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柳扶风神清气爽的起床,一开门就看到一脸怨念的沈御站在他门口。
柳扶风猛不丁的被吓了一跳。“阿御,你站这儿做什么。”
沈御顶着眼下的青黑,幽怨的开口:“你睡得可好。”
柳扶风不明所以的点点头,好不容易安稳的躺在床上,当然睡得还不错。
“但是我一,夜,没,睡!”沈御一字一句的说道。
“额”这柳扶风倒是没想到,“就因为赵兴元?不至于吧。”沈御也不是什么有洁癖的人啊。
以前跟着那些士兵挤大通铺,那味道不比赵兴元身上的上头,也没见他睡不着啊。
哪里只是因为赵兴元,“我没有得罪你吧。”他昨晚思来想去,也想不通柳扶风一回来就这么对他的原因。
额,柳扶风一时语塞,总不好说他是因为连夜赶路,身心疲惫看他睡得那么香,心里不平衡吧。
“咳,去叫董先生他们过来吧,就说他们要的人带回来了。”柳扶风装作若无其事的越过沈御,对着院子里站着的初五说道。
沈御脸更黑了,从小就这样,每次干了坏事就会顾左右而言其他!
所以昨晚他很有可能就是无妄之灾!!!
董云他们过来的时候,就看到沈御黑着脸抱手靠在屋檐下的立柱上。
“他这是,怎么了?”董云好奇的问柳扶风,他们刚过来,总不会是莫屿又惹到他了?
柳扶风尴尬的笑了笑,不知道怎么回答董云的话,只能打着哈哈,带他们进入了赵兴元所在的房间。
一旁的沈御看没人搭理他,更气了,恨不得拂袖而去。
但是一想到,那个臭虫在自己房间里待了那么久,自己都不知道他们想干什么,岂不是太亏了。
想到这儿,他又气冲冲的跟着众人走进了房间。
众人看到赵兴元的时候,都差点没认出来。
以前赵兴元不说肥头大耳但也算是富态横生,这才短短几个月就瘦成一把骨头了,可见这刑部大牢可真不是闹着玩儿的。
如果柳扶风知道他们心中所想,定会十分无语,那不然呢,刑部大牢还是让他去享清福的不成。
“莫姑娘可是有办法让他张嘴?”柳扶风看着莫屿若有所思的盯着赵兴元。
“你怎么知道。”莫屿愣了一下,她记得那封信里只说了让他带人回来,没说其他吧。
柳扶风嘴角微扬,眼含笑意的说道:“你们说的那么着急,一定让我把人带回来,总不会是为了看他现在什么样吧。”
赵兴元唯一有价值的地方估计就是他知道的关于龙虎山的消息了。
“你不知道他们想干嘛啊,那你是怎么说服刑部放人的。”沈御忍不住开口,刑部那个姓魏的的老头脾气可是出了名的又臭又硬。
沈御还以为他们是提前商量好的,没想到柳扶风全靠猜啊。
柳扶风笑着摇了摇头,可不是他开口让魏尚书放人的,“有人帮忙。”
“谁啊?”沈御倒是很好奇,谁面子这么大。
柳扶风指了指上面,沈御一下闭上了嘴。
他的上面还有谁,不是太子就是陛下。
他就想不明白了,这么没谱的事,柳扶风是怎么说服上面两个的。
其实这事儿柳扶风还真没有怎么说服,其实是他哥也想从赵兴元嘴里知道一些消息,但是一直没有办法。
这不听柳扶风说董云一家可能有办法后,大手一挥,就让他带着赵兴元回来了。
“莫姑娘,打算怎么做,需要在下帮忙吗?”柳扶风兴致勃勃的说道。
那天晚上他没有看清楚莫屿是怎么做到的,今天可要好好观摩观摩。
这看一眼就能让对方将心中的秘密全盘托出的法子,要是他能学会一丁点皮毛,以后再也不担心抓得犯人不开口了。
可惜莫屿并没有给他这个机会。
只见她低头叫了一声赵兴元的名字,赵兴元迷茫的微微抬头,和她对视了个正着。
然后他就看到赵兴元的眼神慢慢变得空洞起来。
“赵兴元,你是怎么搭上龙虎山的?”莫屿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渐渐勾起赵兴元心中的回忆。
原来赵兴元家境贫寒,父母早亡的他一直靠着给镖局搬运货物为生。
直到有一天,他在搬货的时候从一个没有关严的箱子缝隙里看清楚,里面装着的不是货物而是一个小孩。
而正好的是,那个小孩儿他还认识,正是他租房的房东的小儿子。
犹豫再三,他还是决定将这个消息告诉房东,虽然房东经常扬言要将他赶出去,但是孩子毕竟是无辜的。
在他的带领下,房东很快找到了他丢失的小儿子,可是本以为会得到房东感谢的赵兴元等来的却是房东的扫地出门。
房东振振有词的说道,要不是他在镖局做工怎么会把人贩子引来,说不定就是他和人贩子里应外合才将孩子偷走。
所以他不仅将他扫地出门,还将他所有的银子拿走,说是付的房租和给孩子的压惊费。
赵兴元身无分文的流落街头,幸好得到镖局老板的收留。
可是,令他没想到的是,镖局老板竟然和人贩子是一伙的,他们把他关起来,百般折磨。
就在他觉得自己受不住要死了的时候,一个戴面具的人出现了,他问他想不想报仇。
报仇,这两字在他心中种下了火种,所以他活了下来。
成为了人贩子的其中一员,而他拐卖的第一个孩子,就是那个被他拯救了的房东家的孩子。
后来,他拐卖的孩子越来越多,他的心也越来越狠,这时候面具男子再次找上了他,他要和他做笔生意。
也是这个时候他才知道面具男子的身份,龙虎山的左护法。
李枫要求他前往全国各地发展下线,然后每年将全国各地的孩子统一收拢全部送到龙虎山。
对应的龙虎山每年会给予赵兴元丰厚的报酬。
就这样,赵兴元成了人贩子和龙虎山进行人口交易的中间人,一干就是二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