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你且回去吧。早些将武器做出来一批。到时候自会有宝源局与你交接。”
朱炎连忙跪地谢恩。正欲起身离去,却听朱元璋一声冷哼。
“哼!差点忘了。刘福给那吴峥了多少银子?”
朱炎一脸慌张地抬起头来。“主公,并非小的蓄意贿赂那吴大使银子。
是这吴大使进门便想着离开,完全不听小的说话呀。刘福看小的实在无奈,这才贿赂了一番这吴大使。”
朱元璋一巴掌拍在扶手之上,“这吴峥是本公的人,此番前去自会稍加刁难与你,你这手下竟还学会了贿赂上官。
你且说,这刘福该当何罪?”
“主公,这刘福是小的属下。既然要罚,烦请主公罚我吧。”朱炎跪在地上,满脸倔强地望着朱元璋。
朱元璋愣了一下,没想到朱炎竟然选择了硬抗。随后便满脸愤怒地看着朱炎,一时间气氛冷到了极点。
不久,朱元璋轻叹了口气。“念在你还年幼的份上,这次便饶过你主仆二人了,再有下次,定要治你们的罪过。”
朱炎顿时松了口气,连忙喊道:“谢过主公,谢过主公。”
朱元璋瞥了一眼,没带好气地说着:“你且回去吧,这几日将作司会前往水河寨的。
到时,你与将作司合作将这爆竹工坊尽快营造出来。”
朱炎一脸的慎重,连忙抱拳说道:“遵命。”
三日之后。
“少爷,将作司的人已经到了村口了。”刘福一脸的急切,上气不接下气的大声喊道。
朱炎一个激灵站起身来。“快,快。快去迎接。”
此时的水河寨村口,一位趾高气昂的官员身后跟着一位满脸谄媚的官员。
最后则领着一群面容略显沧桑的匠人,站在村口焦急地等待着。
朱炎一路小跑,远远便瞧见村口的大队人马。他行至近前,只见一人正趾高气扬地看着自己。
朱炎眉头微皱,还未来得及开口,便听这人说道:
“你便朱百户吧,本官是奉吴国公之命特来营造大爆竹工坊的。这位置建在何处?”
朱炎没想到这官员如此开门见山,连忙施了一礼。“大人,不知您是哪个衙门的?”
这官员身后的小厮一脸的阿谀。“朱百户,这位大人是咱们将作司的凌飞凌大人。”
朱炎猛地一惊,神情顿时凝重起来。连忙再次行礼。“下官朱炎,见过凌作丞。”
凌作丞摆了摆手。“好了朱百户,咱们闲话少说。
本官此次前来只为查看一下选定的位置,这以后具体的营造事宜,还请朱百户与照磨习秋联络即可。朱百户,带路吧。”
这凌作丞一脸严肃,行事颇为雷厉风行。朱炎见状,也不便再客气,赶忙唤来大祖与唐岭二位工匠,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向着村南而去。
许久之后。
凌飞站在那片预留之地上,眉头时而紧皱,时而舒展点头。“朱百户,这位置为何选在如此偏僻之处?”
朱炎满脸的堆笑。“凌作丞,这爆竹工坊太过危险,故而越偏僻越好。”
凌作丞微微颔首,转而一脸疑惑地看向朱炎。“这工坊可曾有过详细规划?”
朱炎一脸茫然地看向唐岭。“唐工匠,可曾有过详细规划?”
唐岭、大祖二人连忙走上前来,将工坊的地势位置、排水以及工坊营造细节一一说与了凌作丞听。
凌作丞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面色稍微和缓地看向了朱炎。
“朱百户,莫要觉得本官如此多问。
这营造之事关乎诸多问题,我将作司可不能砸了自己的招牌。既然朱百户已经有所规划。那这样,习照磨。”
凌作丞转身唤来习秋照磨。
“你与朱百户仔细商定,便择日开工吧。这里就交给你了。”
习照磨连忙行礼。“遵命大人。”
朱炎满脸震惊,心中不禁暗自揣度。“早感觉这凌作丞雷厉风行,没想到竟还这般专业,不愧是为三品的大匠官员呀。”
朱炎神色一正,看向凌作丞。“既然大人已经看过,那接下来便交予下人快快开工便是。大人与我回水河寨歇息一番吧。”
凌作丞随即抬手制止了朱炎。“朱百户,我身上还有其他公务,这便返回将作司了,有什么问题去将作司寻我便是。”
话毕,凌作丞抱了抱拳,转身走向众人身后的车队,翻身上马,匆匆离去。
朱炎站在原地,一脸惊愕。“这凌作丞竟如此行事?”
习秋站在朱炎身后,一脸的笑意。“朱百户莫要如此惊讶,凌作丞便是这般行事作风,大人若要与其探讨工艺倒还可行,其他之事,我家大人不会过多理会的。”
朱炎回头看向习秋。“习照磨,那这里便交予你了。有什么问题及时来找我便是。营造之事你们是专业的,我就不便多嘴了。”
习秋抱拳行礼,朱炎这才转身离去,回向了水河寨。
而习秋深吸一口气,看向这大片的空地,随即指挥着一众工匠开始了安营扎寨。
朱炎满心疑惑地坐在马车之上,眉头紧锁。脑海中不断回想着刚才的种种情形。
忽然,朱炎听见车外传来阵阵幼童的嬉笑声。
朱炎掀开车帘,只见水河寨的几个顽童正拎着篮子,走在这萧索的田野之中。
“老刘,停车。”朱炎一脸兴致地看向车外。
随着刘福“吁…”的一声,马车缓缓停下。
几个幼童看着停下的马车,一脸的疑惑与惊讶。
朱炎掀开车帘,跳下马车。满脸的戏谑。“哟,这不是大将军狗子吗?在这儿做什么呢?”
狗子擦了一下挂在鼻子上的鼻涕。“哼!本将军在这儿做事,与你何干?”
而狗子身边的小孩则不淡定了。“狗子哥,是朱炎大人。我娘说了见了朱大人要行礼的。”
朱炎看着面前这群孩童,不禁放声大笑起来。“还是小文乖。小文,来告诉朱炎哥哥,你们在这儿做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