出这样的手段。
只是,舟清暖这个替罪羊是当定了。好在她三天都没有回府,住在书坊,才得以清净一些。
今日她刚好忙完,入夜时分回到府中,还是祈王送回来的,这让所有人都心里不爽。
“啪~”舟清暖前脚进门,就挨了一巴掌。
“你凭什么打我?”她捂着脸,死死地瞪着眼前的男子。
他正是杜若琪玩得最好的哥哥——舟淮。在家中排行第三。
说明确一点,他是舟清暖同父异母的哥哥,但却对这个异父异母的杜若琪有着别样的感情。
“打你又如何?谁让你这么不知廉耻,竟与那祈王殿下勾搭在一起,你不知道他是琪琪的未来夫婿吗?”
舟淮几乎跳起来大声质问她,一点情面都不给。
“你清楚事情的真相吗?无凭无据,你算什么东西?”
一定是以前的自己柔弱过头了,才随便一个人都能来欺负自己。
这一次,她可以忍受一下,但绝对不能再而三。
“反了天了!竟敢……”舟淮抬高手,想要再次打她。
手落在空中,被舟清暖用力抓住了。
她用擒拿手法,捏住了他的手腕,用力前推后往下一拉,直接将他拽倒在地上。
“哎哟~”摔了个狗吃屎。
他发出了痛苦的低吼,双眼暴红,狠厉地看着眼前这个曾经弱不禁风的人。
她怎么突然变得力气这么大?她还是那个柔弱的任人欺凌的舟清暖吗?
“很痛是不是?以后别惹我!说到底你才是我哥哥,你为何如此偏袒她人?我不要你的公平,但是,请别是非不分,像个莽汉一样。”
“哼!若不是你娘,我娘会离开吗?”
原来,他是因为自己从小没了娘亲在身旁而痛恨自己和母亲。
“先不说你说的是不是事实,哪怕是真的,那我娘也已经死了,你要的报应她已经受了。我跟你没有什么不同,不是吗?”
舟淮被她的问题喝住了,自己五岁就没有了娘亲,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而舟清暖,也在七岁的时候,就死了娘亲。
说到底,俩人都是不幸的。
但是自尊心不允许他低头,他只能依然高傲地控诉她的不对。
“少来讲那些假仁假义的道理,你跟你娘都一样该死!滚!”他发狂地将拳头打在旁边的树丛上。
舟清暖打心底里可怜他,执念害人,有他受的。
“井水不犯河水,我跟杜若琪的事情,不需要你管。我们俩会处理。”
这几日,阿琪都没有来找自己,难道也是因为气这个?
不,绝对不可能,都是从现代穿越而来的,她怎么会有古人的迂腐思想?
叹了口气后,她洗漱完毕,就坐在书案前,将自己近期要做的事情一一记录下来,好提醒自己,不能荒废了时日。
“养好身子,发家致富,周游世界……”
她又把“世界”二字划掉,重新写上了“列国”二字。
养身子要养气血,锻炼身体,会点拳脚功夫,防身术,野外生存的能力。
发家致富……也许很多现代的物品都可以拿来用,只是原材料估计得花点心思去筹备。
终于可以摆脱996,那就自由点,不需要逼迫得太紧。
现在已经迈出了第一步,那就是写书。这也可以当作一个长久发展的营生。毕竟现代吸收了那么多狗血剧情,拿来用,不怕侵权。
这是一举两得的明智选择,一方面,它是迅速摆脱“草包”标签的最佳途径。一旦声名鹊起,便能在舟府乃至天璟城稳如磐石地立足。另一方面,借此手段,既能得名又可获利,积累财富之后,未来的种种计划都将更加得心应手。
而发家致富的选择又有很多,利于民的,最容易有销路。
接下来,便需深入市场进行周密的调研,细致观察民众的日常必需品,探明其中所包含的具体品类有哪些是市场短缺的。
待自己所写的书卖出去有利润了,多的钱就用来开发下一个新品。
至于去哪里周游,就是后话了,这个过段时日再作打算也不迟。
好就好在,在这里周游列国,不需要花什么门票,古诗词里提到过的,都去一趟,那就再好不过了。
只是,那还得学会骑马,对,有钱了先学骑马,就跟学驾照一样,去哪里都方便。
舟清暖托着下巴,想了很久,细枝末节都想了一遍。
原来自己还需要做那么多事情,可以做的有那么多。
“清暖,你睡了没?我听慕儿说,舟淮那家伙打了你!”
杜若琪总算是出现了。
“你怎么那么晚不睡?”
“我睡了你能睡得着吗?我看看你脸?”
“没事,我又不是不了解你,我不会怪你的。”
她确实不太了解眼前这个前世今生都相处一起的人。
或者说,她的身上,很可能沾了一部分原主的恶劣基因。
因为她所了解的杜若琪不是这样的人。
“你放心,明日我亲自抓他来给你道歉!”
“别!不好的人和事都离我远点,不需要道歉,别出现在我面前,就最好了。”
“好吧,那你以后不要吃亏了,谁欺负你,告诉我,我杀了他!”
“呵呵,我估计也就你敢欺负我了。”
“啊……你怎么能这样说?看我不挠死你~”
俩人像个小孩子一样,倒在床上互相挠着痒痒,笑声填满了寂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