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会儿，换另一只手，脑袋微微一偏，看中地上的箱子。
抬起脚，轻踢了几下，没弄出动静，就是里面的“东西”被晃了好几下。
绒绒无声地朝他喵，离晏连箱子带猫一起扔出去了。
什么癖好，猫喜欢和蛇玩，还天天黏着。
——
这已经是今日颜又看信的第三次了，老大夫手里捧着药材，欲放不放的。
其实上面就四个字——无事，勿挂。
这不都写了没事嘛，一看就是小孩子心性想着出去玩几月，日日在房间里学医也无趣，弄错了还要被他这个老头子骂。
“放宽心，玉初不会有事的。”
颜又才缓过神来，连忙去接他手中的药材：“师父您坐。”
似是有些不好意思，继续道：“徒儿只是算算时间，已经两月有余了，玉初也没个信。”
老大夫斟酌了下字句：“想来是有要事，你与他一向要好，要不也不会连你也一同瞒了。”
连王启那个粗神经的，都过来问了几次，怕他丢了。
要好？也不知算不算的上，平日都是一起的，哪怕他再怎么强调两人可以如平常兄弟般相处，但始终隔着条线，若有若无，又让人无法忽视。
老大夫低头看着他，嗓音厚沉温和：“我的两个徒儿都是有福之人。”
颜又只以为是他安慰之语，浅笑道谢。
这些日子跟着师父，医术精湛了不少，虽不至于独自给病人看病，但药方还是能说的。
玉初不在，他就日日去医馆，帮老大夫整理药材，时不时去山上采些。
陛下给的东西，除了颗保命的药丸，其余的，都用的差不多了，云城的百姓彻底认同了他的存在。
一切，真的都在慢慢好起来。
起身，把刚从山上带下来的草药整理好：“师父，走吧。”
老大夫：“欸，好，小心些背，师父帮你拿一些。”
“不用不用，您走着，咱们抓紧时间，别让人家等久了。”
到了地方，母女俩迎过来，殷勤地拿东西。
正是上次晕倒的那女子。
前些月，婆婆染了重病，她在外面做事，等赶回去已经来不及了，因着婆婆脾气不好，也没人愿意送去看大夫，人就这么没了。
这么大个地方也就老大夫这一家小医馆，几个人实在是照理不过来，这女子又能干得很，干脆就清进医馆来了。
平日就打扫打扫卫生，端端茶水，她女儿也是个懂事的，嘴甜，一口一口姨姨叔叔，叫得病人都舒服了许多。
说医馆一日比一日好，还真多亏了她们。
她们先进去，颜又就跟在后面，环顾了圈，位置都坐满了，有些病人，还得站着，看来还得再租几间铺子。
暗暗算了下，自己从京城带来的银子一分未动，吃食和衣服都是王启给他的，这些银子，足够买几间铺子了，到时再和医馆打通，地方就宽敞些。
老大夫还不知道有惊喜等着他，擦了把脸上的汗，让排队的病人先坐着。
“手伸出来。”他搭上去，阖着眼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