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使神差,他也不知道为何,就来到了苏大娘子苏扶光的家门口。还听到里面女子们的笑声。
赵明德知道,苏大娘子一直没有再婚。只有他一个亲生儿子,赵明德一直觉得自己在苏大娘子的心中占据着无可比拟的地位。
从他进不器学院开始,他就觉得自己可以利用苏扶光的愧疚感。拿捏住他的亲生母亲苏大娘子苏扶光。
然而,不知从何时起,苏大娘子不再送他名贵的笔墨纸砚。
赵明德也曾私下打听,苏大娘子并没有再婚生子。当苏大娘子继续给他送生辰礼,结婚礼时。赵明德松了一口气,脸上又露出得意的笑容。
他相信,只要他提什么要求,他的亲生母亲一定会答应的,就凭这层血缘关系,他依然可以任性,倨傲……
这天,他喝了不少酒,心中有怨气。不知不觉就来到了这里。
一会儿,女婢把赵明德领到了刚才苏氏姐妹几人喝酒行酒令玩闹的花园。
赵明德偷眼瞄向苏大娘子苏扶光。他还记得十几年前她第一次见自己时,苏扶光那欣喜若狂的神情。
十几年过去了,她还是那么年轻,似乎岁月不曾在她身上留下痕迹。
只是眼神里不再有欣喜之色,有的是疏离,淡漠,平静。甚至有些冷漠。
“你今日来有何事?”扶苏没好气的问道。
“四姐,莫生气,气坏了身子不值得。”小五安慰四姐扶苏。
赵明德的心中窝火,苏扶苏用这种口气和自己说话,他的母亲苏大娘子居然不制止。
“你……你……哎呦。”赵明德话未说完,就“哎呦”叫了起来,紧接着“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原来小五拿着矢横扔过去,正巧打在赵明德的膝盖上。
“都多大了?都有儿有女了,还是那么无礼。”小五鄙夷地看着赵明德,不屑道。
小时候白白胖胖的,看着有些可爱,还能看。啧啧,瞧瞧现在长成啥样了。
身材略显臃肿,面庞圆润,皮肤有些油腻,毛孔粗大,泛着不健康的光泽。额头和鼻尖上总是挂着一层细密的汗珠。眼睛里时不时闪过狡黠的光芒。
见小五手中还在把玩一只矢。赵明德只能心中暗恨,跪在那里却不敢站起来。
然而怒火却更加中烧,吼道:“都是你……都是因为你,把我害的这么惨。”赵明德朝苏大娘子苏扶光吼道。
这是他可以肆意抱怨发泄的亲生母亲。也是这里他唯一敢伤害的人。
苏扶光伸手拦住欲动手的小五,静静的看着地上的亲生儿子,眼神里充满了寒意。
“如果你不和爹爹和离,那赵家什么都是我的,我也不至于像现在一样被扫地出门,你说,是不是都是因为你?都怪你…”赵明德继续发泄心中的不满。
小五忍不了了。不顾大姐的阻拦,两步,三步跨的赵明德的面前,一脚踹在了赵明德脸上。赵明德仰头倒地,痛苦呻吟。
在小五的示意下,两名女婢把赵明德架到门外,扔了出去。
看到这一切,苏扶光面沉似水,脸上没有丝毫的情绪,她也曾爱子心切,寄予厚望,望子成龙。
然而,赵明德却和他父亲一样,没有上进的志向,没有驾驭官场的能力,有的是享受,有的是如出一辙的推卸责任,遇到事情总是喜欢在别人身上找原因。
苏扶光早已不再对赵明德抱有任何的奢望,现在听到赵明德三个字,包括今日见到赵明德的真人,苏扶光的内心已再无一丝的波澜。
“大姐。”
“大姐。”
“大姐。”
扶苏,苏扶风和小五扶摇担忧的看着苏扶光。
“我没事,不用担忧我。”扶光宛儿一笑,说道。
“真是个白眼儿狼。”
“对,就是个分不清是非对错的白眼狼。”
“大姐,你就不应该花钱给他女儿办什么满月宴。”
“吃力不讨好。”姐妹几人忿忿不平,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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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钱确实亏了,得想办法要回来。小五,你派人注意赵家的动向。”苏扶光吩咐道。
“好的,大姐。”小五应道,心中有些兴奋,大姐终于发话了,赵家这下要有好果子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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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年之后,赵明德的爷爷,赵不敏的爹爹赵慎死了。
赵慎在京城官居六品。在赵慎死后没几日,汴梁传出一则爆炸性的消息,锡庆院一户人家养的母驴生下了一头小毛驴。肚子上隐隐约约有两个字,赵慎。
京城人一传十,十传百。这事儿越传越玄乎,京城上下,民间坊巷,人们津津乐道。
甚至上了汴梁的八卦小报。都说这驴是赵慎转世投胎。
消息传到了赵慎的儿子赵不敏的耳朵里,赵不敏甚是羞愧。
为了堵住京城里的悠悠众口,赵不敏决定把刚出生的小毛驴买回家中,谁知这户人家的主人趁机哄抬物价。价格高的离谱。
赵不敏虽然气愤却又无计可施,只好重金买回小毛驴儿。
然而,买回家后一检查,驴肚子上啥也没有,这才发现被骗了。赵不敏一家人气恼却又无可奈何,哑巴亏只好往肚子里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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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院的绿苔上布满了红叶,到了金菊盛开的时候,粉色的荷塘笼罩在烟雾之中。
苏扶光和小五扶风绕着池塘散步。
女婢跟在后面,把卖小毛驴儿的经过细细讲给苏扶光听。小五在旁边笑的合不拢嘴儿。
“大姐,卖小毛驴的钱都快是满月宴的两倍了,这次没吃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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