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卡皮卡!”
围成一圈的小孩圈里,皮卡丘拿着一枝只有顶端剩下一片叶子的树枝,激动地讲解游戏规则。
五个小孩煞有其事地连连点头,等皮卡丘说完,小胖子问张小小:“它在说什么?”
张小小张张嘴,她也没听懂。
皮卡丘不死心地又皮卡了几句,甚至手舞足蹈地抓着六尾演示了一遍,背对着众人,爪子捂住双眼,然后猛地转身抓住六尾。
“皮卡?”
懂了吗?
五个小孩齐齐摇头。
皮卡丘气得骂骂咧咧,一边重重地来回走,一边用孺子不可教的眼神看着他们。
看得小孩们都要以为自己是什么不可救药的蠢材。
[皮卡丘的意思是说它要跟你们玩捉鬼的游戏,通俗点来讲就是捉迷藏。]
忽然,一道温和的女声在五个小孩的脑海里响起。
小孩们惊吓地左看右看,眼睛瞪大得不能再大,都没有找到嫌疑人。
[是我。]
一个白色的高挑纤细身影向前走了一步。
“沙奈朵?”张小小试探地问。
可她看沙奈朵,嘴巴也没动呀?
[你没猜错哦小妹妹,我是在用精神意念跟你们说话,这也是我的一种能力。]
沙奈朵依旧是知性又优雅的脸,但是神情却很温和。
“哇!”小孩们眼里亮着星星,将沙奈朵包围,“你好厉害啊沙奈朵!”
被小孩直白的夸赞和喜爱包围,沙奈朵有些无措地转动身体。
“皮卡?”
你们还玩不玩啊?
沙奈朵像是找到了救星。
[你们还要玩这个游戏吗?]
“当然要玩!”小胖子挺着胸膛道。
“皮卡皮卡。”皮卡丘举着树枝。
[皮卡丘说,它会把树枝扔向天空,等到树枝落地,树叶朝着谁,谁就是鬼。]
小孩们点点头,表示没问题。
于是,三只宝可梦和五个小孩又围成一个圈。
皮卡丘手上一个使劲,树枝腾飞,又落地,竖在地上转了几个圈,才倒在地上。
“皮卡。”
面对着朝向自己的树叶,皮卡丘很自觉地跑到一棵树下背对着大家,捂着眼睛。
“皮卡皮卡!”给你们五分钟的时间藏好!
宝可梦和小孩们连忙散去。
张小小呼啦呼啦地一个劲往外跑,觉得跑远点皮卡丘就抓不到自己。
小区里的绿化带都被拔了种上果蔬,大树她又爬不上去,能躲藏的地方实在小。
她跑到种植区,看到新挖出来的田垄与田地间的还没放水的水沟,眼睛一亮。
快速跑过去,往田沟里迅速一趴,再反手把旁边的土块扒拉到自己身上,一动不动,假装自己是土地。
林母正好到这片地区来,看到田沟里隆起的异样,小心地过去,用手上的树枝戳了戳。
看到露出来的小羊角辫,笑道:“你是什么小可爱呀?”
张小小微微抬起脑袋:“我是张小小呀~”
“啊阿婆等会,我在跟皮卡丘玩捉迷藏,我现在是土地。”
林母善解人意地远离这块土地,并告知其他人,张小小所在的那块地方先不要引水。
大人们会心一笑,心照不宣地先往其他土地浇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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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卡皮卡。”
林见鹿满头黑线,把被皮卡丘掀起的衣服下摆拉下来。
“我这里怎么可能藏得了人。”
“这样,给你指个路,我看那小胖子往那边去了。”
皮卡丘瞬间小眼神一凛,往林见鹿指的方向飞奔。
陈言墨接完水回来,踢踢坐在地上的林见鹿。
“你小子,休息完没有?休息够了继续特训。”
林见鹿两手撑着地站起来:“行,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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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胖子钻进给丝瓜搭的架子里,把头埋在碧绿的叶间,屁股高高撅起翘在外面,颇有顾头不顾腚的洒脱。
皮卡丘对着腚就是一爪子。
小胖子受惊猛地跳起,把一丛丝瓜叶撞得七零八落。
不远处正好过来巡逻的种植区工作人员见状,指着小胖子大喊:“小胖又是你!”
