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大叔,吴国公是朱元璋么?”朱炎思绪良久,一脸震惊的问道。
“臭小子,怎么能直呼吴国公名讳呢,要是让吴国公知道了,可不得了!”医官大叔猛地一巴掌扇在朱炎的后脑勺上,恨铁不成钢地说道。
朱炎只感觉脑袋里“轰”的一声,整个人一瞬间如同遭受雷击一般,呆呆地站在原地。他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口中喃喃自语道:“我……我竟然穿越到了明朝?而且还穿越到了徐达大将军的军队之中?这……这是怎样神奇又荒诞的事情?难道是上天的安排,要我来抱住老祖宗的大腿?这可真是……”
医官大叔无奈地摇摇头,拉着朱炎回到帐篷,随后便匆匆地离开了,只留下朱炎独自在帐篷内发呆。
“元末,朱元璋大战陈友谅时期,至正二十三年。也就是说朱元璋此时还未称帝,还是吴国公时期。当下尚处初春时节,朱炎在帐篷内来回踱步,眉头紧锁,竭力在脑海中搜寻着此时的历史记忆,思忖着在今年究竟会有哪些重大事件发生。
元至正二十三年,朱炎心中猛地一震,暗道:“我的天呐,今年可不就是朱大佬决定命运的关键一年么?如今正是初春,毫无疑问,这正是安丰之战的时间段,紧接着陈友谅马上就要围攻洪都了。只是不知现在究竟几月了,若是已然到了四月,那陈友谅必定已经开始行动。
我们此刻究竟身处何地呢?以前也从未听闻过徐达受过伤呀,不行,此事我得好好问一问。”这般想着,朱炎再也按捺不住,急匆匆地跑出了帐篷。
“医官大叔,医官大叔。”朱炎急匆匆地从帐篷内跑出,四处呼喊着医官大叔。
“怎么了,炎小子?刚刚回去,这么快就又有事?”赵大叔微微皱起眉头,疑惑地看着朱炎。
“赵大叔,我想问下,现在是几月份?我们现在在哪个地方?”朱炎满脸急切,焦急的问道。
“你小子,整天在迷糊什么?几月份都能忘了。现在是四月初八,我们现在在‘安丰’呀。”赵大叔无奈地摇了摇头。
“安丰,安丰之战?现在战况如何?小明王救出来了没有?”朱炎的声音愈发急促起来。
“小明王?救出来了吧应该,我也不知道呀。”赵大叔挠了挠头,略带疑惑地看着朱炎,“臭小子,你关心这个干嘛?你现在的任务就是治伤救人,别瞎操心。徐达大将军和常遇春大将军那是什么人物?你呀,就把心放在肚子里,他们肯定会得胜而归的。
“你懂什么,陈友谅马上要围攻南昌了,对,现在应该叫洪都。洪都现在危机重重,稍有不慎,便满盘皆输呀。你想吴国公输掉么?”朱炎神色焦急,话语中满是担忧。
“这么严重?炎小子你是怎么知道的?”医官大叔一脸疑惑,眉头紧锁,目光紧紧盯着朱炎。
“我?当初家父分析天下局势的时候说过一些,我听了一些。”朱炎老脸一红,眼神微微闪烁,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这事儿,我是真没辙啊,炎小子。咱们就俩普通人,我不过以前是个杀猪的,你就是个毛头小屁孩。咱俩能有啥办法?”医官大叔满脸无奈,摊开双手说道。
“哼,知道你帮不上忙,我自己去找大将军去。”朱炎眉头一皱,说完便麻溜地朝着帅帐方向跑去。
“大将军,大将军。小的有要事禀告!”朱炎一路狂奔到徐达帐前,扯着嗓子大声呼喊着,声音在营帐周围回荡,引得周围不少士兵侧目。
“什么人在此喧哗。”只见守门的步卒眉头一皱,马上对朱炎大声吼道,手也不自觉地握住了腰间的佩刀。
“小的是刚才给大帅治病的朱炎,有要事禀告大帅。麻烦军爷通报一下吧。”朱炎满脸堆笑,一脸讨好的模样向守门大将说道。
“是你小子呀,还有什么事情么?”守门步卒微微眯起眼睛,上下打量了一番朱炎,“待我向大帅通报一声,你且等着。”说完,便转身进入帐内。
朱炎站在帐外,心情忐忑不安,不时地来回踱步,等待着回应。
过了一会儿,守门大将出来说道:“大帅让你进去。”朱炎一听,心中一喜,连忙整理了一下衣衫,深吸一口气,然后快步走进帅帐。
朱炎一入帐内,便见徐达正襟危坐于案几之后,目光如炬般紧盯着眼前的地图。在徐达身旁,还站着几位神情严肃的将领,众人的氛围凝重而专注。
朱炎不敢有丝毫懈怠,赶忙上前恭恭敬敬地行礼,朗声道:“小的朱炎,拜见大将军。”
徐达微微抬起头,打量了一下朱炎,缓缓说道:“朱炎?你不在伤兵营治伤救人,还有何事要禀告?”
