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还是没留下来,请了太医看了,小东西才一月左右,又流了这么多血,指定撑不了多久。
一语成谶,十几秒后就耷拉下来了。
小团子呆呆抱着,眼眶一红:“哇啊啊啊啊。”
她脸孔骤然雪白,眼里水雾弥漫地很快,只片刻,就泪流满面。
变故来得太快,离晏赶紧把胖娃娃搂到怀里,叫人拿出压箱底的糕点。
在小人面前晃了晃,半哄着:“阿溶乖,不伤心,吃糕点。”
小公主一边哭一边吃,眼泪鼻涕一同咽进去。
离晏眉头都没皱一下,用帕子给她擦,动作轻柔。
周念摸着她脸,给她转移注意力。
“只是晕了,别担心啊。”
她使了个眼色,青和就退下了。
太医也了然,用箱子装着那只猞猁下去了。
没一会儿,就送来只活泼的。
比那只更小,牙还未长全,喜欢到处蹭人。
小孩哭唧唧接过它,胖手手小心翼翼地抱着,糕点也不吃了,丢给她父皇。
自己找个角落蹲着,和小猞猁玩。
周念稍微放下点心,赞赏地看了眼青和:“还是你懂本宫。”
青和大喜,蹲礼道谢。
小孩子闹腾都是常事,其他人都不怎么放在心上,只有离若雪和格根塔娜一直注意着这边。
底下躁动不安,离晏淡淡开口:“公主果然是女中豪杰,骑术了得,不知想要什么赏赐。”
格根塔那上前一步,曲膝跪地:“臣想求陛下,助我国拿下蘅袛。”
此话一出,全场倒吸一口凉气。
蘅袛可是蛊虫之国,以身养蛊。
听闻,外人进去必须得把自己包的严严实实,不然走道上,止不定谁就朝你扔条虫子了。
正是因此,几百年来没有哪个国家与它接触过,除了这威名,其他的什么也传不出来,也不知蒙古怎么和他们扯上了。
离晏偏了下头,示意她继续说。
格根塔那咬了下唇,艰难道:“为了过冬,我们储存了大量的动物毛皮和食物种子,只是一月,就平白消失了一半。看守粮仓的是个女人,两年前我们在狼嘴里救了她,知道她是蘅袛来的,也没有针对,而是叫太医好生照料着。”
“那日是她值守,丢了东西,人也不见了,没有办法,我父王只能带人去蘅袛国边界寻找。”
“谁知道……”格根塔那低了低头,像是鼓起了什么勇气般的,继续道
,“两日没有任何消息,我去找,却只看到一张张枯干的皮,就挂在两国交接处。底下,是碎肉和未干的一行血字,让我们远离蘅袛,不要寻仇!”
离若雪错愕不已,只是听着就已经缓不过气来了。
不敢想,那位王,生前得多痛。连皮,都被人硬生生剥了下来。
如此酷刑,是要遭天谴的。
使者难以置信地盯着格根塔那,跌倒在地:“您,公主您怎么不告诉我们啊?”
猩红攀上她的眼角,哽咽着:“肯定还有蘅袛人潜伏在国内,如果说了,这一月的路程,我们根本撑不到离朝。”
闻言,使者肩膀发抖,不禁捂住了脸。
是啊,两朝离得这么远,他们驾马过来都要一月,离天子还不一定会帮忙,这可怎么办啊。
离晏眼神微凝,他看向格根塔娜,沉声道:“此事朕需要时间思考,你们先在驿馆休息。”随后他转头吩咐李公公,“派禁军保护好使臣们的安全。”
格根塔那行礼谢恩,双眸噙着泪水,她们已经没有别的办法了。
宴会结束后,离晏回到寝宫。
他脸色阴沉,小团子抱着猞猁跑过来,眼巴巴看着他。
离晏摸了摸她的头,“没事,阿溶,父皇有些事情要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