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乖乖地,她也开心,又缩回离晏怀里,断断续续和几小只聊天。
绒绒找了个墙角,贴着睡。
虺蛇陪胖娃娃玩了会儿,晃着身子朝它那边过去了。
绒绒抬眼看了下,团巴团巴继续睡。
没有笼子,整殿都是它的地盘了!
虺蛇开始在殿里爬来爬去,从墙上到大龙头上,耗时半盏茶时间,终于困了,倒头就睡。
挡在路中间,离晏啧了声,用脚挪开,怀里是昏昏欲睡的胖丫头。
——
夜色深浓,宫人们有条不紊地提着水进主子房里,再悄悄退下。
服侍沐浴的,先撒下新鲜采摘的花朵,跪在池子旁。
林清浅闭着眼,温水缓缓滴落下来,滑过她纤细的手臂。
呼吸渐渐平稳下来,宫女见状放慢了动作,仔细伺候着。
沐浴完,由她们穿好寝衣,从中走出,身姿绰约。
“娘娘,已过了半个时辰了。”大宫女提醒着。
林清浅撩起眼皮,看向屏风。
那后面,跪着个坚韧的宫女。
朝颜于宫中行窃,偷了她最喜爱的簪子,念着情分,只是罚跪片刻。
“叫人起来吧,别跪坏了。”她不甚在意,面色还是担忧。
大宫女恭维应着:“娘娘心善,奴婢们也跟着享福。”
叫人起来后,也不管腿还软着,给了瓶瞧着好看实际没什么用的药膏,就给她打发回去了。
宫人都歇下了,朝颜独自一人歪歪扭扭走在路上,泪水怎么也止不住。
明明不是她偷的……莫须有的罪名就这么扣在自己头上。
抽泣声在黑夜格外明显,又立马生生收回,要是吵到其他人,更免不了一顿骂。
因为长得像皇后娘娘,被认为存了不安分的心,闲言碎语不断,大家看她如瘟神,脏活累活都落到她手上。
这几月下来,光滑的手上全是茧子。
疼痛蔓延到四肢百骸,她苍白薄唇颤抖几瞬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她是太后手中废弃的棋子,本以为林容华是个好人,也是个嘴上说说的主,念了陛下许久,看没有结果,连皇后娘娘的邀约都拒绝了。
人安嫔好歹能在陛下接皇后娘娘的时候,目睹一下圣颜,她什么也看不到,还要被太后娘娘刁难。
朝颜死死握住手里的药,走至湖边,迅速扔了下去。
装这副样子给谁看,要不是她家世不好,哪里轮得到林清浅做主子。
就凭这副容貌,怎么也是个高位。
既然没有人能给她机会,那就自己抓!
永巷的门一如既往关着,朝颜浑身僵硬,力气已经要消尽了,敲了几下没有反应,只能先坐在一旁的石头上,等其他人回来。
片刻,几个宫女提着灯有说有笑地来了,看到她都是一愣,沉默着敲门。
门一开,又一团涌了进去,没有要搭理她的意思。
朝颜已经习惯了,也不再自讨没趣,进去后把门锁上,回自己房间了。
每间屋子都有六七个人,眼下睡了大半,灯淅淅沥沥亮着,朝颜洗漱完就直接睡了,也不管其他人好奇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