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你……”李聪满脸错愕地盯着昌平侯,心中充满了不解和委屈。
既然事情都了结了,为何父亲此刻还是如此凶狠呢?
就在这时,柳乘云缓缓开口道:“行了,昌平侯,你们父子俩也别跪着了,快些起身吧。”
话音刚落,只见他身上那股凌厉的气势瞬间收敛起来,取而代之的是一副和蔼可亲的模样。
昌平侯听后,猛地一挥手臂,将李聪伸过来欲搀扶他的手给拨开了。
然后,他颤抖着双腿,艰难地从冰冷的地面上站起身来。
此时的昌平侯仿佛突然间苍老了十岁,原本挺直的脊梁也微微弯曲了下去。
柳乘云见状,接着说道:“行了,咱们出来也有好一阵子了,如今既已找到了安王,那就一同返回去吧。”
原来,起初的时候,柳乘云接到暗卫传来的消息,称柳扶风遭遇了棘手之事,需要他带领昌平侯等人速速赶来支援,并且特意强调来人越多越好。
当时,柳乘云对此还有些疑惑,不明白为何要召集众多人手。
然而,直到此时此刻,他才恍然大悟,原来是柳扶风担心昌平侯事后会耍赖不认账啊!
而其他随行之人更是没有料到,自己只不过是跟着太子出来透透气、放松一下心情,居然能够有幸目睹如此精彩绝伦的一出好戏。
一时间,众人的酒意全都消散得无影无踪。
“世子啊,您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呀?为何会跟安王殿下起这般冲突呢?”一个与昌平侯交情颇深的官员,压低声音小心翼翼地询问道。
昌平侯听言,也是猛然回过神来,心中暗自思忖着:是啊!我家聪儿向来与那安王殿下井水不犯河水,往日无怨近日无仇的,怎会突然间闹得如此不可开交?
只见昌平侯眉头紧皱,目光如炬地盯着李聪,一脸严肃地质问道:“臭小子,给老子老老实实交代清楚,你究竟为啥要去招惹那安王?”
被父亲这么一问,李聪的脸色瞬间变得极为不自然起来,脸颊上像是有两团火在燃烧一般,通红通红的。
他有些慌乱地避开父亲的视线,嘴里嘟囔着说道:“哎呀,爹,您问那么多干嘛呀!不过就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情罢了。”
然而,他那闪烁不定、四处游离的眼神却早已将其内心的不安暴露无遗,任谁都能瞧出其中必有隐情。
其实,此事本已妥善处理完毕,但李聪实在不愿再将傅青禾牵涉进来。
毕竟,他深知自家老爹一直对这位表妹心存不满,如果让爹爹知晓这场风波竟是因表妹而起,恐怕日后对她更是会百般挑剔、冷眼相待了。
尽管如今已然得知柳扶风的真实身份,可李聪依旧坚信自己深爱着的傅青禾绝非那种朝三暮四、见异思迁之人。
说不定只是安王误会了呢,李聪在心中默默地宽慰着自己。毕竟,这其中的真相究竟如何,还有待进一步查证。
而昌平侯是谁啊?那可是李聪的亲生父亲!正所谓知子莫若父,李聪只要稍微撅一下屁股,昌平侯就能猜到他接下来想要干什么。
仅仅看一眼李聪此刻的表情,昌平侯便能知晓此事与何人相关。
只见昌平侯目光如炬地盯着李聪,一针见血地问道:“这件事是不是又和那个傅二小姐扯上关系了?”
因为每次看到自家儿子露出这种表情时,十有八九都是在帮那位傅二小姐遮掩些什么。
面对父亲的质问,李聪连思考都来不及,便脱口而出:“不是!”他回答得如此迅速果断,显然是对此类情况早已应对自如。
然而,昌平侯可没那么容易被糊弄过去。他瞪大双眼,死死地瞪着李聪,怒声呵斥道:“臭小子,你最好给我老老实实交代清楚,否则别怪我亲自去找安王问个明白!”
此时此刻,昌平侯已经愤怒到了极点,他怎么也想不到,都到了这般田地,自己的儿子居然还敢对他有所隐瞒。
听到父亲这番话,李聪顿时慌了神,急忙说道:“爹,您别冲动,这件事情表妹她真的毫不知情啊!”
这下可好,虽然李聪极力否认,但他的这句话无疑相当于默认了此事确实与傅二小姐存在关联。
昌平侯气得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手指颤抖地指着李聪骂道:“好啊你,我早就告诫过你,不许再和她往来!”
且不论他们两家之间错综复杂的关系,单瞧那傅二姑娘,简直跟她母亲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看就是个满腹心机之人!
要说他家那个傻乎乎的小子呀,哪里会是她的敌手呢!
可偏生那小子就像着了魔似的,对她喜爱得紧,有事没事总爱往人家跟前去凑活。而且每回都被那女子忽悠得团团转,心甘情愿地去帮她做一些坏事儿。
到头来呢,所有的骂名都让这傻小子一个人给背上了,可他倒好,不仅不觉得委屈,反而还一副得意洋洋、沾沾自喜的模样。
这不,就在这次,更是闯出了如此大祸,直接把昌平侯气得两眼一抹黑,差点没昏死过去。
只听得一声惊慌失措的呼喊:“爹……”紧接着又是一阵焦急的叫嚷:“昌平侯……”
原来,是站在昌平侯身旁的官员见势不妙,赶忙伸手扶住了这位摇摇欲坠的侯爷。
而此时,原本正聊得起劲的柳扶风和柳乘云二人,也被这边闹出的大动静给吸引了过来。
柳扶风一脸惊愕地望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心中暗自嘀咕道:“不会吧,难不成这老头儿因为气不过,气晕过去了?”
一旁的柳乘云见状,瞪了柳扶风一眼,瞧瞧你干的好事儿,然后他便心急如焚、步履匆匆地朝着昌平侯而去。
昌平侯毕竟是朝廷栋梁,可不能在皇宫里出任何事情。
柳扶风有些不自在的摸了摸鼻子,他哪里知道这个老头这么脆弱,不是说是久经沙场的武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