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恒看着发亮的窗外,呆愣了片刻才去收拾桌子上的东西。将东西收好后,他吃下一粒解毒丹,仔细感受着身体的变化。
先是一股微弱的药香,虽然很清很淡,可是随着吸入身体里,就立即感觉神清气爽,身体通泰,仿佛身体的每一寸都得到了舒展,感觉舒服又轻盈。
吃下去后更是感觉全身心好似重获新生一般,不但神清气爽非常舒服,原来的疲惫和虚弱也都立即消失,整个人都精力充沛,浑身充满力量,丹田也感觉到很温暖,一股暖流慢慢的从丹田流出,游走全身。
一盏茶的工夫,凤恒感觉丹田里的力量越来越蓬勃,随着那股温热的气流在身体里游走,浑身的经脉被拓宽,内力变得更加强劲雄厚。
要不是现在有太多的眼睛盯着太子府,凤恒都想去练武场去试试身手了。
身体里有劲使不出来可不好,他赶紧坐下调息,运转内力。
片刻,后背的衣服就被汗水湿透,同时还散发出酸臭味,身上粘粘腻腻的。
凤恒起身叫门口的林福进来。
林福和守在外面的姜远先是愣怔一秒,接着两人就快步进了里间屋子。
两人一进来就闻到酸臭味,不约而同的皱眉,刚要说开窗户通风,就反应过来有什么不对的。
“殿下……”
“太子……”
“嗯。”
“……”
林福和姜远吃惊的不知该说什么,惊在原地看着凤恒,就连身份尊卑礼仪都忘了。
“孤要沐浴。对外就说是姜远想到了药浴的办法,就试了试。结果这一试一定要真让孤苏醒了,但只是醒过来一次,且时间不长,多数时间都处于昏迷状态,至于伤势,就说没有好转。”
“这……”
林福仿佛没有听到吩咐,一副傻了的样子望着凤恒,也忘了刚一进来时闻到的味道。
倒是姜远还好些,却只是从喉咙里发出一个字后就干张着嘴说不出话来,眼前看到的让他非常震惊,甚至忘了那股酸臭味带来的不适。
凤恒的伤有多严重,就算不是大夫也都能看出来。姜远和太医院的人,还有京城所有点名气的大夫都确诊了,就算没有在统一口径也都知道只有一个结果,醒来是可能的,可重新站起来却是绝无可能,更别说稳稳的走路了。
姜远被称为神医,有神医世家的真传,所以他非常清楚,这世上的医术根本做不到让断骨几天就恢复。
难道受了个假伤?
“你们俩个怎么了?不会是以为在做梦吧?”
“林福,姜远,看我儿这,这是几?”
凤恒说着伸出一根手指头在两人面前晃,脸上还带着戏谑的笑。
林福咽了咽口水,才结巴的开口:“殿,殿下,您您腰,腰疼么?腿累不累?奴,奴才给您搬椅子去。”
“好。”
“姜神医,你怎么了?不会傻了吧?”
“我……”
很快,林福搬来椅子,凤恒坐下。
“姜神医,你不查看一番么?”
凤恒说着还抬起受过伤的那条腿。
“殿下,那就恕草民莽撞了。”
姜远是怎么也想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
凤恒的伤是真真切切的,可眼前的人也是真真切切的站的稳走的稳,坐在那里别说有伤,就是大病初癒的样子都看不出来。
一靠近凤恒,冲鼻的味道让姜远清醒了些。
为了探查真相,忍了。
姜远蹲下身又摸又捏,想起了什么似的,连问都没问就撩起凤恒的裤腿仔细查看。
要不是知道姜远是个医痴,凤恒都想将人一脚给踹开了。
什么都不说就撩他裤腿,胆子够肥啊。
“姜神医,如何?”
“好,这腿完全好了。”
“那就起来吧,开个药浴的方子。刚才的话可听清了?”
“是。”
林福低垂着头行礼应声,乖乖的站在一边,等着姜远开方子。
他就是个小太监,只需要办好主子吩咐的事就成了,其它的他不需要知道,连想都不要想,看也不要看。
姜远却是起身后又后退半步。
不知是不是因为难得闻到凤恒身上有异味,姜远被味道刺激的愈发清醒,脑子 里想着凤恒的事。他对自己的医术还是有信心的。凤恒受的伤他治不了,可诊断却不会错。
伤肯定丝毫不作假,昏迷五天也是真的。可这一醒来伤就全都恢复了,也是摆在眼前的事实。
夜里他和林福都听到屋子里有动静,是凤恒醒了,然后他不让他们俩进去,还让守好门,接着里面就一点声音都没有了。
这天还没亮,就活蹦乱跳的了。
奇迹!
好事!
明明好了却还要装病?脉象倒是能改一改,可不能改得很像,遇上医术高的大夫很容易被识破。
姜远只觉得自己学医不精,脑子也不够用。
那些太医院的老家伙又不是什么都不懂,万一被看出来告到皇帝那里去,可是欺君之罪。
他想阻止,可面前这人是太子,就算他们私交不错,也未必能听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