园中的花朵竞相绽放,绚丽多姿,池畔的绿草生机勃勃。而苏大娘子扶光最喜欢的是台阶旁边的那几朵木槿花。
也不知何时,从台阶旁冒出一抹绿色。苏扶光没有在意,没想到越长越茁壮,现在居然开出了美丽芬芳的花儿。
不仅仅是因为那木槿花花枝翕赩。苏扶光更心动那枝花坚韧的生命力,比池畔的绿草更让扶光侧目。
扶光和小五扶摇在花园里散步。扶光把小五扶摇的碎头发往耳朵后面抿了抿。
说道:“小五,王家又派人来说媒了,你当真确定不嫁人?”
小五扶摇比苏扶光小13岁,当时父亲死时,扶摇才九岁,姐妹几人为父亲报仇时,扶摇才14岁。
虽然年纪小,却是姐妹几人的武功最高的,箭法最好的。现在一晃12年过去了。
今年小五二十六岁了。面容清秀而坚毅,眉宇间透露出一股不凡的英气,双眼明亮有神。皮肤虽不算白皙,却散发着健康的光泽。
小五的发丝被利落地束起,以一根简约的发簪固定,露出光洁的额头和英挺的眉宇,几缕碎发轻轻垂落在耳边。
“大姐,我觉得和你在一起生活挺好的,为什么非要嫁人呢?去操心那陌生的一家子的吃喝拉撒。大姐,你是不是讨厌我了?你是不是嫌我烦了?你是不是不要我了?”小五扶摇抱着大姐的胳膊摇来摇去,撒娇地说道。
“你开心就好,你说不嫁咱就不嫁。”苏扶光又把扶摇刚蹭乱的头发捋了捋,说道。
“大姐,你还没回答我呢。女人为啥非要嫁人呢?”小五扶摇侧着头,继续问道。
“瞧你那傻样儿。”苏扶光捏了捏小五的脸蛋儿,没有回答小五的问题,她也不明白为什么?她从小被教育的是在娘家父为天,在婆家夫为天。
作为女子,有很多很多的束缚,但是大家好像都是这个样子,也就习以为常了,不觉得有什么奇怪,又有何不妥。
现在自己在外面的世界待久了,离原来的生活越来越远。更不会去想为什么了。
小五扶摇还在喋喋不休地说道:“真的,大姐。我想这个问题好久了,你看我二姐三姐,复仇之后就回婆家继续相夫教子了,很少再出来,我们也很少见面了。
四姐还行吧,虽然嫁人了,还可以出来继续跟着皇后做事情,四姐只能算是命好,有几个男人会同意女子抛头露面的?
比如嫁给红杏才子宋祁的那个女官,整日与宋祁的那群妻妾,歌妓争风吃醋,勾心斗角,郁郁寡欢。
前段时间,还听说那女官请求皇后把她从宋府赎出来。但宋祁不同意,皇后也没辙呀,那毕竟是宋祁的妾,是受宋律令保护的。宋祁的私有财产呀!”
苏扶光用指头敲了敲小五扶摇的脑壳说道:“你到底想说什么?东扯一句,西扯一句。净胡说一些乱七八糟的。”
“我没有胡说,我就是想到什么就说些什么。”小五扶摇辩解道。
苏扶光掐了一朵花,插在了小五的头发上,上下打量了一番,说:“真好看,小五,你不想嫁人咱就不嫁人,放心好了,大姐不会强迫你嫁人的,想让你嫁人的话早就把你嫁出去了,还用拖到现在?现在你都26岁了,都成老姑娘了。”
“大姐,你还没回答我,女子为什么非得嫁人呢?”小五扶摇追着不放,继续问这个问题,苏扶光摇了摇头,她不知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大姐,女子嫁人嫁的是高他一等的男人,这个男人只是把这个女人当做自己的私有财产。
生儿育女的工具,伺候他一家人吃喝拉撒的仆人,或者是官场上向上攀爬的联姻工具。
更可怕的是,这个女人生的儿子也是看不起这个女人的。如果我诞生的世界看不起我,我就不让这个世界诞生。”小五情绪异常激动,似乎在发泄着什么。
苏扶光诧异的看着小五,揽过小五的肩膀,抚了抚小五的胸口,说道:“别激动,别激动,咱不嫁人,不嫁人……”
这时,女婢过来禀告:“大娘子,给赵大郎的贺礼已经选好,大娘子要不要过目?”
苏扶光摇了摇头,平静的说道:“不用了,到时候差人送过去就行了。”
这个贺礼是赵明德的结婚贺礼,赵明德现年二十有一,至今还没有考上进士,托关系在一个衙门做小吏。
继母王氏在赵明德15岁时给他定了门亲事,16岁赵明德就结婚了,十八岁时妻子难产,一尸两命。
这个贺礼是赵明德的二婚贺礼,赵明德的父亲赵不敏在京城也是租的官府的房子,
赵不敏的爹爹,又是赵明德的爷爷赵慎,也回到了京城汴梁任职。家里地方不够住了。
赵明德结婚后,赵不敏就在家附近又租了个宅子,让赵明德搬了进去。
赵明德的弟弟,也就是继母王氏的亲生儿子,也没有去不器学院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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