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大夫,您想好了没?”
“好了,好了,这样,你们先小心着把他抬到一处干净的地方,然后我再处理。”
“好,好。”
柳思齐应下,找了块木板将人抬到了阁楼的一楼。
“准备一把匕首,一坛烈酒,纱布,一些草木灰,要是有地锦草可以准备一些,把地锦草捣碎成汁。
如果还有曼陀罗花、生草乌、香白芷、当归、川穹就更好了。
算了,算了,时间紧急,这些东西也不好找。
好在孙大人已经昏迷了,没有也不妨事,你快去吧。”
嘱咐好柳思齐,徐大夫就琢磨着把箭杆折断。
柳思齐听了吩咐在心里琢磨开了——
匕首,他在夏泽身上看到过,好说。
草木灰,这个容易。
烈酒,家里没有,不过黄酒还是有的,将就将就也能用。
地锦草,这个他认识,山里到处都是。
至于其他药草,要是他妹妹在的话,都不是问题,一个念头就能解决,可现在,妹妹不在,也只能作罢。
东西准备好,徐大夫也已经把箭杆折断,只留下一个不长的箭头。
他先是把匕首烧红,放到一边。
然后口中含上一口黄酒,直接喷在孙玉麟的右胸。
疼痛让孙玉麟无意识的哼了一声。
“小伙子,快来,摁住他!”
徐大夫招呼着柳思齐,让柳思齐摁住孙玉麟后,匕首快速飞舞,划开了孙玉麟的右胸。
孙玉麟开始挣扎,却被柳思齐死死摁住。
徐大夫挖到箭头后,将勾住箭头的肉小心挑开,这才把箭头取了出来。
箭头取下的瞬间,血就往外喷了出来,喷了躲闪不及的徐大夫一脸。
“唔,唔……”
孙玉麟剧烈挣扎,似乎马上就要醒过来。
徐大夫一改往日慢吞模式,快速抹了把脸,又往孙玉麟身上喷了几口酒,然后敷上草药,缠上纱布。
最要紧的地方处理好了,徐大夫松了半口气,另半口气还吊在中箭的大腿上。
如法炮制,大腿也很快处理好了,徐大夫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哎哟,可要了老朽的老命,老朽这辈子都没这么刺激过。
好在这小子命大,没伤到大动脉,不然神仙难救。”
好家伙,累的徐大夫连大人都不叫了,直接称呼小子。
“徐大夫您辛苦了,快来喝口水。”
王氏等到徐大夫处理完了,这才端着碗红糖水从院子里走了出来,那里是他们一家做饭的地方。
待到徐大夫喝完水,王氏让老大把徐大夫送到山脚下。
所有的人都被安置在那里,柳老爹和老二正带着他们砍树,建房。
王氏放好东西,轻手轻脚的上了三楼,准备看看自家闺女回来了没有。
进屋,挑开帘子往里一瞧,就见自家闺女两腿红肿着瘫在床上,一动不动。
“青儿,青儿,你这是怎么了?”
王氏抖着手把手指头放到闺女的鼻子下,察觉到微弱的呼吸这才放下了心。
“老大家的,快来……”
“娘,怎么了?”
李大花匆匆从楼下跑了上来。
“快,再把徐大夫给请过来,让他看看你妹妹……”
王氏着急,话也不清楚,李大花急的不行,绕过王氏往里看了一眼,然后扭头下楼。
“徐大夫,麻烦您去看看我小妹,来,我背您。”
柳思齐走到半路听到媳妇的呼喊,不等徐大夫回答,直接给背到了背上。
“哎哟,我这把老骨头,可真是受罪了。”
徐大夫从柳思齐背上下来,不等人催,自己就上前摸起了骨头。
“怎么样?”
王氏着急的询问。
“没事,就是这丫头不听话,用伤腿走路,让骨头错位了,所以有些肿,调整一下就行。右腿骨头没事,就是肿了。”
徐大夫熟练的把左腿的木板取下,三两下把骨头重新拼好。
‘嘿嘿,这才是老朽该做的事,那什么内科,狗都不干。’
“好了,好好休养,不能下床,至于药,找些消肿的药敷上就行。
快把老朽送回去,老朽还要跟小童盖房子呢。”
这来了个新地,没房子落脚,总不能天为被地为床吧,他这把老骨头,可受不了。
孙玉麟睁开眼就看到了满天繁星,他想站起来,可刚一动,疼痛就席卷全身。
他咬着唇,把要呼出的呻吟咽了下去。
等到剧痛转为小痛,他才听到旁边的呼噜声。
扭头去瞧,发现躺在他旁边的人正是徐大夫!
自己这是在哪?徐大夫怎么会在这里?
他转动脑袋,四处观察,这才注意到自己另一边还躺了一排的人!
男女老少都有,现在都在沉睡。
再打量下环境,原来自己正躺在一座木屋里。
这个木屋建的差不多了,只是没顶,没门,更没有任何家具,此时的众人都和衣躺在地上,每人的身下倒是都铺着稻草,他也不例外。
目光转回自己身上,自己的身上盖着一件衣服,正是自己出来时所穿着的。
掀开衣服,胸口处一层绿色的糊糊映入眼帘,是有人给他敷的药。
‘我可真是命大,受那么重的伤居然没死。’
孙玉麟感慨着,当时他倒下时就察觉到自己的生命在流逝,没想到居然还能活下来。
正庆幸着,一股熟悉的牵引力若有若无的在他身边打着转,不久后消散了。
柳青青从昏迷中醒来,第一反应就是抱着脑袋,实在是疼啊。
虽然比昏倒前好了不少,但还是疼。
这时,一股牵引力像闻到鱼腥的猫,闻着味就到了柳青青身边。
试着碰了碰,确定是自己要找的人,它就缠上柳青青的手腕,想要把她拽出去。
谁知,柳青青两眼一闭,又晕了过去,这次她是饿晕的。
信号中断,牵引力没了办法,满脸‘不舍’的钻出了空间。
怎么办,两个背景板谁都拉不动,它只能垂头丧气的往女主那赶,祈祷自己能在路上找到一个命硬的新背景板。
“副将,你还是自己逃吧。”
“对,副将您别管我们了。”
“不要说了,我是不可能放弃同袍自己逃走的,大不了咱们一起死!”
王如茵否定了同袍的提议,说的掷地有声。
“好,那咱们再拼一次!”
“对,拼一次!”
三十来个士兵围在王如茵身边,个个浑身浴血,手握大刀,目光恶狠狠地盯着敌军。
“我劝你们还是束手就擒的好,还能留下一条命。”
敌军的小头目吊儿郎当地‘劝’着。
王如茵也不跟他废话,挥起长矛就冲进敌群。
接连挑飞了十几个敌军,却终是不敌对方的人海战术,被敌军生擒。
敌军怕他们自尽,还用从他们衣服上撕下的破布堵住了他们的嘴,再用绳子捆绑结实,随意扔进一间房中,让人时刻看守。
柳青青迷糊中听到了杂乱的脚步声和喝骂声,吃瓜的雷达自动开启,眼睛睁开一条缝就朝声音处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