朱炎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说道:“大将军,小的听闻我们在安丰是为了救小明王,不知如今这战果如何?”
徐达听后,微微皱眉,眼中闪过一丝疑惑,语气有些严肃地说道:“你小子问这个干嘛?这不是你该操心之事。”
“不知将军攻下安丰没有?还请大将军明示。”朱炎一脸坚定,毫无畏惧地望着徐达,目光中透着一种别样的执着。
“你小子问这些干嘛?我军自会击败吕珍,拿下安丰,迎回小明王。”徐达座下的将领微微扬起下巴,神色傲然地出言答道。
“那想来大将军此刻还未拿下安丰。只是大将军知不知那陈友谅即将围攻洪都,洪都一旦失守,后果将不堪设想。如今我们在安丰,是否应该尽快做出应对之策?”朱炎面容严肃,一脸正色地说道。
徐达皱了皱眉头,目光紧紧盯着朱炎,疑惑之色愈发浓重,说道:“此事本将亦有所耳闻,你一个小小医童,如何得知这些?”徐达的语气中带着审视与怀疑,显然对朱炎这个身份低微之人知晓如此重大军情感到十分诧异。
朱炎心中一紧,但还是硬着头皮说道:“大将军,小的虽为医童,但也曾听家父讲述天下局势,深知洪都之重要。洪都乃是战略要地,其地处要冲,控扼长江水道。若被陈友谅占据,他便可顺江而下,一路势如破竹,直逼吴国公所在之处。届时,我军必将陷入被动,局势危矣。小的斗胆进言,望大将军早做筹谋,以应此危机。”
徐达身旁的一位将领不屑地哼了一声,满脸的不以为然,大声说道:“你这小子,休要在此危言耸听。那洪都守将朱文正,可是英勇善战之辈,威名远扬。况且洪都城墙高大坚固,仿若铜墙铁壁一般,岂是那陈友谅轻易就能攻破的?你不过是个小小的医童,懂什么军事,莫要在这里胡言乱语扰乱军心。”
朱炎急忙上前一步,神色凝重地说道:“将军有所不知,陈友谅为了此战精心准备,新造了大量战船,这些战船规模宏大、装备精良。他更是亲率数十万大军直扑洪都,来势汹汹。朱文正将军虽然英勇非凡,但其兵力与陈友谅相比实在太过悬殊。即便朱文正将军有通天之能,恐也难以长久坚守呀。一旦洪都有失,我军将失去重要屏障,整个局势都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地啊!”
徐达微微低头,双手背在身后,在营帐中来回踱步,沉思片刻后,缓缓说道:“你所说不无道理。洪都的重要性,本帅自然清楚。那是我军在南方的关键要塞,不容有失。但是,本帅如今在安丰,身负救小明王之事,这是吴国公亲自交代的任务,同样不可轻忽。”
朱炎深吸一口气,接着说道:“大将军,小的以为,小明王对于我们而言固然有着特殊意义,关乎大义名分。然而,吴国公的大业才是重中之重啊。若洪都失陷,陈友谅长驱直入,直捣我们的腹地,吴国公辛苦经营的根基将会受到剧烈动摇。到那时,即便救了小明王,失去了根本之地,又有何意义呢?”
徐达听了朱炎的话,心中不禁一动。他缓缓站起身来,背负双手,在帐中来回踱步,神色凝重。“那依你之见,本帅该当如何?”徐达停下脚步,目光如炬地看着朱炎问道。
朱炎感受到了徐达目光中的压力,但他还是鼓起勇气说道:“大将军,小的以为,可先派一支轻骑前往洪都,这支轻骑要行动迅速、灵活应变。他们的任务是探查敌情,了解洪都目前的真实状况,比如城墙的破损程度、敌军的攻城策略、朱文正将军的兵力损耗等。然后我们再根据他们反馈回来的消息做定夺。若是洪都局势危急,大将军可再派大军驰援,如此一来,既不会耽误安丰这边的战事,也能对洪都的危机有所应对。”
徐达听后,点了点头,眼中流露出一丝赞赏,说道:“你这小子,倒还有些见识。”那目光中的轻视已然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对朱炎的重新审视。
旁边的将领此刻却眉头紧皱,满脸狐疑地说道:“大将军,此事还需慎重考虑。这小子不知从何处冒出来,来历不明,此前从未听闻。说不定他就是陈友谅派来的奸细,故意在此危言耸听,扰乱我军军心,好让我们自乱阵脚。”
朱炎一听,顿时神色大变,急忙说道:“大将军,小的绝无此意。小的父母皆因天灾离世,参军只为混口饭吃,后承蒙医官关照,得以在军中为医。小的一心只想为吴国公效力,为徐大将军分忧。若有二心,天打雷劈。”朱炎说得情真意切,眼中满是诚恳与急切。
徐达摆了摆手,神色威严却又不失平和地说道:“本帅观这小子不像是奸细。他言语恳切,所虑之事也并非毫无道理。不过你的建议本帅会慎重考虑的。你先下去吧,若有什么新的消息,本帅会再找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