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个嬷嬷听到这话,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异样。
但很快恢复如常,主动地接过药,转身去煮。
童攸宁和祁烨璟不动声色地在暗处监视。
嬷嬷在煮药时,看似专心,实则眼神不时地瞟向周围。
确认无人注意后,偷偷拿出一个藏在衣角的小盐包,正准备往锅里撒。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祁烨璟和童攸宁迅速现身。
童攸宁目光如炬,直视嬷嬷:“嬷嬷,你这是做什么?”
嬷嬷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但仍强装镇定:“小姐,老奴…… 老奴只是想加点调味,老奴不知这药不能加盐啊。”
祁烨璟冷笑一声:“不知?”
嬷嬷额头冒出冷汗,却还在狡辩:“王爷、王妃,老奴真的是无心之失啊。”
童攸宁走上前,眼神犀利地盯着嬷嬷:“那你为何要偷偷摸摸地加盐?分明是你故意为之。说,是谁指使你的?”
嬷嬷咬着嘴唇,沉默不语。
祁烨璟眼一沉,“你若不从实招来,休怪我不客气。”
嬷嬷见事情已经完全败露,眼中闪过一丝决然。
猛地挣脱童攸宁,发了疯似的朝着不远处的大树冲去。
众人都还没反应过来,只听 “砰” 的一声闷响。
嬷嬷的头重重地撞在树干上,鲜血瞬间喷涌而出,身体缓缓倒下,没了气息。
姜淑兰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冷汗浸湿了她的后背。
怎么也想不到,自己身边看似忠厚老实的嬷嬷,竟然是如此狠毒之人,而自己却毫无察觉。
身体微微颤抖,心中一阵后怕。
若是这毒计成功,那童家可就遭受灭顶之灾了。
以前她总觉得自己能分辨善恶,可如今看来,自己真是太傻太天真了。
望着嬷嬷的尸体,既有对嬷嬷背叛的愤怒,又有对自己的懊恼。
童攸宁皱着眉头,看着嬷嬷的尸体,也是一阵唏嘘。
【特喵的,这可真是个大狠人呐!这是把生死簿当草稿纸,随便乱画。】
走到姜淑兰身边,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娘,这不是您的错,谁也没想到嬷嬷会被人利用。”
姜淑兰回过神来,紧紧握住童攸宁的手,“宁宁,你说得对。可这背后之人到底是谁呢?为何要对我们童家下此毒手?”
童攸宁唇角微瞥。
【除了那狗皇帝,还能有谁?】
【无论是经过了多少之手,幕后之人必然是他!】
祁烨璟在一旁沉吟了片刻,“宁宁,不知道这队伍里还有没有和她有联系之人藏在暗处。”
童攸宁点头表示同意,“我们先检查嬷嬷的遗物,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
众人开始在嬷嬷的营帐中搜寻,翻出了一些信件和小物件。
祁烨璟拿起一封信,仔细后,脸色变得更加阴沉。
“看来这背后的阴谋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复杂。”
童攸宁凑过去看了一眼,眉头紧锁,“如此一来,线索也是断了。”
张婉清心有余悸地抱着小薇。
而孙雅婷则护着还虚弱得不行的童老夫人。
休息了半日后,童攸宁只能用馒头雇人帮忙推着童老夫人和小薇。
其他人倒能自己走路了。
这几日,队伍在南方的湿滑道路上艰难前行。
雨,像是老天爷打翻了水缸,淅淅沥沥地下个不停,使得整个世界都笼罩在一片朦胧之中。
泥泞的道路拖住了众人的脚步,走走停停成了常态。
这一天,天空依旧是阴沉沉的。
童攸宁紧紧地盯着那如同被墨汁浸染的天空。
风,开始变得诡异起来。
呼啸着穿过山林,吹得树叶沙沙作响,树枝也被吹得东摇西摆。
脚步忽顿,涌起一股不安。
她回想起经历过的台风前夕。
那相似的压抑、那风的呼啸、那乌云的低聚。
【糟糕,有台风来了!】
童攸宁急忙拉过祁烨璟,“烨璟,我觉得情况不妙,这天气很像是台风来临前的征兆。我们必须尽快找个地方躲避,否则,整个队伍都会陷入危险。”
祁烨璟看着童攸宁严肃的神情,心中一凛:“宁宁,你说的是可能要来飓风了?”
童攸宁用力地点了点头。
祁烨璟当下没有丝毫犹豫,便朝着队伍前方走去,找到了负责带队的张桥。
张桥正皱着眉头看着这糟糕的天气,满是烦躁。
祁烨璟走上前,“张大人,看着气象,到飓风将至,我们必须立刻寻找躲避之所,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张桥听后,眉头皱得更紧了。
抬头看了看天空,又看了看周围连绵起伏的山脉,满是怀疑。
在他看来,这不过是南方常见的阴雨天气,哪有什么飓风?
但祁烨璟的身份和威严让他不敢轻易反驳。
犹豫了一下,“祁公子,这只是阴天而已,真的会有飓风吗?若是误判,耽误了行程,上头怪罪下来……”
祁烨璟面色一沉,“张大人,你可知道,若是不听劝告,飓风真的来袭,这数百人的性命都将葬送于此,这个责任你担得起吗?”
张桥心中一惊,额头上冒出了冷汗。
最后还是选择了暂时的躲避。
但是这周遭都是山路,所以他们只能去寻找山洞。
对于官兵叫流犯爬山这件事情,引起了众怒。
“凭什么让我们先上?你们这些官兵就知道欺负我们!”
“就是,我们也是人!”
周围的流犯们纷纷响应。
一时间,叫骂声、抗议声此起彼伏,响成一片。
张桥见状,眉头紧皱。
怒喝一声,“哼,都不想活了是吧?”
一挥手,身后的官兵们举起了手中的鞭子,朝着流犯们狠狠地抽了过去。
鞭子在空中划过,发出清脆的 “啪”“啪” 声。
每一下都抽在流犯们的身上,留下一道血痕。
“啊!” 痛苦的惨叫声在山谷间回荡。
流犯们被鞭子抽得东倒西歪,但他们眼中的愤怒并没有消失,只是多了一丝恐惧和无奈。
“再闹,就把你们都扔在这里喂风!”
在鞭子的威慑下,流犯们渐渐安静了下来。
满是愤恨,但反抗只是死路一条。
于是,咬着牙,忍着身上的伤痛,开始攀爬那陡峭的山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