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开了个琼衣坊，小姐要进去瞧瞧么？”殷切的声音传进来。
“走吧，随便看看。”
青和缓了下情绪，在楼上看着。
娘娘找的几个女子熟练地招呼客人，给她们推荐流行的款式，也不夸大，顺着客人的心思来，哄的人红光满面，多买了好几件走了。
又来了几个好奇的，觉得价格贵了，没买，她们也乐呵呵地，送人家到门外。
青和默默记下话语和价格，怕忘记，又全部问了遍。
“我们的衣服和别人家的价格哪个高？”青和随便拿了一件，很顺滑的触感，料子不错。
“我们家的要贵一些，不过胜在料子好，等时间久了有了回头客，经营就好些了。”
她笑笑：“姑姑别担心，慢慢来就好。”
青和点点头，和她们一起整理衣服。
这都是娘娘的心意，她决不能辜负了，既来之则安之。
——
胖娃娃已经哭了小半个时辰了，埋在她父皇腿上不愿意抬头，一直要找青和。
哭得离晏腿上湿了大片，还是温热的。
离晏看着她倔强的后脑勺，还有旁边一言不发的念念，也不敢问，就这么僵持着。
一大早上起来，发现照顾自己的宫女换了一个，奶声奶气地问青和去哪了，宫人们怕她伤心，就骗着说是去干活了。
可一整日都快过去了，硬是人影没看见一个。
再看宫人们支支吾吾地样子，再傻，也能瞧出不对劲了。
一看见离晏出来，蹲在地上的一小团嘴巴慢慢张大，瞬间哭嚎出声。
“不见，姑姑不见…”说着说着，哽咽起来。
怀里的布偶也不要了，扔在地上，转头朝离晏扑去，小小的身子哭得一颤一颤的。
离晏抱着她哄，青和跟小家伙关系好，从小就看着的，除了他和念念，是小孩最亲的了。
这一下人不见了，肯定害怕，她母后也没个反应，难得沉默。
离晏了然，青和差不多到年纪了，想来是出宫了。
“念念——”他试探着开口。
周念默了默，伸手，把胖娃娃接过去，捋平她衣服上的褶皱。
“青和出宫了，过几日回来。”
胖丫头不信地看着她：“骗小孩。”青和从来没有出去这么久过。
“没骗你，你乖乖的，青和就早早回来。”周念摸摸她头，语气却没平时那么坚定。
又哭了会儿，精力也耗没了，周念把她抱回房间放好。
“念念，青和还回来吗？”等小人睡熟，离晏才问。
周念掐着自己衣角，看不出神色：“我也不知道。”
她抬起头，看着离晏：“阿晏，你会觉得我奇怪吗？青和什么都没做，陪着我这么多年，我却把她赶走了。”
离晏揽过她的肩：“我知道的念念，你从不会无缘无故下决定，不管是因为什么，肯定是基于为她好的条件下。”
周念鼻子一酸，迟钝地靠近离晏怀里。她觉得自己疯了，只是一个梦而已，好好说说不就行了，为什么把人赶走了。
“母后？”两人看过去，奶团子光着脚丫子，扒着门泪眼汪汪地。
“呜，阿溶听话~”
“对不起，母后不桑心呜呜。”
别的都好，离溶感知情绪的能力太敏锐的，即使自己还伤心，发现其他人低落时总是下意识道歉，认为是自己的错。
周念闭了闭眼，朝她招手：“来母后怀里，别着凉了。”
胖娃娃立马冲了过来，两手并用往周念身上爬，坐好了就乖乖自己抹眼泪。
“母后没有怪你，没有不开心，阿溶不用想这么多。”周念拍着她后背，给她顺气。
“嗯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