小胖子从架子里狼狈钻出,头顶绿叶,辩解:“这是意外!”
看工作人员气势汹汹地过来,小胖子撒腿就跑。
“皮卡皮卡。”
你被我抓到了,记得回去原地等我。
“知道了知道了!”小胖子火急火燎逃命的背影很快消失在视野里。
皮卡丘赶在工作人员来之前,也朝着一个方向跑了。
那个方向,有背带裤的一丝浅薄气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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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鬼”抓到的几个小孩聚在原地相互复盘着自己的失败之处。
“要是能躲进那些房间里就好了。”
小雀斑小左道。
“那找到天黑也找不到啊。”背带裤说,“而且我们又没那些房间的钥匙,我们也进不去。”
长得像瘦猴的孙天抓抓脸:“让言墨叔叔打一把不就好了。”
现在小区里幸存者们住的屋子大部分都是陈言墨用他的金系能力,对着钥匙孔一把把模拟出来的,要不然很多非幸福小区的人,也没有房间钥匙开门。
“言墨叔叔他们这么忙,你们别给言墨叔叔添乱。”张小小教训他们,“要不然叔叔阿姨他们又得揍你们。”
四个小男孩下意识捂住屁股。
“miu呜~”
几人循声望去,六尾跟在皮卡丘的身后过来。
“啊,六尾也被抓住了。”
六尾靠近张小小,拿脑袋亲昵地顶了顶她。
“那还剩沙奈朵了。”
“皮卡皮。”
皮卡丘把六尾送到后,又转身去找沙奈朵。
沙奈朵其实也没躲在多复杂的地方。
它把白色的身子藏在一个白色的奖杯状的花坛墩子后,后脑勺对着外面搁在花坛边缘,模拟花坛里的绿色蔬菜。
皮卡丘几次路过,都没发现花坛里的不同。
这次,还是沙奈朵把脑袋搁太久,有点麻,忍不住小幅度地动了一下,才被皮卡丘偶然间捕捉到。
“皮卡皮。”
皮卡丘从墩子后探出半身,跟沙奈朵打招呼。
“沙奈~”
你抓到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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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们再次围做一圈,严肃以待地盯着在地上不断转圈的树枝。
树枝越转越慢,渐渐倒在地上。
沙奈朵眨眨眼,啊,它是这次的鬼。
沙奈朵转向大树,捂着眼。
“沙奈。”
我捂好咯,你们赶紧藏起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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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议室里,核心成员们看着白板上画出的信息,都有点严肃。
林见鹿拿细棍指着一处地名:“最近巡逻小队发现这几个地方已经没有丧尸了,但是很奇怪的是,我们并没有去这几个地方清场。那么,这些地方的丧尸,去了哪里?”
陈言墨也从这看似安全的环境里提取到一点风雨欲来的味道。
他道:“我会派人再去周边几个地方看看。不管怎么样,先做好最坏的打算,城墙的通电网一直开着,防备等级再次升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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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处被拦腰撞断的高楼之下,密密麻麻的丧尸围在高楼下方,好似受到了某种召唤,呆滞的脸统一朝着某个方向。
断面之处,一只一直啃着某种肉块的、衣服破烂的男性丧尸忽然停下啃食的动作,无神的只有眼白的眼珠子,忽然划过一丝神采。
生物本能的对某种需要的渴望和贪婪,使它眺望向某个方向。
它一把将手里血红的肉块塞进嘴里,鲜血从指缝间流淌,肉的碎末粘连在尖利的、黑紫的牙齿上。
它朝着那个方向,发出渴望的吼声。
“吼——!”
“嗷呜嗷呜——”
下面仿佛朝圣般的尸群,跟着朝向那个方向吼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