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不知所措,但又不想当面让区牧城下不来台。
毕竟同学一场,没必要把关系搞得太僵。
等区牧城唱完,站起身来,手捧着一大束鲜花,缓缓朝童攸宁走来。
周围的同学都安静下来,目光齐刷刷地落在他们身上。
区牧城走到她面前,充满了期待,将花递向童攸宁。
刚要开口说些什么——
童攸宁却没有接话,微微踮起脚,凑近区牧城。
尽可能压低声量,“区牧城,我有男朋友了。不好意思。”
说罢,转身快步逃离现场,留下一脸惊愕的区牧城站在原地。
他当场愣住了,手中的花微微颤抖。
怎么也没想到童攸宁会拒绝得如此干脆。
周围顿时响起了不少议论声,同学们开始交头接耳起来。
“哇,我就知道童攸宁不会答应区牧城,她一直对他都没什么感觉。”
“是啊,不过区牧城这次真的是下了血本啊,太尴尬了。”
“童攸宁为什么要拒绝区家的公子啊!太可惜了!”
这些议论声像潮水一般涌来,区牧城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
感觉自己就像一个小丑,在众人面前出尽了洋相。
望着童攸宁离去的方向,久久不能释怀。
周末这一天,童攸宁闲来无聊,便在郊外山庄附近的村落闲逛。
“这牛怕是不好了哟,这叫声太惨咯!”
“难产可不好办,咱们也没个法子啊。”
路过有些简陋的牛棚,还没到跟前,就听到水牛痛苦的哞哞声。
牛棚周围早已围聚了不少村民。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地议论着这黄牛可能要难产的事情。
脸上写满了焦急,却又都对这难产的水牛毫无办法。
一个个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在原地跺脚、搓手。
“这可咋办呐?这牛要是没了,刘大爷可咋办哟!” 一个妇女皱着眉头说。
“唉,咱们又不懂这些,只能看着干着急。” 一个大叔无奈地叹气。
童攸宁拨开人群,挤到前面。
一眼就看到了那头躺在地上痛苦不堪的黄牛。
它庞大的身躯微微颤抖着,肚子像鼓起的小山一样剧烈起伏。
每一次收缩都伴随着更加痛苦的哞叫,那声音在牛棚里回荡,让人心慌。
站在那儿犹豫了好一会儿,才咬了咬牙,鼓起勇气小声说:“我…… 我想试一试。”
这话一出口——
“你?你是谁家的丫头?你能行?可别把这牛给折腾坏了。”
“就是,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你有经验吗?”
众人都纷纷点头,看向她的眼神里充满了不信任。
童攸宁被大家这么一问,心里更没底了。
“我…… 我学过一些……”
就在这时,一直蹲在黄牛旁边默默抹泪的一位年长的爷爷,也就是黄牛的主人,抬起头来,用那布满沧桑的眼睛看着童攸宁,“让她试一试吧,死马当活马医,总不能看着它就这么难受下去。”
虽然童攸宁最近在学习中了解到了鬼门十三针,也在脑海里无数次模拟过施针的过程。
也在兔子身上扎过无数遍,可真到了这实战的时候,还是紧张得不行。
感觉自己的手心湿漉漉的全是汗,手也微微有些颤抖。
以至于从药箱里拿出针灸用的针具时,那针都差点掉在地上。
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镇定下来。
她蹲下身子,靠近水牛。
眼睛像扫描仪一样仔细观察着水牛的每一处细微变化,试图找到合适的穴位。
周围的村民们都屏住呼吸,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姑娘,你真的行吗?这水牛可折腾好久了,可别出啥岔子啊。” 一位老大爷满脸担忧地看着童攸宁,满是怀疑。
童攸宁抿了抿嘴唇,“大爷,我会尽力的,这针法我学过,应该能行。”
说完,再次将注意力集中在水牛身上,小心翼翼地将第一根针朝着穴位扎去。
“哎呀,这针能扎准不?” 旁边一位大娘忍不住嘀咕了一句。
这声音让童攸宁的心又 “咯噔” 了一下。
不过她手上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
只是默默给自己打气:一定要稳住,一定要稳住。
一针、两针…… 每一针下去。
童攸宁都紧张得额头冒出了豆大的汗珠。
那些汗珠顺着她的脸颊滑落,滴在干草上,发出细微的声音。
嘴唇微微抿着,眉头时而紧皱,时而舒展开来。
每一个表情都随着施针的情况而变化。
“这姑娘看着年纪不大,靠谱不?” 人群中又传出一个声音。
童攸宁没有理会。
突然,牛的身体猛地抽搐了一下,幅度很大,把周围的村民都吓了一跳。
童攸宁也吓了一大跳,还好她及时稳住了自己。
脸色变得有些苍白,手也不自觉地抖了一下。
但很快又调整过来,继续施针。
就在大家都以为情况更糟糕的时候,奇迹发生了。
黄牛像是获得了新的力量,开始更加用力。
随着一声响亮得几乎要冲破牛棚的哞叫,小牛犊终于顺利生出来了!
小牛犊湿漉漉的身体挣扎着想要站起来,那憨态可掬的模样让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一瞬间,整个牛棚像是炸开了锅。
村民们欢呼起来,笑声、呼喊声交织在一起。
“这姑娘真是神医啊!”
“太厉害了,这都能行!”
“咱们村真是有福了,来了这么个厉害的女娃娃。”
大家七嘴八舌地夸赞着童攸宁。
一位老大娘拉着童攸宁的手,激动得眼眶都红了。
“姑娘,多亏了你啊,这牛可是我们家的宝贝,要是没了,我们可不知道怎么办啦!你是我们全家的大恩人呐!”
一个小孩子也跑过来,抱着童攸宁的腿,仰着红扑扑的小脸。
“姐姐,你好棒!就像神仙一样。”
童攸宁擦了擦额头的汗水,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
“没事,大娘,我也很高兴能帮上忙。”
祁烨璟策马疾驰,赶到村子的时候,正看到童攸宁站在牛棚外。
她那狼狈的模样映入眼帘。
头发有些许凌乱,几缕发丝被汗水浸湿,黏在脸颊上。
额头上的汗珠在阳光下闪烁,顺着脸庞滑落,在满是尘土的脸上留下几道痕迹。
衣服上沾着干草碎屑和泥土,看起来就像刚在泥地里打过滚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