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商定好,便分开行动了。
陈玉珍一一告诉姐妹们,让她们早点再来送蔬菜;姜云初则将之前送过来的蔬菜传送过去。
做完这一切已经十二点了,两人匆匆吃了点东西,姜云初又给谢玄祁传了纸条过去,让他不要着急,她会尽快安排物资送过去。
在收到谢玄祁报平安的纸条后,姜云初两人随意吃了点面条,开着车直奔药材市场了。
在陈玉珍的指导下,两人在药材市场收获满满,因着今日赶集的原因,两人即便是大包小包,也没人注意到。
买完中药,姜云初开车来到药房。
在陈玉珍的指导下,她买了一批解暑药、消炎药、止痛药,药方有要求,一种药不能买多,所以两人开车跑遍全城的药店,才买齐了。
就这一早上,姜云初花的钱是前几天花的两倍。
药材价格是真贵!
随随便便买一点就花了这么多钱,姜云初第一次知道花钱如流水。
看现在丰城的情况,之后可能会需要更多的钱。
不过,家里保险柜里还有金元宝,让她安心不少。
车子经过商场时,姜云初突然想到谢玄祁拍的照片里,将士们的衣服都是脏兮兮的,衣服破了也没有修补。
即便现在每日供水,也只够饮用和厨房烧饭的。
姜云初下意识开口:“奶奶,你知道市里哪儿有布料厂吗?或者卖布的地方?”
陈玉珍一下就明白孙女的意思,当即点头道:“前面左转,有条街就是专门卖布匹的。”
抬头看了一眼路标,姜云初顺利在路口转弯。
将车靠路边停了下来,两人就往前方的商店走去。
道路两旁全是卖布匹的商店,每一家门口都有人。
这些地方要不是有陈玉珍带路,除了地图导航,她无法找到。
陈玉珍带着她走到道路尽头的商店。
商店门口的躺椅,躺着一个头发花白的老爷爷,许是阳光太烈,还戴了墨镜。
“老板?”
姜云初话刚说出来,陈玉珍拉住了她的手,摇头示意让她来。
“老陈,还睡呢?”
陈玉珍声音轻柔,躺椅上的人下一秒便将墨镜拿了下来。
他缓缓睁开眼,不知是否看清了来人,他揉了揉眼睛,激动道:“玉珍?是你吗?玉珍?”
姜云初侧身看向奶奶,她从未听爷爷奶奶说过认识卖布匹的人。
“是我,是我。这是我的孙女,云初,小时候你还抱过她呢。”
陈玉珍说着话,轻轻将姜云初往前推了推。
老陈往前走了两步,又戴上了手里的墨镜,片刻后他才开口,“云初啊,你都长这么大了呀!真快呀。”
两人说了一会儿话,陈玉珍才说起要买布的事情。
老陈一听两人想买布送给灾区的人,直接答应将仓库里积压很久的布低价卖给两人。
就这样,两人以最实惠的价格买到了一批布,至少士兵和谢玄祁的人每人能做一套新衣服。
“老陈,那我们先回去了。你明日一定让人将布匹送过来,我们等着呢。”
老陈沧桑的面上浮起一抹笑容,应声道:“一定,一定会。”
两人离开后,一身穿黑色运动服的男子走了进去,看到爷爷唇角的笑意,下意识问道:“爷爷,你这是遇见什么好事了?”
“没什么,只是遇见多年好友,有些高兴。哲儿,你回来了。”
“嗯,最近公司没什么事,我回来看看你。”
————
“王爷,我们已经把方校尉送回家了。”
“他家中可有人照顾?若是没有,安排军中士兵照顾几日。”
“有人照顾,方校尉家中母亲和妻女都在。只不过……”
身前之人汇报完不肯离去,欲言又止的模样,谢玄祁眉头一皱,沉声道:“本王是什么狠厉之人吗?为何说话吞吞吐吐的。”
士兵浑身一颤,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回王爷,小的,小的没有冒犯之意。只不过,方校尉的妻子怀孕了,约莫有六个月了,酷暑难耐,每日都要喝很多水。所以方校尉想请小的帮忙买水回去,这,这是方校尉给我的买水钱。”
士兵摊开手心,只见他手心是一个银镯。
银镯刻着简单的云纹,色泽明亮,上面没有使用痕迹,想来拥有它的妇人经常都会拿出来擦拭,才会这样。
“方校尉这是什么意思?军中没有给他们水吗?”
许是听见肖旭的名字,以为王爷是在责怪将军。
士兵急忙摇头,解释道:“不是,不是这样的。军中物资分配一直都是肖将军亲自在负责。每一个士兵每天都能分到水和粮食,甚至家中人口众多的,还会多分配一些。”
“肖将军说了,王爷一定会让大家无后顾之忧。”
“方校尉现在因腿伤只能在家,每日家中补给就少了。所以,他想托小的每日帮他买一桶水。”
听完士兵的解释,谢玄祁挥手,“他的事,肖将军自会安排。”
言下之意是他不会插手肖旭管理军中事务的权利。
他只是随口一问,这小兵毫无防备说了这么多。
看来清一前些日子禀报的情况是真的,军中有问题。
不过,听说最近肖旭在军中大发脾气,方大德就是因为之前的事情,被革职了。
所以,今日他才会出现在城北,至于城北的城墙为何突然倒塌?
谢玄祁眯了眯眸子,双手紧握,看来都到这一步了,还是有人敢动手脚。
就是不知道,究竟是谁的人?
胆子这么大,一个个都是不怕死的。
思及此,他抬脚快速离开。
城北,肖旭正带着守卫一寸一寸检查城墙,明明前几日他才带兵走过城北,都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今日一早,竟莫名倒塌,还伤了人。
肖旭越想越觉得不对劲,思索着最近自己遗漏的地方,可没有发现一丝破绽。
“找到了。”
说话之人,正是前些日子将方大德带来的漂亮少年。
听见声音,肖旭心底闪过一抹烦躁,怒道:“言歌,你怎么又混进军中了?你今日不是应当在家吗?”
李言歌眸中迅速划过失望之色,方才还亮晶晶的眸子瞬间暗淡了。
见周围无人注意,他将捡到的东西放在肖旭手里,转身离开了。
见状,肖旭开口唤道:“言,言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