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屿回到木屋,乔婉和两个孩子坐在了牛车上,董云站在牛车旁边。
一副情况不对就跑路的架势。
“怎么样?”董云见她回来焦急的问。
莫屿摆了摆手:“不是来追我们的。”
闻言,所有人心中都松了一口气。
两个孩子更是庆幸的欢呼一声。
耶,不用再坐飞车了。
“那你怎么去了那么久?”董云不解的发问。
“还不是遇到一个坑货。”莫屿没好气的说道。
却看到众人的目光越过她直直的看向她的身后。
莫屿转头一看。
嚯,坑货本坑就站在她身后笑眯眯的看着她。
“姑娘,你怎么能这么说在下呢?”公孙止捂着心口,一副受伤的样子。
莫屿白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道:“你跟着我做什么?”
见莫屿没有接她的戏,公孙止若无其事的掸掸袖子。
一脸正色道:“在下想了想,这古话有云,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救命之恩则当以身相许。”
“这不,在下来报恩了。”
莫屿满脸黑线,“不必了。”
“要的,要的,姑娘高风亮节不图回报,但公孙某岂能做忘恩负义之徒。”
公孙止一副正义盎然的样子。
后方的董云听到他自称公孙,又着一身道袍,眸光闪了闪。
公孙止和莫屿掰扯了半天。
见她油盐不进。
有些无可奈何,只能寄希望于他身后的几人。
突然,他看清董云的脸。
这不是
公孙止眼睛一亮,三两步跨到董云面前,高兴的拍拍他的肩膀。
“这不是董太”他的话还没说完,董云脸色一变,立马伸手捂住他的嘴。
“唔唔唔”
董云脸上扯出一抹僵硬的假笑:“突然想起这位道长我认识。”
咦?众人疑惑的转头看他。
“他其实是我的远亲侄儿。”董云一咬牙。
“啊?”众人惊讶。
董芝芝更是一脸的茫然,她家有这么个亲戚?
莫屿怀疑的开口:“那刚才你怎么不说。”
董云无视莫屿审视的目光,睁眼说瞎话:“他是我远房堂弟的儿子,我们也是多年没见了,刚刚一下没有认出来。”
原来是这样。
众人点头。
只有莫屿怀疑的看着这俩,是吗?她怎么那么不信呢?
见众人就这么相信了他是董云的侄儿。
公孙止拿下捂住他嘴巴的手。
张嘴便想否认:“我不唔”
董云面无表情的又把他的嘴捂上。
“我侄儿脑子不好,放他一个在外,我也不放心,不如就让他和我们一起吧。”
乔婉没意见,但是这个小道士怎么看也不像脑子有问题啊。
莫屿没说话,静静看两人表演。
“你说呢,侄儿!”董云面带威胁的看向小道士。
小道士听到他可以留下,眼珠子转了一圈,拍拍董云捂嘴的手,点了点头。
董云这才松开他。
小道士清了清嗓子:“没错,我就是董叔的侄儿。”
“我记得你说你姓公孙吧?”莫屿嘲讽的开口。
“我随母姓。”公孙止张嘴就来。
“呵——”
莫屿看着面前的二脸假笑,这俩人肯定有猫腻。
得偿所愿的公孙止,兴冲冲的对着暗处招呼了一声:“疯子,过来。”
一个高大的身影从黑暗中走了出来。
来人大约两米左右,一身健硕的的腱子肉,满脸的络腮胡让人看不清他的容貌,最引人注目的是他的一双眼睛,带着幼儿般的清澈和懵懂。
莫屿面无表情的转头看向董云:“这也是你侄儿?”
董云干笑两声:“是啊。”
一场尴尬的认亲场面结束。
众人也没了睡意,纷纷围坐在火堆旁。
乔婉和那个傻大个坐在一旁发呆。
莫屿闭目养神。
两个小孩儿一边好奇的看着刚来两人,一边叽叽咕咕的小声说话。
而公孙止则是和董云不停地使着眉眼关司。
过了一会,董云站了起来,轻咳一声,对着公孙止说道:“这柴火快没有了,侄儿,你随我去林里拾些。”
公孙止也装模作样的站了起来:“好的,叔父。”
莫屿睁开眼睛,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眯了眯眼。
俩人沿着山路走了很久,直到确定其他人听不到他们的说话声音才停了下来。
“想不到天下闻名的神算公孙止竟是一个如此无赖之人,不知你那些信徒知道,会不会幻想破灭。”董云看着眼前吊儿郎当的小道士出言嘲讽。
公孙止也不甘示弱,“我也想不到大名鼎鼎的神医董千针,会心甘情愿的在这儿给人当马夫,哦,不对,是牛夫。”
俩人目光对视,火花带闪电。
然后各自冷哼一声,别过头去。
过了一会,董云才开口道:“董千针已经死了,现在活着的是董云,还望公孙先生不要在外人面前说漏嘴。”
“彼此彼此,我也不希望别人知道我的身份。”公孙止撇撇嘴。
“但是我很好奇,据说董神医已经和废帝一起死于那场大火了,你怎么还活着。”
公孙止一脸好奇的盯着董云。
“我也好奇,神算公孙止不是被废帝下令斩首了嘛,怎么出现在这儿?还被人追杀?”
董云皮笑肉不笑看着他。
俩人心照不宣的移开了眼。
等俩人抱着柴火回来时。
其他人都睡着了,只有莫屿抬了抬眼,语气不容置否,“商量好了?”
俩人身子一僵。
董云尬笑的回应:“莫姑娘想多了,我们就是去捡个柴而已,只不过不识路耽搁了一会。”
莫屿双手抱胸,看你们怎么编。
见莫屿不信这套说辞,公孙止连忙转移话题。
“莫姑娘怎么还不睡。”
莫屿深深看了他们一眼,也没再继续抓着不放。
只丢下一句“别把麻烦招过来。”便闭上了眼睛。
公孙止和董云面面相觑。
她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第二天,董云一行人终于站在了滨州府城的城门口。
看着眼前高大巍峨的城墙。
董云眼里的激动溢于言表,四十二年了,他终于又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